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坚强吗?”索尔·卡茨问道。
“谁坚强?”门德尔问道,他仍在想入非非之中。
“谁?我们在说谁?是可怜的梅耶。”
“噢,呃————对,坚强,没错。”门代尔说,根本没意识到一屋人都在听他说话。
时间一周又一周地过去,伊斯科维茨日见衰弱。有一次,他在虚弱的状态中仰视着站在他面前的门代尔,嘴里咕哝着:“莱尼,我爱你,真的。”门代尔抓住了伊斯科维伸出的手说:“谢谢,梅耶。哎,希尔小姐今天在吗?啊?你能大声点儿说吗?你的话不容易听清楚。”伊斯科维茨虚弱地点了点头。门代尔接着说,“你们聊些什么?有没有提到过我?”
当然,门代尔不敢向希尔小姐发动攻势,不想让她有一丝觉察他那么频繁地看望梅耶·伊斯科维茨的真正原因,因此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处境。
有时候,病人因为死之将至而受到启发,让他像个哲学家般思考,他会这样说:“我们在这儿,我们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我们知道是什么击中我们之前就结束了。关键是享受现在,快乐地活着。但是我仍然相信上帝是存在的,当我往周围看,看到阳光从窗户流泻进来,或者星星在夜里涌现出来的时候,我知道上帝对万事都有旨意,而且是好的旨意。”
“对,对。”门代尔回应道,“希尔小姐呢?她还和诺曼好吗?你有没有查清楚我交代给你的事?他们明天给你做那种检验时,要是你会见到她的话,查清楚吧。”
四月份的一个下雨天,伊斯科维茨死了。在断气之前,他再次告诉门代尔说他爱他,还说在他最后的几个月里,门代尔对他的关心是最让他感动和最为深切的。
两周后,希尔小姐和诺曼分手了,门代尔开始和她约会。他们有了一段情,持续一年,后来就分道扬镳了。
“讲得好。”考普尔曼讲完了这个关于莱尼·门代尔之浅薄个性的故事后,莫斯科维茨说,“它说明了有些人根本不是他妈的什么好人。”
“我可不是这么想的,”吉克·费什贝恩说,“根本不对。这个故事说明了对于一个女人的爱,如何能够让一个人克服对于死亡的恐惧,即便只是一段时间而已。”
“瞎说什么呢?”艾比·特洛奇曼插了进来,“这个故事的寓意是一个垂死的人因为他的朋友突然喜欢上某个女人,而成了这种喜欢的受惠者。”
“但他们不是朋友,”鲁波威茨争辩说,“门代尔是出于道义去的,再次去是出于个人目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特洛奇曼说,“伊斯科维茨经历了亲近之情,死时得到了安慰,那是由于门代尔对护士起了色心而促成的————那又怎么样?”
“色心?谁说色心了?门代尔虽然浅薄,也许在他一辈子里,这是第一次爱上别人呢。”
“那又有什么关系?”伯斯基说,“即便这个故事有寓意,谁会在乎那是什么?算是个有趣的轶闻吧。点菜,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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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会犯罪初探
每年,美国黑社会犯罪的进程超过400亿美元,这根本不是秘密。这个数字很大程度上是净赚,特别是考虑到黑手党花在办公用品上的钱很少。据可靠消息表明,“我们的事业”去年花费在个人文具上的钱不超过6000美元,为购买订书针的钱更少。另外,他们又一位秘书负责所有打字工作,总部只有三个小房间,还是跟弗莱德-帕斯基舞蹈房共用的。
去年,黑社会犯罪直接制造了超过100起谋杀事件,黑手党又间接参与了另外几百起,要么通过借给杀手公共汽车票钱,要么替他们拿外套。“我们的事业”成员涉足的其他违法活动包括赌博,毒品,卖淫,劫持,高利贷和跨洲运输一头大白鲸用于不道德目的等等。这个邪恶帝国的触手甚至伸进了政府本身。仅仅几个月前,两个受到联邦机构起诉的黑道大佬在白宫过了一夜,总统则睡在沙发上。
美国黑社会犯罪历史
1921年,“屠夫”托马斯-考维罗和“裁缝”赛罗-山度奇企图把底层社会的不同种族团伙组织起来,从而控制芝加哥,这一企图遭到了挫败,事因“逻辑实用主义者”埃尔伯特-考利洛暗杀了“小子”里布斯基,他把后者锁进一间橱柜,并用吸管吸光了里面的空气。里布斯基的哥哥门迪(又名门迪-刘易斯,又名门迪-拉森,又名门迪-阿里亚斯)为他报了仇。门迪绑架了山度奇的弟弟盖亚塔诺(又称“小托尼”或者亨利-沙普斯泰因拉比),几周后将他用27个瓦罐分别送回。这标志着一场大屠杀的开始。
在芝加哥的一间酒吧外面,“爬虫学者”多米尼克-买奥尼打死了“走运的”罗伦佐(他之所以得到这个绰号,是因为曾有颗炸弹在他帽子里爆炸,但未能炸死他)。为保此仇,考里洛和他的人追杀买奥尼一直追到纽瓦克,把他的头颅做成了管乐器。此时,由吉乌塞卜-瓦伊塔尔(真名是昆西-贝德克尔)操纵的瓦伊塔尔帮采取行动,企图把哈莱姆区的全部私酒业从爱尔兰人拉里-多伊尔那里抢过来。后者作为发不义之财的人,多疑的从来不让纽约的任何一个人走到他身后。在街上走的时候,他经常快速转身并打旋。斯奎兰特建筑公司决定在多伊尔的鼻梁上盖起他们的新办公楼时,他就被干掉了。他的副手“大派提”小派提-罗斯接班,并对抗瓦伊塔尔的接受企图。他托辞在曼哈顿中城的一间空车库里正在举办一场化装舞会,从而把瓦伊塔尔引到那里。瓦伊塔尔打扮成一只大老鼠走进车库,马上被机关枪打成了筛子。出于对他们被干掉的头子的忠诚,瓦伊塔尔的人马上变节投靠了罗斯。瓦伊塔尔的未婚妻比娅-莫勒蒂也投靠了罗斯,它是个歌舞女演员,是获得成功的百老汇音乐剧《来祈祷》中的明星。她结果嫁给了罗斯,然而后来与他对簿公堂要求离婚,控诉他有一次往她身上涂抹一种叫人不舒服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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