“你和你夫人以前不认得夏伯特或是恩耐斯特吗?”
他只迟疑了一秒钟。“不认得。”
“可是——?”我鼓励他说下去。
“可是汤姆可能认得,我不知道。”
班纳局长大步迈进房里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这里由我来问话,医生。”
“你的手下赶来了吗?”
他点了点头。“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你不用担心,佛西斯先生。”
我逛到那间大客厅里,看到马克·恩耐斯特在房间那头,就朝他走了过去。
他看到我,朝挑高而华丽的天花板指了指,“这地方真漂亮,呃,医生?”
“我能不能和你私下谈谈?在班纳局长找你之前?”
“没问题,医生,你在想什么呢?有表演要我帮你安排吗?”
我带着他经过一堆在焦急中喋喋不休的客人,这些人全都越喝越醉了。佛西斯并没有想到把香槟酒给收起来。虽然大批警察就要来了。
我把恩耐斯特安全地带进书房之后,关上了房门,说道:“你手下明星的死好像并没有太让你伤心。”
“我当然伤心啦!他是个好人!”
“朱里安·夏伯特是他的本名吗?”
“不是,那是一百年前一个法国魔术师的名字,是他在一本书里找到的。”
“他的真名叫什么?”
“山米·戈曼,他是纽约人,是看胡迪尼才学会他那套表演的。”
“他原先是想怎么逃出那间小屋的呢?”
“那些是他的秘密,他连我都没告诉过!”
“可是你想必有些想法吧。”
那小个子男人紧张不安地动了下身子。“我不能告诉你,也许我能找到另外一个魔术师来取代夏伯特。”
我试用另外一个方法。“夏伯特想必投了保险,他有些在水里的特技是相当危险的。”
“他当然保了险。”
“有老婆和孩子吗?”
“他?你开玩笑吧?他不喜欢女人的。”
“那谁是他的保险受益人呢?”
“呃……我想就是我了。”
“很强烈的谋杀动机,对吧?”
“见鬼了,我可没杀他。”
“有人杀了他,”我又试问一次。“到底是准备怎么玩脱逃的花样呢?”
“他们不会把罪名安在我身上吧?”
“说不定。”
“我在外面,每个人都看到我,我甚至从来没进到那里面去过。”
“可是也许是他的方法上有什么,让你可以用遥控的方法杀了他。”
“好吧,”他说,“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他把可以开那些锁的一把钥匙藏在他嘴里,在他舌头底下。只要他的两手是锁在他身体前面,这点他很坚持,他就能把钥匙吐出来,用手接住。”
“那绳子怎么办?”
“你们在把他绑起来的时候,他都会鼓起他的肌肉。”
“那上了锁的门呢?”
“他有好几种解决的办法,你一定要知道他所有的秘密吗?”
“我想你告诉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同意道,“只除了可能是谁杀了他——如果不是你的话。”
“真的,我对那事一点也不知道!”
“到这里来是谁的主意?”
“他的,他在报纸上看到订婚的消息。”
“他一向会去找有钱人请他表演的吗?”
“不会,以前从来没有过口可是他认为佛西斯可能可以让他大捞一票。说他是个私酒贩子,把东西用船运过来。”
这个秘密的揭露并不让我觉得意外。事实上,这还说明了非常多的事情。“好吧,”我说,“留在这附近,把你说的告诉警察局长。”我走向面对后面草坪的落地长窗。
“你要到哪里去?”恩耐斯特问道。
“回到捕龙虾的小屋去。”
现在班纳局长的手下都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把尸体解下来,仔细检查门、窗和小屋里每一吋地方。“地上没有东西,也没有东西挪动了地方,”班纳抱怨道,“就像先前我们搜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医生。”
“你有没有再检查一次烟囱?”
“当然查过了,还有杜雷医生钉住的窗子。没办法再查下去,这事根本不可能。”
菲利克斯·杜雷在门口和我们会合。“我可能打开了窗子朝他丢了把飞刀。”
班纳局长嗤之以鼻地说:“当然可以!问题是我们还在里面和他说话的时候,你已经在钉钉子了。而且有一百名目击证人发誓说那两扇窗子不论是当时或后来都没有开过。”
“那就一定是自杀了,”杜雷坚持道,“其他任何情形都不可能!”他拿起一根靠在小屋外的钓竿,用脚踢了个旧的捕龙虾笼子。
他们在争论的时候,我站在一旁看看那堆旧捕虾笼子,那些木条都已经断裂腐朽,有很久没有用过了。我想到夏伯特,被骗进这间小屋里,就像龙虾进到捕虾笼里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龙虾还活着,夏伯特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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