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准确的信息对于证券市场来说至关重要,因此在19世纪30年代,费城和华尔街之间铺设了一条旗语线。 每隔10公里或者13公里就安排一个人在高楼或者高山上,手中拿着大旗和望远镜。第一个人站在华尔街上商 人交易所(即股票交易所所在地)的最高处,通过旗语向哈德孙河对岸泽西市的人报告纽约股票交易所的开 盘价格,大约30分钟之后开盘价格传到费城。
用电来实现远距离高速传递信息的技术可以追溯到18世纪70年代。1774年,一个瑞典发明家发明了一种装置 ,在装置中每根电线代表字母表中的一个字母。通过特定的电线传过来的电流将会以静电的方式给一个球充 电,电球则跟着敲铃,发出指示特定字母的音符。这个装置当然很难在实践中得到真正的运用,因此直到7年 以后,一个叫塞缪尔·芬利·莫尔斯①的美国失意画家才真正创造出能够在现实世界中高效运作的信息传递 系统。
像乔治·斯蒂芬森和他的铁路一样,莫尔斯也无非是把已有的所有零散发明组合了起来,从而发明了电报。 莫尔斯惟一的原创就是发明了高效的代码,但是他也费了好几年时间才说服政府出资在华盛顿和巴尔的摩之 间进行演示。莫尔斯在华盛顿通过电报把“上帝创造了什么”的短信发送给了他在巴尔的摩的同伴阿尔弗雷 德·威尔,威尔随即将同样的信息反馈给他—电报一旦获得成功,就立刻像蜘蛛网一样在全美扩散开来。就 在那一年,莫尔斯和他的合作伙伴成立了电磁电报公司(MagneticTelegraphCompany)来经营纽约和费城之 间的电报线路。到1846年,公司已经开始盈利并发放股利了。10年之内,总长为3.7万公里的电报线把美国主 要的大城市都连接起来。1861年,电报线已经延伸到了美国西部地区的旧金山市。同铁路一样,初期阶段电 报公司都是地方性质的,只经营本地的电报业务。但是从19世纪50年代开始,一个名为西联(WestUnion)的 公司开始购买一些小的独立电报公司,逐渐形成了一个全美范围内的电报体系,占据了美国通讯行业的主导 地位。这一主导地位直到19世纪末因电话出现而被贝尔公司所取代。
早期铁路和电报的合作也是经济协同效应的经典案例,电报线经常沿着刚刚兴起的但已经建造好的铁路线铺 设,而铁路也很快发展了一套电报信号系统,籍此可以引导火车以比以前快得多的速度在单轨铁路线上安全 地行使。
不用说,美国金融中心的经纪商是这种新的通讯媒介最早也是最重要的用户。在早期的华尔街,传递信息的 人也被称作是“跑腿者”①(runner),因为要把经纪人、交易所、场外市场和银行联成一个真正统一的市 场,在没有其他通讯设施的情况下,送信人必须要跑。这也是为什么华尔街的送信人至今仍被称作“跑腿者 ”的缘故。
毋庸置疑,市场的大小永远也不可能超过信息所能到达的范围,因此,虽然在19世纪30年代中期纽约市场已 经是规模最大的证券市场,但波士顿、费城和其他地方的证券市场也同样保持着原来的重要性和独立性。前 面我们已经说过,在美国两个最大城市之间建成旗语线路以后,其他证券市场的价格虽然受纽约的价格影响 ,但并不完全被纽约的价格所控制主导,因为在纽约的价格信息到达这些城市的时候,这些价格早已不是最 新的了。
但是电报则完全不同,它可以在几秒钟之内把纽约的价格传送到费城和其他任何地方,而且完全不受天气的 影响,全天24小时都可传送。因此,那些城市作为金融中心的时代立刻宣告结束。这一道理即使在当时也很 容易理解,詹姆斯·K·迈德伯瑞(JamesKMedbery)在1870年写道:“财富总是有集中的趋势,股票、债券 、黄金很快就集中到了那些大规模金融活动盛行的地方。可流动的财富总量越大,这种特殊性表现得越明显 。根据这一原理,伦敦成为了世界金融中心,纽约成为了美国的金融中心。在电报发明前就已经成为著名的 金融中心的纽约这个大都市,现在毫无疑问地成为了超级金融中心。当这个超级金融中心从牛市跌到熊市, 它也会给这片土地上的每个州、城市和乡村带来巨大的混乱和冲击。”
第23节:他像狐狸一样狡猾因此,从真正意义上来说,电报在19世纪50年代被发明出来,确保了纽约成为美国的金融中心。假如莫尔斯 早在19世纪20年代就改进和完善了电报技术的话(这种假设单纯从技术上来说是完全可能的),费城则有可 能已经利用电报技术把整个国家的流动财富都吸干了。
在电报发明之前,快递公司—以最快的速度邮递货物和邮件的公司,已经在纽约市和其他城市之间运送证券 和货币了。1840年,波士顿人阿尔温·亚当斯在纽约和波士顿之间从事这项业务。一旦电报投入到实际中使 用之后,快递服务对维持纽约金融中心的主导地位就显得至关重要了。但有趣的是,这些最初为货币和证券 快递服务而成立的公司中,许多都自动转变成了银行和经纪行。美国运通公司和富国银行(WeusFargo)就是 如此,而华尔街历史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的丹尼尔·德鲁(DanieDrew)也不例外。
丹尼尔·德鲁于1797年出生于一个贫瘠山区的农场,那里当时还属于达切斯县,离纽约有96公里远,大约一 天的路程。在穷人家庭中长大的德鲁接受的教育非常少,仅仅会读、写和掌握一些基本的算术。由于他的母 亲信奉基督教,因此她把儿子也教育成了清教徒,那种忍受地狱般磨难的基督教徒。虽然德鲁一生中都深深 信奉基督教,并极度虔诚,后来还创办了一个神学院并出资建造了几座教堂,但是他总能把他的宗教信仰同 商业行为区分开来。
E·C·斯特德曼(E·C·Stedman)是华尔街的一位经纪人和作家(在1875年他创造了“维多利亚”这个词来 特指他所生活的时代)。他非常了解德鲁,但也对德鲁能够轻松自如地使用双重道德标准惊叹不已。他写道 :“伦理学导师一般都会对那些有着执著信仰、并把他们的宗教信仰体现在日常琐事之中的人留下深刻的印 象。德鲁大叔最为显著的特色之一就是无论他走到哪里,他都会将他的宗教信仰带到哪里,但是他的神奇之 处在于他的宗教似乎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任何显著的影响。事实上,他似乎甚至能从他的信仰中找到帮助和 力量,来实现那些昭示他最丑陋一面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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