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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之悲剧

时间:2013-10-16 10:58:19  来源:  作者:埃勒里·奎因  
简介:故事发生在一辆拥挤的电车上。一个男人在车上被杀,所有人都看到男人死去的经过,却没人发现凶手。很多人都有理由憎恨死者,包括死者的合伙人,然而,萨姆巡官得到的线索都指向了死胡同。受邀参与调查的哲瑞·雷恩,一名专以饰演莎士比亚剧作的老演员,宣称知道凶手是谁,却拒绝在没得到确切的证据前指认凶手的身份。一案未解,一案又起:电车上的售票员在回家的渡轮上遇害了!...
  “你们看,”雷恩继续说,“强调的重点有了偏差,目标就不可能达到。你们现代警方捕捉罪犯的方式,常犯的重大错误,就像现代电影里了不起的哈里斯先生,或现代戏剧的巴瑞摩尔演出哈姆雷特所犯的一样,这是个很大的错误。制作人修改原有内容,调整原有结构,为了迁就巴瑞摩尔先生而不惜重新塑造哈姆雷特,也不管巴瑞摩尔所呈现的新哈姆雷特,是否符合真正莎士比亚笔下原来的哈姆雷特。你们,萨姆巡官和布鲁诺检察官,你们的谬误如出一辙,你们在面对这桩罪案时,修剪原有的内容,调整原有的结构,为了迁就德威特是凶手这个结论,不惜重新塑造这桩罪案,也就是不管德威特是否符合这桩罪案的真正内容。你们不严密的推论,你们只收取最表层的事实,你们对于无力解释的直接证据和间接证据放之不理,这些错误堆积起来,让你对凶手的假设显得太有弹性而到了任意而为的地步,因此,当它面对真正的罪案中一堆铁一般不可撼动的事实时,便显得千疮百孔不值一文。而一种假设导致出一种和事实矛盾不相容的不正确结论时,这只表示,这个假设是错误的,我这么说,你们二位能理解吗?”
  “亲爱的雷恩先生,”布鲁诺眉宇紧皱着,方才充满自信的神色已全变了,“这真是非常精彩的评论,基本上,我也绝不怀疑其正确性。但是,老天,我们是否有机会照您说的这么做?我们需要实际的行动,我们有破案的压力,来自上级,来自传播媒体,还包括社会大众。如果我们有一小部分没弄清楚,那倒不一定表示我们犯错,而往往因为这一小部分本身就是无法解释的、琐碎的、不相干也不必在意的。”
  “这问题的确有争议……布鲁诺先生,”雷恩的话锋忽然一变——他的脸色平和了下来,又恢复惯有的高深莫测的模样,“这愉快的讨论先暂告一段落吧,让我们回到眼前的现实来。我赞成执法当局采取的行动,当然,就以谋杀查尔斯·伍德的罪名逮捕德威特吧。”
  雷恩起身,面带微笑,深深一鞠躬,随即离去。
  布鲁诺送他到长廊的电梯处,回到办公室脸色很阴郁,萨姆仍旧埋在椅子里,静静看着布鲁诺,他那注册商标似的凶猛神情荡然无存。
  “你说呢?萨姆。”
  “该死,”萨姆回答,“我他妈说个鬼,一开始,我认为他只是个路都快走不动的腐朽老头而已,但刚刚……”萨姆站起来,开始踱着步,“刚才一分钟前那番滔滔不绝的谈话,实在不是个脑筋昏乱的老头的吃语,我不知道,知道才有鬼……哦,对了,有个消息你一定感兴趣,今天中午雷恩和德威特共进午餐,墨修刚才向我报告的。”
  “和德威特共进午餐,哦?但他刚刚怎么一句也没说!”布鲁诺低声地自语,“对于德威特,我怀疑雷恩一定有特别的想法或计划。”
  “但是,他应该没和德威特串通什么才对,”萨姆冷冷地说,“墨修说,雷恩离开时,德威特那样子像只被揍了一顿的狗一样。”
  “也许吧,”布鲁诺长叹一声,一屁股跌坐回他的旋转椅里,“也许雷恩一直还站在我们这边吧,也许他还真他妈有机会探出些事实真相来。我们只好乖乖吞点头痛药,咬牙忍耐他一下啦……不,不,”布鲁诺皱起眉头来,“这并不苦,并不难捱!”
