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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骨袋

时间:2013-10-21 12:48:20  来源:  作者:斯蒂芬·金  
简介:主人公迈克是一个生性敏感的中年作家,在创作巅峰期过后,陷入了灵感枯竭的状态。更不幸的是他深爱的妻子乔又因一场车祸的牵连意外死亡,痛苦的迈克从验尸处得知乔对他隐瞒了已怀孕的事实,这使他疑虑重重,尤其当他了解乔曾多次悄悄去了们远在海边的别墅莎拉-拉弗斯后,他决定前往别墅探究妻子在临去世前的奇怪行为。但是看房人比尔,这个向来对他友善的老人竟然一反常态地对他显示了毫不遮掩的敌意,并多次生硬地暗示他快点离开。附近的居民也明显地表示不欢迎他,有一次他甚至遭遇危及生命的伤害。迈克敏锐地觉察到在当地的历史中隐藏不可告人的...
  “有可能。”
  “他说,‘我是你的爷爷。’我几乎想把她一把抢回来,迈克,因为我产生了个疯狂的念头……我不知道……”
  “以为他会活吞了她。”
  她的烟停留在嘴前,眼睛睁圆了。“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呢?”
  “因为在我心里的眼睛看起来,这像一个童话故事,《小红帽和大灰狼》。他然后作了些什么?”
  “用眼睛活吞了她。打那以后,他教会她玩跳棋,玩糖果岛,玩格子戏。她才三岁,但他教她加减法。她在沃灵顿山庄有自己的房间,里面装着她自己 的小电脑,天知道他教她用电脑干些什么……但第一次见面时他只是看着她。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饥渴的目光。”
  “而她也看着他,他们对视超过十秒钟,也许二十秒钟,但像永远那么长。接着他试图把孩子递还给我。可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如果不是我及时 接过孩子,我觉得他完全可能把孩子掉在水泥人行道上。”
  “他轻轻摇晃了一下,萝盖特-惠特摩用一只胳膊围住他。同时他从她手里接过氧气面罩——上面用橡皮筋绑着个小小的氧气瓶——按住嘴巴和鼻子上 ,做了几个深呼吸,看上去多少好些了。他把它还给萝盖特,然后露出好像才看到我的样子,说道:‘我过去是个傻瓜,不是吗?’我说:‘是的,先生, 我想您是的。’我回答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那是非常阴沉的一眼。我想假如他再年轻哪怕五岁,一定会为这句话给我一拳。”
  “但他太老了,所以他没有。”
  “是啊。他说,‘我想进去了。你愿意帮我一下吗?’我说我愿意。我和萝盖特一个一边,搀扶他走上殡仪馆的台阶,凯拉一个人跟在后面。我们走进 前厅,他坐下来喘口气,又吸了点氧。萝盖特转向凯拉。我觉得那女人的脸长得很吓人,让我想起一幅画——”
  “是不是《呐喊》?孟克画的?”
  “我猜就是那幅画。”她让烟蒂落在地上——烟抽得只剩滤嘴了——用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碾来,碾进长着参差的石块的土里。“可是凯一点儿也不怕 她,那是不怕,后来也不怕。她弯下腰对凯拉说:‘什么词儿和女士押韵?’凯拉立刻回答说:‘西红柿!’她从两岁起就爱玩押韵游戏。萝盖特把手伸进 手袋,拿出一块‘好时’牌巧克力。凯看看我,看我是不是同意,我说:‘好吧,不过只能吃一块,我可不想看到你吃在衣服上。’凯把巧克力塞进嘴里, 对萝盖特微笑,好像她们从此是朋友了。”
  “这时候德沃尔已经回过气来,但他看上去很疲倦——我从没见过人有那么疲倦的,让我想起《圣经》上说的,当我们很老的时候,就再也无法享受生 活的快乐了。我为他感到有些痛心。他大概看出来了,因为他抓住我的手,说:‘别把我挡在门外。’那一刻,我从他脸上看到了兰斯的影子,我哭了。我 说:‘我不会,除非你逼我那么做。’”
  我仿佛看到他们在殡仪馆的大厅里,老头坐着,她站着,小女孩一边吮着她的甜巧克力一边用迷茫的大眼睛看着这个场景,背景里放着管风琴曲录音。 可怜的老麦克斯-德沃尔在他儿子遗体瞻仰那天表现得够圆滑的,我心想。别把我挡在门外,真的。
  我本想收买你离开兰斯,可惜没成功。接着我提高价码想买下孩子,也没成功。于是我告诉我儿子,你、他,还有我的小孙孙只能咎由自取过苦日子了 。某种程度上,我儿子爬上房顶摔断脖子是我造成的。但别把我挡在门外,玛蒂。我只是个可怜的糟老头,所以,别把我挡在门外。
  “我当时很蠢,不是吗?”
