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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骨袋

时间:2013-10-21 12:48:20  来源:  作者:斯蒂芬·金  
简介:主人公迈克是一个生性敏感的中年作家,在创作巅峰期过后,陷入了灵感枯竭的状态。更不幸的是他深爱的妻子乔又因一场车祸的牵连意外死亡,痛苦的迈克从验尸处得知乔对他隐瞒了已怀孕的事实,这使他疑虑重重,尤其当他了解乔曾多次悄悄去了们远在海边的别墅莎拉-拉弗斯后,他决定前往别墅探究妻子在临去世前的奇怪行为。但是看房人比尔,这个向来对他友善的老人竟然一反常态地对他显示了毫不遮掩的敌意,并多次生硬地暗示他快点离开。附近的居民也明显地表示不欢迎他,有一次他甚至遭遇危及生命的伤害。迈克敏锐地觉察到在当地的历史中隐藏不可告人的...
  “是啊。”我像一个灵魂出窍的人那样木讷地答道,感觉自己的声音是从别人嘴里发出来的,就像是从收音机或录音机里发出来的一样。难道这些是我 们死去的朋友们的声音吗,或者只是留声机?我想象他的手长着长而柔软的手指,上面一个戒指都没戴,就像莎拉的那张老照片里的手。“是啊,谁知道呢 。”
  正文 第16章(下)
  和他道别后,我坐在那里看着静音播放的棒球赛。我想要起身去拿那一瓶啤酒,但冰箱显得非常遥远——简直是一次远征的距离。我感到一种迟钝的痛 苦,接着情绪反而好了;我想可以称之为哀伤的解脱感。他对她而言是不是老了点?不,我不这么认为。他们正相配。查明王子(西方童话中理想的情人角 色。)二号现身,这回是穿着三件套。到头来玛蒂的男人缘可能发生了改变,如果是这样我该高兴才是。我也会高兴的,而且感到解脱。因为我还有一本书 要写,而且再也不用对她夜色中红裙底下的白色帆布鞋,或是黑暗中舞蹈着的暗红色烟蒂想入非非了。
  但是,这是我自打见到凯拉穿游泳衣趿着凉鞋走在68号公路的白线上的那一刻起,第一次真正感到孤独。
  “你这个小丑,思特里克兰德说。”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还没等我意识到,这句话就自己从我嘴里冒出来了,话音未落,电视频道变了。棒球赛 先是换成了连续剧《合家欢》的重播,接着又换成了《莱恩和史丁比》。我低头瞥了一眼遥控器,它依旧躺在茶几上我原先放的位置。电视频道继续切换, 这回屏幕上出现了汉弗莱-博加特和英格丽-褒曼,背景是一个飞机场,我根本不用拿起遥控器调到有声就知道汉弗莱正在告诉英格丽她得上飞机了,这是我 妻子一向最喜爱的电影(此为美国电影《卡萨布兰卡》中的著名场景。两名演员皆为著名美国演员,担任该片男女主角。),每次看到结尾她都毫无例外地 大哭一场。
  “乔?”我问道,“你在吗?”
  本特的铃铛发出轻柔的一声。这房子里曾存在过几种不同的东西,这一点我敢肯定……但今晚,我头一次确信是乔和我在一起。
  “他是谁,甜心?”我问,“棒球场那人,他是谁?”
  本特的铃铛一动不动地挂着,悄然无声。但她就在房间里,我感觉到她的存在,这种存在就像一口屏住的呼吸。
  我记起同玛蒂和凯吃饭那晚在冰箱上看到的那行丑恶的嘲笑:蓝玫瑰骗子哈哈。
  “他是谁?”我的声音开始发颤,眼泪眼看要夺眶而出,“你和那个人在这里做了什么?你是不是……”我怎么都问不出她是否在对我说谎、欺骗我这 样的话。尽管我知道我感觉的这种存在,如果我面对现实的话,很可能仅仅是大脑中的幻觉,但我还是问不出口。
  电视上的《卡萨布兰卡》被切换掉了,换成《夜间尼克》(一个专放经典电视片的电视栏目。)栏目,屏幕上是人见人爱的律师佩里-梅森(一部同名 电视连续剧中的主人公。)。佩里的老对手汉密尔顿-博格正在质问一个心神极度狂乱的女人,突然间声音大作,把我惊得跳了起来。
  “我不是骗子!”那位很久以前的电视女演员叫道。有一瞬间她直勾勾地瞪着我,我在那张五十年代黑白片的脸上看到了乔的眼睛,吓得屏住了呼吸。 “我从没说过谎,博格先生,从没!”
