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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守护者

时间:2013-10-16 11:13:02  来源:  作者:朱迪·皮考特  
简介:安娜的姐姐凯特两岁时罹患严重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安娜的父母为了给凯特治病,通过先进的基因技术孕育并生下了与凯特的基因完美配型的小女儿安娜。从第一管脐带血开始,十三年来,安娜不断地向凯特捐献出脐带血、白血球、干细胞、骨髓……现在,凯特的肾功能衰竭,父母要求安娜捐献一个肾脏给姐姐。 无法忍受再被当成药量的安娜决定反击她的父母。 安娜在报上看到律师坎贝尔的信息,她卖掉爸爸送给自己的金项链,在哥哥杰西的帮助下找到律师事务所,请求坎贝尔做她的律师,她要控告自己的父母,控告他们夺走她的身体使用权。...

  哦,见鬼!反正,那些也不是我必须说的话。

  "法官大人,"我问,"我可以重来吗?"等他点头,我转身背对他,走向我女儿。她坐在坎贝尔旁边。

  "安娜,"我说,"我爱你。我还没有看到你之前就爱你了。我知道我爱你,因为我是个妈妈。我应该知道所有的答案,可是我不知道。我每天都怀疑我是不是做对了。我怀疑我是否像自认的那么了解我的小孩。我怀疑我是否太忙于照顾凯特,而没有尽到做你妈妈该为你尽的责任。"

  我上前几步,"我知道,只要有一丝医治凯特的可能性,我就会抓住不放,不过那是我仅知的,该如何做的方法。而即使你不同意我的做法,即使凯特不同意,我也还是要做那个对你们说'我早就告诉你了'的母亲。十年后,我希望能看到小孩坐在你的大腿上,或在你怀里,因为到那个时候,你才能体会做母亲的心情。我有个姐姐,所以我知道姐妹之间的公平关系:你要你的手足拥有跟你同样的东西--同样数量的玩具;意大利面上撒有同样多的碎肉;同样分量的爱。可是做一个母亲,则完全不同。你要你的孩子比你曾拥有的还多。你要在她下面生火,看着她高飞。那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我一手按在胸上,"我还是尽量在心中做到公平。"

  我转向狄沙罗法官,"我不想来法庭,但是我必须来。这是法律机制,如果原告采取行动,即使他是你的孩子,你也必须回应。所以我被迫解释、辩论,说明为什么我相信我比安娜还清楚什么对她是最好的。当你必须这么做的时候,要解释你认为什么是对的,并不那么容易。如果你说你相信什么是真的,你指的可能是一两件事--你还是会评估何者可行,或者完全接受事实。从逻辑上来说,一个字怎么能有矛盾的解释,可是从情绪上来说,完全可能。因为有时候,我想我做的是对的,但有时候,我会在事后反省自己的每一步是否走错。

  "即使今天的判决对我有利,我也不能强迫安娜捐肾。没有人能强迫她。但我会哀求她吗?即使我想阻止自己,我也还会求她吗?我不知道,和凯特谈过后,听过安娜的证词后,我还是不知道。我不确定该相信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知道,没有争辩余地的,只有两件事:这场官司并非关于捐肾……而是关于选择权。没有人真的想完全由自己作决定,即使法官给他们权利。"

  最后,我面对坎贝尔,"很久以前我做过律师,可是我已经不是律师。我是个母亲,过去十八年来,当母亲所必须要做的,比我曾在法庭里做的困难得多。亚历山大先生,刚开庭的时候,你说我们没有一个人有义务进入火场,将某人从正在燃烧的建筑物里救出来。可是,你如果是个家长,而陷在火场里的是你的小孩,那么你的心态就会不一样。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你跑进去救你的孩子,大家都不只会理解,事实上,他们也会对你充满尊敬。"

  我做个深呼吸,"我的人生宛如建筑物着火,我的一个女儿在里面,而唯一能救她的机会,是派我的另一个女儿上场,因为只有她认识路。我知道我在冒险吗?我当然知道。我知道那可能导致我会同时失去两个孩子吗?是的,我知道。我知道要求她去做,或许是不公平的吗?我绝对知道!可是我也知道,那是我唯一可以同时保住她们两个的机会。那合法吗?合乎道德吗?那是疯狂的、愚蠢的,还是残酷的主意?我不知道。可是,我衷心相信那是对的!"

  我说完,回座。雨打在我右方的窗子上。我怀疑雨势会不会有减弱的时候。

  52 坎贝尔

  我站起来,看看我的记事卡。然后,和莎拉一样,我把它们扔进废纸篓里。"如同费兹杰罗太太刚才说的,这个案子不是关于安娜捐肾,也不关于她捐的是皮肤细胞、血细胞,还是一组DNA。它关于一个女孩,渴望成为某个人。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她的辛苦、难过、甜蜜和欢乐。一个女孩可能不知道她现在要什么,可能不知道她现在是谁,可是我们应该给她机会去发现。在我看来,十年后,她很可能会令我们刮目相看。"

  我走向法官席,"我们知道费兹杰罗家被迫做不可能的事--为他们的两个孩子都作合情合理的医疗决定,但事实上,她们的医疗利益背道而驰。而如果我们--像费兹杰罗一家--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决定,那么最后必须下决定的这个人,应该是拥有这具躯体的本人……即使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总的来说,这也是这桩诉讼案的关键:某些时候,一个小孩或许比她的父母还明白该怎么做。

  "我知道提起诉讼时,安娜作这个决定,不是因为那些你可能会认为的理由--她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十三岁女孩;她作这个决定,为了要和她同龄的女孩一样自由,一样无拘无束;她作这个决定,因为厌烦了被针刺,被针戳;她作这个决定,因为她怕疼……"

  我转身,对安娜微笑。"你知道吗?如果最后安娜决定捐肾给她姐姐,我也不会惊讶。可是,我怎么想不重要。狄沙罗法官,恕我冒昧,您怎么想也不重要。莎拉和布莱恩,还有凯特·费兹杰罗怎么想,都不重要。安娜怎么想才重要。"我走向我的椅子,"这是我们唯一应该倾听的声音。"

  狄沙罗法官宣布休庭十五分钟,等他判决。我利用这个时间去遛狗。我们在法院大楼后面的小广场上围草坪绕圈子。弗恩警长在旁监视那些等着得知判决结果的记者们。在法官绕第四圈寻找解放的地点时,我对它说:"得了吧,没有人看你了。"

  但这并非完全是事实。一个小孩,不会超过四岁,松开他妈妈的手冲向我们。"狗狗!"他喊道,张开双手热情地追求法官,法官向我靠近。

  他妈妈过了一下才抓住他,"对不起,我儿子正在长犬齿。我们可以爱抚它吗?"

  "不,"我反射性地说,"它是一只看护狗。"

  "哦。"那女人站直,把她儿子拉开,"可你不是瞎子。"

  我是个癫痫症患者,它是我发作时的看护狗。我第一次想直截了当地说清楚。可是我又想,你必须能够自嘲,不是吗?"我是个律师,"我对她微笑,"它会为我追救护车。"

  我和法官走开,我吹着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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