 
第十一景
  莱曼、布鲁克及歇尔顿律师事务所9月29日,星期二,早上10时整
  佛安·德威特太太像头拖着尾巴的雌豹走进了接待室。她身上的套装是豹皮的,头上的无边帽子是豹皮的,脚上一双奇形怪状的鞋子是豹皮的,就连她乌黑的眼珠也闪着豹子般凌厉的光芒。她那张有了年岁、仔细化妆的脸仿佛一张古老的图腾面具,隐含着原始的面具,隐含着凶残兽性,然而,在厚厚脂粉的最底层,却也透露着几丝畏惧。
  负责接待的职员打开门,说布鲁克先生现在可以见她,这会儿,德威特太太却动也不动端坐在椅子上,但这不过是她卖弄性感的一贯把戏罢了。她先淡淡一笑,慢慢拿起她的豹皮提袋,跟着接待的职员穿过一道两排法律书籍的长廊,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门上写着:布鲁克先生办公室。
  莱曼·布鲁克,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像头狮子,他个头极大,一头蓬松如狮子鬃毛的金发已有灰白的迹象,衣着朴实,眼眸中浮着沉沉的爱意。
  “请坐,德威特夫人,抱歉让你久等了。”她有些不自然地顺从坐下,婉拒了布鲁克递来的香烟。布鲁克斜坐在桌角,眼睛盯着远处某一点,忽然开口说话。
  “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何今天请你大驾前来,这件事,恐怕你会觉得相当困扰,对我而言,实在也不好启齿。德威特夫人,你应该能理解,我不过是个传话的人而已。”
  她那张涂着厚厚口红的嘴唇看起来动也不动,说:“我完全理解。”
  布鲁克不留情地继续说:“我每天都到拘留所和德威特先生会面,当然,他以一级谋杀案的罪名被收押,法律规定不准保释,而他面对监禁的态度呢——呃,非常沉静,但这不是我找你来谈的事,德威特夫人,昨天,你丈夫委托我先告诉你,如果他被判无罪,他将立刻和你办理离婚手续。”
  这一刹那间,德威特太太的眼睛完全静止着,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仿佛并没有丝毫的畏怯之意。然而渐渐地,她那西班牙人大而清澈的眼睛一分一分地炙热起来。布鲁克赶忙说下去。
  “德威特夫人,他委托我向你提出一年两万的赠予费用,直到你再婚为止,这笔钱会一直持续下去,条件是你答应离婚,并且尽可能不声张、不闹事,大家好聚好散完成手续。德威特太太,我个人以为,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布鲁克站起身来,开始绕着他的办公室踱步,“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以为德威特先生所提的条件极其优厚。”
  德威特太太用僵硬的声音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他会一毛钱不付和你分手。”
  德威特太太的眼神收敛着,只有嘴角一扭,露出一抹人不忍目睹的微笑:“我认为,你和德威特两人似乎都太乐观了,布鲁克先生,你是律师应该知道,我有权要求赡养费之类的钱不是吗?”
  布鲁克先生坐了下来,小心地点了支烟:“不,德威特太太,不会有赡养费的。”
  “布鲁克先生,身为律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德威特太太脸上的胭脂这会儿更红得仿佛烧起来一般,“一个被遗弃的妻子,当然有权利要求赡养费!”
  布鲁克被她那金属般冰冷的声音有点吓住了,德威特太太此刻发出的声音,完全不像人类,倒像一部机器。
  “德威特太太,你并不是个被遗弃的妻子。如果你拒绝这个提议,逼我们上法庭,你可以相信我现在说的,法庭只会同情你丈夫,不会同情你的,德威特夫人。”
  “为什么会这样?”