  电视机突然关掉了。本特的铃铛轻轻摇了一下,刚才在这儿的东西随之离开了,但我感觉好多了。我不是骗子……我从没说过谎,从没。
  我可以相信,如果我想的话。
  如果我想的话。
  我上床睡觉,这晚我没有做梦。
  我已经习惯一早开始工作,这时书房的温度还没有上长升。我会喝些果汁,狼吞虎咽地吞下一些吐司面包片,然后在IBM打字机后面一直待到快中午, 看着书信字体打字球在那里旋转、飞舞,看着一页页纸载着写就的故事从机器里流也。这种古老的魔法是如此奇怪,又是如此美妙。我从没觉得它是一项工 作,虽然这么称呼它;我觉得它像一种怪异的头脑蹦床,而我在上面蹦呀蹦,在那一刻,世界的重量消失了。
  中午时分我会休息一下,开车去巴迪-杰里森的餐馆用上一顿脂肥油足的午餐,随后回家再工作一小时左右。之后,我会游个泳,然后在北卧室里睡个 长而无梦的午觉。我几乎从不踏进房子最南边的主卧,即使梅赛夫太太觉得奇怪,她也从没跟我提过。
  十七日星期五,我在回家的路上停在湖畔小店给雪佛莱车加油。“全能修车行”有油泵,而且那儿的油还便宜一分两分的,但我不喜欢那儿油泵的振动 声。正当我站在店跟前,把油泵调到自动加油档,眺望远处的群山的时候,比尔-迪恩的道奇-公牛小卡车刚好驶入加油台的另一侧。他爬下车,对我笑了笑 ,“近来过得怎么样,迈克?”
  “还不错。”
  “布兰达说你正写得欢呢。”
  “是啊。”我答道,打算问一下是不是能把我二楼坏了的空调修一下,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我对自己恢复的写作能力还是很担心,不敢对施展这种能 力的环境作任何改动。这么想或许很傻,但有时候一件事你想它会发生它就会发生。这不也是信仰的一种定义吗?
  “哦,我很高兴听到这个信息。很高兴。”我觉得他已经够真诚的了,但听起来他有点儿不像他自己,至少不像欢迎我回T镇的那个比尔。
  “我在搜集一些有关湖边我那块地方的老故事。”我说。
  “‘莎拉和红顶男孩’吗?我记得你对那些事一直很有兴趣。”
  “他们,是的,不过不光是他们,有很多故事,我跟梅赛夫太太聊过,她跟我讲了肯尼的父亲诺穆尔-奥斯特的事。”
  比尔脸上仍旧保持着微笑,正要打开油箱盖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但一种感觉清楚地告诉我,他的心僵住了。“你该不会想写那些东西吧,会吗,迈克 ?因为这儿很多人不喜欢这事,他们会不高兴的。这话我跟乔也说过。”
  “乔?”我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想一步从两个油泵中间横跨过加油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乔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他小心翼翼、久久地看着我,“她没告诉你?”
  “你在说什么呀?”
  “她想她也许能为本地报纸写些关于‘莎拉和红顶男孩’的东西。”比尔慢慢地掂量着合适的措辞。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太阳有多热,照在我的脖子上 火辣辣的,我们俩的影子长长地投在沥青地上。他开始加油,油泵马达声相当刺耳。“我记得她甚至提到《北方佬》杂志。我也许会记错,不过我不认为自 己记错了。”
  我无语。为什么她对在一小段儿本地史上试试身手的想法只字未提呢?难道她生怕侵犯了我的领地?这太荒唐了。她知道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 是吗?