  “你以为他变好了。如果是这种想法让你放下戒心,玛蒂,那不是你的错。”
  “我有过疑虑,”她说,“就是因为这我才不肯收他的钱,到去年十月份为止,他就不再提生活费的事了。但我同意让他见凯拉。我想,是的,我有那 么一点儿想法,也许这么做将来会对凯有好处,但老实说我真没多想。我主要是觉得他是凯拉和她父亲间唯一血脉相通的亲人。我希望她能像其他孩子那样 享受被爷爷疼爱的感觉。我不想看到她受兰斯死前那些混账事的影响。”
  “一开始还行,接着,一点一点,事情变化了。我察觉到由于某些我不理解而她又无法解释的原因,麦克斯-德沃尔开始让她感到紧张。我又一次问她 老头有没有碰过她身上哪儿,哪些让她觉得怪怪的部位。我指给她看那些部位,她说没有。我相信她说的,但……他说过或是做过些什么,我差不多肯定是 那样。”
  “也许只不过是他呼吸困难发生的声音,”我说,“光是那种声音就够把孩子吓着了。或许她在那儿的时候,他施了什么巫术。你延长想呢,玛蒂?”
  “哎,……二月的时候,琳蒂-布里格斯告诉我乔治-福特曼来检查图书馆的灭火器和烟雾报警器。他还向琳蒂打听最近有没有在垃圾桶里发现过空啤酒 罐或烈性酒瓶,或一看就是自制烟卷的烟蒂。”
  “把柄,也就是说。”
  “嗯哼。还有第奇-奥斯古德,我听说他去见了我的很多老朋友,跟他们聊天,四下打听,像狗一样到处闻。”
  “有什么怕他们找到的把柄吗?”
  “感谢上帝,没什么。”
  我希望她是对的,希望如果她对我隐瞒了什么,约翰-斯托尔能从她那儿问出来。
  “但是,即便发生了这些事,你还是允许凯和他见面。”
  “不让他们见面能有什么帮助吗?还有,我想,让他们继续见面至少能防止他加快实施他的阴谋。”
  很不幸,我心想,这也许是见面唯一的意义吧。
  “后来,春天里,我开始有了一种非常不祥、恐怖的感觉。”
  “不祥?恐怖?”
  “我不知道。”她取出那盒烟,看着它,然后又把它塞回口袋里,“事情不止是我公公到处找我的把柄这么简单。是凯,我开始为凯担心,她总是和他 ……和他们在一起。萝盖特每次都开一车宝马车来我家,他们买了或租了辆车,而凯会坐在外面台阶上等她。如果是白天去,凯会带差她的玩具包,如果要 在那儿过夜,凯会带着她的米老鼠小箱子。而每次回来,她都会比去时多带一件东西。我的公公相信礼物是万能的。每次在把孩子抱进车里之前,萝盖特都 会对我发生她特有的浅浅的、冰冷的微笑,说:‘那么七点钟回来,她晚饭在我们那儿吃。’或是‘那么八点回来,等吃完热腾腾的早饭。’我会说行,然 后萝盖特会把手伸进包里,掏出一块‘好时’巧克力给凯看,那样子就好像给狗一块饼干让它跟你握握手。她念出一个词,凯拉会对出一个押韵的词。然后 萝盖特把巧克力给凯——‘给,给,乖小狗’,我总这么想——她们这才出发。晚上七点或早晨八点,那辆宝马会准时停在你的车现在停的那个位置。这个 女人,你可以用闹钟给她掐时间。可我还是担心。”
  “担心他们厌倦了走法律程序,索性把她抢走?”对我来说这种顾虑是合理的——太合理了,我难以置信开始时玛蒂怎么会答应让小女孩去老头那儿的 。在监护权官司里,如同在生活中其它情况下,实际占有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玛蒂谈起的她的过去和现状是实话,那么即便对像德沃尔先生那么富有的人而 言,这场监护权官司恐怕也会是旷日持久,让他心力交瘁的。抢走孩子也许最终是最有效的办法。
  “不完全是,”她说,“我猜这是合乎逻辑的,但我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只是害怕。我伸出手给却什么也左右不了。有时候,晚上到了六点一刻, 我会对自己说,‘这回,那个可恶的白头发女人不会再把她送回来了。这回她会……’”
  我等着,但她没有继续,于是我说:“她会做什么?”