  布鲁克耸耸肩:“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德威特夫人,本州的法庭对于这种情况下申请离婚的各起诉人,只可能采取一种判决,而德威特先生手上正握有这样的证据,证明他是处在这种情形下才要求离婚——德威特夫人,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完全无须附加其他理由的一种证据,那就是你和他人通奸这个事实。”
  到此刻为止,德威特太太还保持镇定,但一边的眼睑无力地垂下来:“什么样的证据?”
  “一位目击者签了名的声明文件,这位证人签署时经过法律认可的正式宣誓仪式,真实性不容怀疑。今年2月8日凌晨,这名证人看见你和隆斯崔共处于隆斯崔的公寓,从当时的情况,推断你是周末离城,到隆斯崔处过夜。这份声明更清楚指出,2月8日早晨8时,你身着薄睡衣,而隆斯崔也衣衫不整,证人目击时你们二位处于极亲密状态,德威特夫人,我需要进一步详述吗?这份宣过誓的声明还记叙了一些很难堪的细节。”
  “够了,你别说了。”德威特太太低声喝止,她眼中的火焰闪动着,整个人却松垮了下来,这让她回复到正常人类的模样,甚至像个稚嫩的小女孩害怕得颤抖。良久,她绞着两手问,“你那个黑心肝的证人是谁——是女的吗?”
  “我没权力告诉你这个,”布鲁克粗声粗气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只是恫吓你而编造出的小把戏,”他刷地拉下脸,冷酷无情地开始追击,“我可以向你保征,我手中绝对握有这份文件,还有一个绝对可靠的证人,证明份文件的真实性,我还可以向你保证,我们有能力证明那天在隆斯崔公寓中你们二位的事,绝非第一次,虽然那可能是最后一次。德威特夫人,我再重复一次,在你我都心知肚明的这种情况下,德威特先生所提的条件绝对是够慷慨的。从我长年处理这类事件的经验,我忠告你。接受这提议吧——一年两万美元,直到你再婚为止,只要你不吵不闹,大家两相情愿办好离婚手续,请你仔细考虑考虑。”
  布鲁克宣告到此为止似地站起来,俯视着椅子上的德威特太太。她两手仍交叠于膝上,两眼瞪着脚下的地好一会儿,她一声不吭地从椅子里挣脱出来,走向门口,布鲁克为她开了门,陪她走到接待室,帮着按了电梯的按钮,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等着电梯,直到电梯门开,布鲁克缓缓开口:“我希望在今天之内能得到你的答复,或者——能得到你的律师的答复,德威特夫人,如果你不放心要委托个律师来处理的话。”
  然而,就像眼前没布鲁克这个人一般,德威特太太径直进了电梯,电梯服务员对布鲁克一笑,但布鲁克无意识地晃着身子,陷入了沉思。
  年轻的搭档罗杰·歇尔顿从接待室里好奇地探出头来,扮了个鬼脸:“莱曼,人走了吗?情况如何?”
  “我不得不下重药,她就这么哼也不哼地硬吞下去,这女人满能忍的。”
  “哦,这种结果老德威特应该挺开心的,但按你想,她这样不吭声不呼天抢地,会是打算反击吗?”
  “难说呀,这真地很难说。我有个预感,她猜到我们的证人是安娜·普列特,普列特这女人说过,那天早上她偷窥卧房时,她觉得德威特太太也看到她,这个女人!”布鲁克顿了下,“嘿,罗杰,”布鲁克忧心忡忡地说,“这给我个不祥的预感,你最好找个人去看着安娜·普列特,我还不能确定她揭露此事的真正用意是什么,若德威特太太打算买通她,我绝不会觉得意外,如果到了证人席上她才翻供事情就……”
  两人并肩穿过长廓,到布鲁克办公室,歇尔顿说:“我会叫宾·卡伦去,他做这种事很有一手,你知道老莱曼那边的德威特案进行得如何?”
