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伊芙有点不高兴了,“多得是人想干这个。”
“那如果要接一个没有固定小姐的客人,我得坐多久的板凳?”
“如果你干得好,一天能挣一千,也就是说一天你自己能拿四百。”
“你们是不是和市内一些古怪的服饰店有关系?是你们的人就能打个折扣什么的?那些东西太贵了。”
“哦,那是当然啊。没有好衣服就没有客人,道理很简单。没错,我们是有关系。”说到这里她打开一扇上面标着洗手间字样的门。一个穿着女人制服的男人正跪在地上,他手里握着一把牙刷,正蘸着桶里的消毒水颤颤巍巍地擦洗地板。莎拉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枚结婚戒指。
“没擦干净,马缇达。”伊芙冲他吼道,“重擦。”然后嘭地一下把门关上了。“这里是洗手间,不分性别。他本名叫马修,到这里来干活之后就改名马缇达了。一个娘娘腔。”
“找个得力的帮手的确不容易,是吧?”莎拉故意装作很体谅地说。
“唉,你说的可不是嘛。好了,现在你看,这里有五个地牢,装修都很齐全。”说着她拉开一扇标有二号地牢的厚重铁门。除了黑色的墙壁,里面很像一个医生的诊断室。但是,里面的东西却不是在大多数医院就能买到的:一台木头的奴役旋转桌,一个伸展台,装备齐全的手铐和脚铐。一个墙边的长椅上放着一排鞭子、修剪刀,还有其他莎拉不知道的器具。另一个墙边则是一个黑色皮质鞍马。
“这是二号房。其他的都跟这个差不多,有些小地方不太一样——悬挂的器械,牢椅,就是这些东西。”
“我能看看其他房间吗?”
“三号正在有人用。其他房间可以带你去看看。相信我吧,真的就是一回事儿。”
“那好吧,听你的。”
“我们这里的玩控制的人都得穿皮制、漆皮、乳胶、聚氯乙烯质地的服装,穿英国骑士装也行。服务包括捆绑、打人、鞭抽到羞辱,从轻到重,从小狗训练、幼稚症、生殖器蹂躏、乳头折磨到脚底敬拜,各种常规服务都应有尽有。”
等两个人返回等候厅之后,她们递给莎拉一份三页纸的表格要她填。就在这时,莎拉借口说要上厕所。
“没问题,”伊芙说,“去吧。你记得位置吧?”
“嗯。”
“如果你不想马缇达在里面,就吼他出来。他喜欢别人对他那样。”
莎拉一个人顺着走廊到了洗手间,但没进去,她往前继续走一直来到三号地牢的铁门前面,这个地方有人在用。自己要找的人肯定在里面。她推开了门。
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人穿着PVC革质的弹力短裤、胸罩、手套——高至大腿的皮靴,钢制鞋跟又尖又长——正在对着只戴了一个头套、全身裸露的中年男子身上抽鞭子。
女人扭头朝门这边看了一眼,不高兴地朝莎拉丢过来一句:“对不起。”
“打扰了,”莎拉没顾上搭理这个女人,“是爱尔金先生吗?”
这时头套里面发出一个不清楚的声音:“这位小姐,有事?”
“爱尔金先生,我是特工莎拉。真是十分抱歉现在打扰你,但是我想我们得谈谈。”
曼哈顿银行的总部是由西萨?佩理(美国著名建筑师)设计的一幢颇为壮观的现代大厦,坐落在列克星敦附近的五十二号大街,与它最强悍的竞争对手花旗银行隔窗相望。
执行官的办公室设在二十七层。爱尔金的办公套间占去了一个很大的角落,相当于一个小型律师事务所。地面铺着波斯地毯,过道两边摆放着古董、胡桃木和水果木的家具。
当爱尔金重新穿上价值上千美元的深蓝色双排扣西装,打上金色的领结,梳着整齐的头发坐到巨大空旷的办公桌后面时,他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严谨沉稳的感觉。这使得莎拉很难把眼前的这个人和半个小时以前戴着头盔浑身汗淋淋的大肉球联系在一起。
爱尔金现任全国第二大银行的主席。阿默斯特大学毕业之后,他娶了纽约一个富有的交际花,结婚到现在20多年,一共有4个孩子。出任主席之前,爱尔金曾在百事、西方石油公司、富达投资公司(全球最大的独立基金管理公司)任过负责人。除此之外,在从华盛顿的“宇宙”到圣弗朗西斯科的“波希米亚小树林”这样的高级俱乐部,他也是常驻会员之一。总之,这是一个四通八达的人物。
可是,爱尔金很少在公众面前露脸,只时不时出去做一些关于银行管理的讲座,偶尔能在《时代周刊》的社会版上看到他和妻子的照片。
“看来,”他开口说,“我的律师得忙活一阵子了。”
“还有媒体,”莎拉接着说,“还有股东,还有曼哈顿银行的成千上万的员工。”
“你知道你这是在敲诈吗?”
“知道。”莎拉一脸愉悦地回答说。
“那你知道我也能让你下岗吗?”
“只要你做得到,”莎拉毫不示弱,“可是如果我继续查下去,估计先落马的人是阁下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问了呢。爱尔金先生,根据我们可靠的线报,你或者你的银行,或者你们两个都可能成为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跟你说了两个星期了。”
“对方是谁?”
“目前不知道。”
爱尔金慢慢点了点头:“可能又是俄克拉荷马爆炸案的那帮蠢货吧。这些右翼军事组织认为只要是大银行,就肯定和以色列、俄国、三边计划和外国关系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我认为不管幕后是谁,肯定不是一般的军事组织。不管怎么样,我们需要你的合作。几个星期以前,你见过一个叫薇蕾莉的应召女,就在你们见面后的那天夜里晚些时候,她被人谋杀了。”
爱尔金直勾勾地盯了莎拉几秒钟,鼻孔里露出白色的鼻毛,手指修剪得特别整齐干净。“我不知道你在说谁,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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