  “你俩什么时候谈的,比尔?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他说,“她来收塑料猫头鹰的同一天。只不过这事是我先提的,因为人家告诉我她在到处打听。”
  “窥探。”
  “我没那么说,”他有些不自然地说,“这可是你说的。”
  的确,但我想他的意思明摆着就是“窥探”。“接着说。”
  “没什么可说的。我告诉她T镇这儿和别处没什么两样,也有揭不得的烂疮疤,我提醒她尽量不要踩了别人的‘鸡眼’。她说明白了,也许真明白了, 也许没有。我所知道的就是她照样继续到处打听,听那些闲来无聊没脑子的老家伙讲故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九三年秋冬,以及九四年春天,她带着笔记本和小录音机走遍了整个镇子,真的——甚至还去了莫顿和哈娄。我就知道这些。”
  我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比尔在说谎。如果那天之前你问我,我会笑笑告诉你,比尔-迪恩是从来不说谎的,他一定不常说,因为他谎撒得很糟糕。
  我想逼他多说一点,但说出多少才算了呢?我得好好思考一下,但不是在这儿——我的心正在咆哮。我需要一点时间让这咆哮平息下来,那时候我会发 现实际上这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需要一点时间。当你发现一个故去已久的爱人出人意料的秘密时,会感到极大的震惊。相信我,真的。
  比尔与我交汇的目光已经移开了,现在它们又一次与我的目光交汇。他显得很恳切,而且——我发誓看到了——有些害怕。
  “她打听小凯里-奥斯特的事,这就是我说的‘烂疮疤’的一个很好的例子。这事不是可以用来写报纸通讯或杂志文章的素材。诺穆尔就是精神崩溃, 没人知道原因。那是场可怕的悲剧,没有任何意义,仍然有人会因此受到伤害的。在小镇上事情总是暗中联系。”
  是啊,像无形的光缆。
  “——过去的事总是很难被人忘掉。莎拉和其他人的事就稍微不同了。他们只是些……只是些打远处来的……流浪汉。乔可能在这此人上卡住了,这倒 没什么,据我所知她的确卡住了,因为我从没见过她写的哪怕一个字,如果她真写了些什么的话。”
  这点上他说了真话,我感觉得出。但还有一件事我很肯定,就像玛蒂休息天给我打电话时,我肯定她穿着白短裤一样。比尔说,莎拉和其他人只是些打 远处来的流浪汉,但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用流浪汉代替了一个他心里自然冒出来的词。黑鬼才是他想说而没说出口的那个词。莎拉和其他人只是 些打远处来的黑鬼。
  我突然想起雷-布莱德布瑞(1920-,美国著名科幻小说家。)的旧小说《火星天堂》,讲的是第一批太空旅行者来到火星上,发现这里居然是世外桃源 ,住着已故的亲朋好友。然而其实,这些亲友是些外星怪物,旅行者们却自以为到了天堂,夜里,当他们正在所谓亲友的床上酣睡时,被一个不剩地杀死了 。
  “比尔,你能肯定她在旅游淡季里来过好几次?”
  “啊。不过不是好几次,大约有十一二次,或更多。都是白天来的,你不知道吗?”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和她在一起?一个高大的黑头发男人?”
  他想了一会儿,我尽量不让自己屏住呼吸,最后他摇了摇头,“我见过她几次,她是一个人。不过我不是她每次来的时候都见到她,有时候我是在她离 开后才听说她来了T镇。九四年六月还见她开着那辆小车往哈罗湾方向去。她向我招手,我也对她招手。那天晚上我去了你们的房子想看看她需要些什么, 但她已经走了。我再没见过她。那年夏天听说她去世了,我和维蒂真是太吃惊了。”
  不管她在找什么,她一定什么都没写下来,否则我早就发现手稿了。
  但这是真的吗?她来过镇上那么多次,显然毫不掩饰,其中一次还是和一个男人一起,而我只是因为碰巧才发现了这些事情。
  “这说起来是很难,”比尔说,“不过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还是说说清楚吧。住在T镇上,就像我们在一月份的大冷天早上四五点钟睡觉一样。如果 每个人都安静地睡着,你也能好好睡,但要是有人不安分,一个劲地翻身踢被子,那就没人能睡了。现在你就是那个不安分的人。大家就是那么看的。”
  他等着想听听我会怎么说。可二十秒钟过去了,我还是一言不发(哈罗德-奥布罗斯基一定会为我骄傲的),他移动了一下双腿接着说:
  “举个例子,镇子里有人因为你对玛蒂-德沃尔那桩事的兴趣而感觉不舒服。我不是在说你和她之间有些什么——尽管的确有人这么说——但如果你想 在T镇长住的话,你在给自己找麻烦。”
  “为什么?”
  “回到我一个半星期前说的,她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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