  布鲁克摇摇头:“很棘手,罗杰,实在棘手,我看老莱曼这会儿肯定是满头包。如果德威特太太知道她丈夫无罪开释的机会有多小,她就不用担心我提的离婚要求了,她成为寡妇的可能,比成为弃妇的机会要大太多了。”
 
第十二景
  哈姆雷特山庄10月4日。星期日,下午3时45分
  雷恩漫步于他的英式庭园中,双手松松地交叉于身后,吸着空中的花香。在他身边,褐色牙齿、褐色面孔的是陪着散步的老奎西,那个善解人意的沉默奎西。这名忠心的仆人和朋友,举止行为完全配合主人雷恩的情绪,而此时,雷恩的心绪显然有些寥落,奎西便也像头老猎犬般,静静陪侍一旁。
  “如果我说的话像是抱怨,老家伙,”雷恩轻声地说,眼光并未低下来注视又瘦又矮的奎西,“请原谅我,这阵子,我变得越来越烦躁,尽管,所有我们伟大的导师一再告诫我们,别心急时间,别催赶时间,举例来说,”雷恩改以演说者的雄浑声音,“‘时间是亘古的正义守护者,它审讯人世的一切罪人,那就信任它,交由它来执行吧。’这位美丽的萝莎琳小姐再没说过比这更正确的话了。‘那些掩盖错误、藏匿罪恶的人啊,时间终会揭开深埋的罪行,并以嘲讽羞辱他们。’这个转折虽不尽雅致,但仍充满洞察力,然后,老家伙你再看,‘时间的巨轮循环,终将带来果报’。这句话又是如此地正确,所以说你看……”
  两人走到一棵形态怪异的老树之前,这棵树,由两根间隔不远的粗大树干并生而成,久远的岁月纠结成苍灰的累累树瘤,顶上的枝叶则开展着翠绿的圆丘。在两根主干中设着一张长椅,雷恩坐了下来,示意奎西坐到他旁边。
  “奎西之树,”雷恩喃喃地说,“你瞧,如此地苍老而怪异,我们终于也找到和你相像的纪念物了……”他半合着眼,奎西忧心忡忡地也坐了下来。
  “你看起来很忧虑。”奎西低声说,马上就住了嘴,仿佛讲错话似的。
  “你这么认为是吗?”雷恩有点顽皮地斜瞥奎西一眼,“看来,你是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了……但奎西,如今光是等待。已无法抚平我紧绷的心绪,我们站在路的尽头,但却无峰回路转之迹。我不断地问自己,何处才有通向柳暗花明之路呢。我们已亲眼看到一个人间的狮身人面兽的形成过程,约翰·德威特从一个被不名恐惧噬咬的怯弱之人,摇身变为一个被不名力量撑起背梁的坚强之人。而谁又会知道究竟是哪一类的强大药剂,能让他忽然拥有这钢铁般不可撼动的灵魂呢?我昨天去看了他,他宛如苦修的瑜价圣者——疏离、平稳、古井不波,静静等候死神来临,就像那东方密教徒一般。”
  “也许,”奎西尖声地说,“他会无罪开释。”
  “有可能,”老演员说,“但我看他认命一如古罗马的新斯多葛学派信徒,已深深植根于他的小铁笼子里,实在是古怪的性格……至于其他——没其他了,我完全技穷了,现在只能退缩回来,在这出戏中担任个无关紧要的报幕人……失踪人口局那边很帮忙,但他们提供的报告却一无用处。办事效率惊人的萨姆巡官——奎西,这是一位朴实无华的绅士——通知我,说他也已清查凶案当晚搭乘那艘航在地冥川渡轮上的所有乘客,包括地址、身份职业和背景等,但还是碰壁而回……完全徒劳完全无功!我们所需要的全隐没不见,无从寻找,亦无可寻找……那位无所不在的麦克·柯林斯也奔向那个森冷的法律现场探视了德威特,用无比的热情和赎罪者的爬行姿态,匍匐向那个帕纽提尔斯洞穴——也唤不回他的灵魂,奎西……布鲁诺这位精明难缠的检察官,透过莱曼·布鲁克律师告诉我,德威特夫人已溜回她的巢穴之中——看那光景,目前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丈夫的离婚提议,这真是个又机灵又危险的女人,奎西……至于我那位不正当戏院的女同行巧丽·布朗,阴魂不散般动不动就飘向检察官办公室,提供些对付德威特的资料,完全不察觉检察官最需要的帮助其实是她那风情万种的外貌——证人席上明显的一样资产,绝无疑问,尤其是那双美好的小腿和引人窥视的胸部所自然流出的动人话语……”
