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勒索的信吗?”
“是打电话来的——一个我从来没听见过的声音,说他们要五万块钱,否则就要汤米的命!”他的声音哽咽,而贝蒙太太又哭了起来。
“该死的!”蓝思警长怒吼道,“北山镇还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你什么时候必须付赎金呢?”我问道,希望用谈话来让他们镇静下来。
“他们说他们会再打电话来。”
我转身对警长说:“要追查电话应该没问题,珍妮负责接线总机,一定知道是谁打的。”
他点头表示同意。“我会去查一下。”
“我会去学校找沙耶太太谈谈,”我说,“我想知道失踪的经过。”
有几位街坊邻居来陪贝蒙夫妇,我开着我的车到坐落在小山丘上的学校去。我不知道下午四点钟了,沙耶太太是不是还在那里,可是她的家离学校不远,走走就到了,我想两个地方里总有一个能找到她。
虽然战后在镇的另外一头建了一所新的中学,但小学生仍然到独立于火丘不远一处高地上的那间传统的红色校舍小学就读。沙耶太太是位寡妇,她丈夫在法国阵亡了。她对三十八个学生的教导,坚守着新英格兰生活的现实面,教他们将来到波士顿或甚至到纽约可能面临的生活形态。她每天要检查所有孩子的指甲,还有他们必须做到的卫生习惯也都列表查核。
我到学校时,她仍然在那里,正在努力地想关上一扇大窗子,那根木头的撑窗杆弯曲得几乎快折断了。
“来,我来帮你弄,”我走进门去说道。
“山姆医生!你吓了我一跳。”她脸上有点发红,把杆子递给我,她仍然是个很动人的女子,虽然丧偶多年的岁月痕迹也开始显露出来。
我关上了窗子,把杆子放在角落里。“我是来打听汤米·贝蒙的事的,”我说。
“汤米!他们找到他了吗?”
“没有,有人打电话到贝蒙家,说他被绑架了。”
“哦,不可能吧!不可能——北山镇不会有这种事的!”她跌坐在身边的一张椅子上,“我敢发誓,他离开我的视线不到几秒钟,不可能有这种事。”
“你能不能把出事的经过情形跟我说说。”
“根本没出事——问题就在这里!在下课休息的时候,汤米在外面和其他的男孩子一起玩耍。他们避开女生——你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是怎么样的——可是他们好像玩得很开心,就和平常午休时候一样。他们到底下堤利先生的篷车那里买零食,又回来荡秋千,或是互相追着跑来跑去,就是小男生玩的那一套。我记得看到汤米在荡秋千,我以前从来没看到他荡得那么高过,看起来就好像他要一路荡上天似的。我只把视线转开了几秒钟,去打铃叫他们回到教室里面来,等我再望过去的时候,秋千是空的,轻轻地来回摆荡着,好像刚有人下来,等他们排队进来的时候,汤米不在队伍里,哪里都找不到他,山姆医生!”
“说不定他又跑下去买零食吃了。
“不会,不会。到那时候,堤利先生都离开足足有十分钟了,路上并没有别的人。我在这里两边都能看得很清楚——你自己看看嘛。除了那棵挂了两个秋千的大橡树之外,甚至连一棵树也没有。’’
“还有别人在荡秋千吗?”
“没有,只有汤米一个人。我找过了树后面、外面的办公室,再绕到学校的另外一边。我让所有的孩子去找他——可是哪里也找不到。”
“他想必是走远了。”
她跺着脚。“不可能的,山姆医生!我告诉你他是在秋千上,然后下来,前后一共几秒钟,我站在门口,不管他到哪里,都不可能不让我看到!至于说绑架,哎!有谁能抓得到他呢?在这小山上整天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大人,而其他的小朋友一个也没有少。他既没有一个人走掉,也没有人来把他带走。他就那样——消失了!”
我走到外面,抬头去看那棵橡树,然后拉了拉绑在秋千板两端的那两根绳子。“他有没有可能爬上树去了?”
“怎么爬上去?最靠近的一根枝桠也至少在十五呎高的地方。”
“你说他荡得很高。”
“他没有从秋千上跳到树上,也没有攀着绳子上去,那样的话我会看得见的,其他的孩子也会看得见。”
“你认定他失踪了之后怎么办了呢?”
“他过了一个钟点左右还没回来,我就派玛丽·露·菲利浦到贝蒙家去告诉他的父母。我们这里没有装电话。”
“罗勃·戴西怎么样呢?”
“那个小男孩?他怎么了?”
“他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想所有的小朋友都很不安,我并没有特别注意。”
“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最近有什么人在学校附近徘徊吗?”
“没有——什么人也没有。’
“来吧,”我说,“我开车送你回去。”
虽然她家不过几码远,她还是向我道谢而接受了。我想去那里是有原因的,因为那是离这栋红色学校最近的一栋建筑物。我以为汤米·贝蒙可能就在那里,可是我失望了。我送她进去时,那个地方是空的,汤米·贝蒙仍然是失踪人口。
蓝思警长比我先回到贝蒙的牧场。我把车停在他的车后,匆匆进去。“我们追查到那通电话了,”他闷闷不乐地告诉我,“负责总机接线的珍妮记得那是从李奥塔德家——就是火丘上那个法裔加拿大人——那边打去的,她之所以特别记得是因为他很少打电话,而且以前从来没有打到贝蒙家去过。”
35/77 首页 上一页 33 34 35 36 37 3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