  “我告诉你了,我不知道。”她说,“但从春天起我就一直替凯担心。到了六月份,我再也受不了了,不让她再去了。从那以后,凯拉时不时生我的气 。我想我大概知道七月四日她为什么会发脾气一个人出门。她不太提到她爷爷,但总是冷不丁冒出这样的问题:‘你说白奶奶这会儿在做什么呀,玛蒂?’ 或是‘你说白奶奶会喜欢我的新裙子吗?’或者,她会跑到我面前说:‘唱歌、白鹅、哥哥’让我跟她玩押韵游戏。”
  “德沃尔有什么反应?”
  “他气急败坏,不断给我打电话,先是问我怎么回事,后来就威胁我。”
  “人身威胁吗?”
  “他威胁要打监护权官司,他会向全世界证明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然后把孩子带走,我一点赢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只能求他;还有就是咒骂,‘让 我见我孙女,你这婊子!’”
  我点点头。“‘别把我挡在门外’听上去不像是看焰火那天给我打电话那家伙嘴里能说出来的,刚才那句话倒像。”
  “我还接到了第奇-奥斯古德和镇上其他人打来的电话,”她说,“包括兰斯的老朋友里奇-拉蒂莫。里奇说我对不起死去的兰斯。”
  “那乔治-福特曼呢?”
  “他时不时在附近巡逻,好让我们知道他在监视我们。他从没给我打过电话,也没上过门。你问我有没有受到人身威胁——只消看着福特曼的巡逻车在 门前道上转悠,就觉得那是一种人身威胁了。他让我害怕。但这些日子,所有的事都让我害怕。”
  “就算凯拉已经不再去那儿了?”
  “就算这样。我还是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事要发生。这种感觉每天都变得更强了。”
  “约翰-斯托尔的电话号码,”我说,“你想要吗?”
  她静静地坐着,目光滞留在大腿上。接着,她抬起脸来,点了点头。“给我吧,谢谢你。我从心底里感激你!”
  我从胸前口袋里取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粉色的便条纸,她抓住纸片,但没有马上拿走。我们的手指碰到了一起,她用惊惶但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我,仿 佛比我自己更了解我的动机。
  “我怎么才能报答你呢?”她问道,现在轮到我来说了。
  “把你刚才对我说的原原本本告诉斯托尔。”我松开纸条,站起来,“这样就行了,现在我得走了。你跟他谈完后,能打电话告诉我结果吗?”
  “当然。”
  我们向我的车走去,到了近旁,我转身面对她。有那么会儿,我感觉到她将要张开双臂给我一个拥抱,这种感激的姿态在我们当时的情绪下是可能带来 任何结果的——我们的情绪是如此激动,甚至是过度感伤的。但这是一个感伤的时刻,一出交织着幸福和痛苦的童话剧,男女间的引力在两种情绪的压制下 蠢蠢欲动。
  远处公路坡顶上亮起一对车前灯,就在市场的位置,白刷刷的光从“全能修车行”前面一晃而过。它们朝着我们移动,灯光越来越刺眼。玛蒂向后退了 一步,把双手背在身后,像个挨骂的孩子。车子过去了,又一次把我们留在夜色里……但那个时刻也过去了,如果它曾经在过的话。
  “谢谢你的晚饭,”我说,“真的很好。”
  “谢谢你为我请了律师,我相信他也会做得很好。”她说,我们都笑了。刚才兴奋的情绪消失在空气中。“你知道吗,他有一次提起过你,德沃尔。”
  我惊讶地看着她:“真奇怪,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的意思是,在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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