  “雷恩先生,如果现在是四月,”一直沉默的奎西忽然插嘴,“我会以为你是在演练哈姆雷特的道白。”
  “而可怜的查尔斯·伍德,”雷恩自顾说着,叹了口气,“留给新泽西自治政府一笔不朽的遗产,一直没任何人来认领——九百四十五美元六十三美分。而存折里那张未及存入的五元钞票,可能将腐朽在档案柜中了……噢,奎西,我们是活在一个充满奇变的时代!”
 
第十三景
  佛莱德瑞克·莱曼宅10月8日,星期四,晚上8时
  雷恩的豪华轿车停在西瑞大道一幢公寓前,守卫很有礼貌地上前迎接雷恩,引他进入休息室。
  “我找莱曼先生。”
  守卫极在行地以对讲机联络,跟着,领着雷恩搭乘电梯,一路不停直上十六楼,一个日裔的仆人满脸堆着笑早候在电梯门口,迎着雷恩进两间打通的一间大公寓里。莱曼一身正式的燕尾服亲切地和雷恩握手。莱曼中等个子,长相颇帅,有张圆脸,下巴处一道白色的伤痕,额头宽而高,稀薄的头发刻意地梳到额前来。
  “鼎鼎大名的雷恩先生,我是神交已久了,”莱曼说着,让雷恩坐到书房的舒适大椅子里,“今天光临寒舍,就不用说我有多荣幸多开心了,莱曼·布鲁克已经跟我说了,您对德威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
  莱曼绕过那张堆满文件和法律书籍的大书桌,也坐定下来。
  “莱曼先生,我猜您正为这场辩护伤脑筋是吧?”
  莱曼如同被击中要害似地整个人垮在椅子里,焦虑地抚着下巴的伤疤:“伤脑筋?”他阴着脸看看桌上凌乱的文件书籍,“伤脑筋还没关系,雷恩先生,尽管我拼尽全力,但这案子根本毫无机会可言。我一再想说服德威特,他必须改变他的态度,但这个人却自闭在他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宣判在即,我从他口中根本什么也问不到,照这种情形看,前途完全没有希望。”
  雷恩深有同感地叹口气:“莱曼先生,您是否认为德威特会被判有罪?”
  莱曼睑色变得更坏:“看来是躲不了了,”他摊着双手,“到此为止,布鲁诺的辩论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真是个魔鬼般精明的检察官——而且,他提出的种种论点对陪审团极具说服力。我仔细观察过我们陪审团那十二位老爷,毫无疑问,他们已完全被布鲁诺牢牢握于手掌之中,这些白痴。这些陪审老爷。”
  雷恩注意到莱曼的下眼袋有点睡眠不足的浮肿:“莱曼先生,您的意思是说。德威特坚持不说出打那通电话的神秘人物是谁,是源于某种恐惧?”
  “该死,这连我也不知道,”莱曼按了叫人的铃,马上,日本仆人端个盘子出现了,“雷恩先生,来杯饮料如何?可可牛奶?或茴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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