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迷幻药?当着你的面?”
“是啊,真是很兴奋,”卡西脸上微微带着笑,“我们一起吃的,然后做了一次长谈,真希望你能亲耳听见,他是个有想法的孩子,有很多话没有办法对你说出口,有很多话,你真该好好听听。”
“你和我儿子一起吸大麻?”
“是啊。”
“太不负责任了,你怎么能这么做?”
“嗳,父亲大人,你要考虑一下大前提。”
“卢卡斯现在有了毒瘾,你应该帮他戒掉,而不是鼓励他!该死的,他可是把你当成榜样一样。”
“我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吸了,至少自习时不要,我想他应该会听我的。”
“见鬼!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管你小时候有个什么样的童年,这是我的儿子,一个刚刚十六岁的男孩,就开始吸毒,你听见没有?”
“尼克,小心一点,”她低低地说,脸却已经涨红,表情瞬间结冰,像戴了面具,“我们非常坦白、开诚布公地做了一次谈话,卢卡和我,他告诉我很多事。”说到这儿,她抬起头,阴霾地看着他。
尼克此时惊怒交加,她竟和卢卡斯一起吸大麻,他真想冲过去——可是,她从卢卡斯嘴里听到了什么,这又让他恐惧。
卢卡斯,他也许听到——也许没听到——那天晚上的枪声。
也许——也许没有——偷听到那天他爸爸和艾迪那晚的谈话。
“什么事?”他强自说道。
“很多。”她低声说。
尼克闭上眼睛,等待过速的心跳平静下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卡西已经不见了。
62
奥黛丽电脑屏幕上电子邮件的图标一直闪个不停,打开一看,是凯文,那位电子技师。
她立刻起身,几乎是一路小跑,冲向他的办公室,。
“说吧,城里最好的饭店是哪儿?”凯文说。
“不知道,应该数泰拉饭店吧?我从没去过。”
“墨西哥饭店怎么样?”
“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你欠我一顿饭。我不是告诉你那个录像是从十六号周三凌晨3:18开始的吗?就在你最感兴趣那段时间之后?”
“你发现了什么?”
“硬盘分为两个区,对吧?一个是用来存储录像,一个装着驱动软件。”他转回身,面对电脑屏幕,移动鼠标,在一个图标上点击了一下,“顺便提一下,这个系统很酷的,有网络支持。”
“意思是?”
“这个家伙可以在办公室监视他家的情况。”
“那说明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说说。不管怎样,来看看这个。”
“我根本看不懂,只是一串数字啊。”
“不懂技术?要你丈夫给你家的录像机编程吗?”
“他也不会。”
“呵呵,我也不会,没有人会。所以呢,这个只是所有录像内容的日志。”
“有十五号的吗?”
“哈,聪明,这个日志上的记载,录像实际上是从十五号周二中午12:04开始的,而不是十五个小时之后。”
“那你找到那段录像了吗?”
“想得倒美,你没听懂我说的,这证明,一定有人进入系统、把硬盘里录像的部分格式化,之后把系统重启,更新,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从周三凌晨三点多开始录像一样,然而有了这个日志,就说明,其实系统是十五个小时之前第一次启动,也就是说,录像内容可以回溯到前一天的中午,只不过点击那个文件时,会显示‘找不到文件’而已。”
“被删掉了?”
“对。”
奥黛丽盯着屏幕说:“你能肯定吗?”
“你说肯定是否从前一天中午开始录像?是的,我敢肯定。”
“你能肯定再也恢复不了那部分录像内容了吗?”
“那个啊,彻底没了。”
“那太糟糕了。”
“嘿,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很失望?我满心期待着看你狂喜的表情呢?你不是要证明那部分录像被删过吗,已经证明了啊。”
“你小时候没有读过《幸运》那本书吗?”
“我小时候,妈妈把我扔在电视机前,每天看《只活一次》和《急诊室的故事》,因此所有生活常识都是从肥皂剧中学来的,也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还是单身。”
“那本书我读过无数次,写一个名叫爱德华的小男孩,接到邀请,大家给他办了一个惊喜派对,不幸的是,派对地点在一千公里之外。幸运的是,他的一个朋友借给他一架飞机,不幸的是,半途飞机引擎爆炸了。”
“哎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
“幸运的是,飞机里有个降落伞。”
“不幸的是,他全身烧伤百分之九十,根本打不开降落伞?我的推理能力不错吧?”
“类似吧,这个故事就是这样,不幸中的万幸,幸运之中又逢不幸。”
“这倒是很精确地描述了我的性生活,”凯文说,“幸运的是这个女孩跟凯文回家,不幸的是,结果发现她是激进的女权主义同性恋,来他家只是要跟他学怎么用图像处理软件。”
“谢谢你,凯文,”奥黛丽从椅子上站起来,“墨西哥饭店的午餐,我来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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