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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之旅

时间:2013-10-21 13:06:38  来源:  作者:亨利·米勒  
简介:本书为亨利·米勒“殉色三部曲”之一,同他的其他许多作品一样,这部作品在许多国家被列为禁书。作者在本书中以自传体第一人称叙述了一个有妻有子、虽然地位卑微但才华横溢的小职员与一个舞女的情爱。在这份情爱中,欲望与爱情混杂不清。小职员能正视人的欲望,却依然不能摆税世俗观念的压抑,个人愈是解放,受到的阻力愈大,最后小职员走向了崩溃。...
  克伦斯基买了些劣质酒回来,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费了好大的劲。他只沾了一丁点儿酒,所以不管我们中不中毒,他自己反正没事。他说他倒希望我们酒精中毒。他好像借酒排遣了整夜的愁闷,玛勒还愚不可及地为他感到难过。他舒展着筋骨,头枕着她的大腿躺在沙发上,又开始稀奇古怪地讲世人的悲惨遭遇。同往常一样,没人与他争辩,也不互相谩骂,但是他就如同录音电话机,枯燥无味地说着这个世界中许许多多不幸的人的故事。
  克伦斯基的脑袋枕着她的大腿。他阴险恶毒,目中无人,说起话来如同从半开的龙头中渗溢出来的煤气。荒诞的是,人类最小能缩到原子。在这群体最痛苦的时候,人们会下意识地产生精神错乱。克伦斯基大夫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痛苦与磨难,在这丧失人格的强大原子能的真空中发挥着正负电子的作用。他如一团死水,即使这个世界被惊人地苏维埃化,也不能激起他热情的火花。他口中念念有词--神经质、内分泌腺、脾、肝脏、肾、紧贴皮肤表层的小毛细血管。皮肤本身就是一个皮囊,里边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骨头、肌肉、腱子肉、血液、脂肪、淋巴、胆汁、尿、粪便等等全套装备。细菌在这个恶臭的内脏袋子里发酵蔓延,无论那个被称之为榆木疙瘩的脑袋发挥得多么超群,细菌总是战无不胜的。人的躯体总是要向死神投降的,而克伦斯基呢?尽管X光线的统计数字表明他还活得硬朗朗的,当死神离他而去时,他也只不过是个被脏兮兮的指甲盖碾碎的虱子。克伦斯基因泌尿系统的机能降低而时发癫狂,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宇宙之下,死亡会采取另一种方式。他对着这么多的尸体,剖腹取肠,大卸八块,这时死亡的概念够形象具体的了:可以说,这是一块放在停尸板上的冻肉。电停了,机器也不转了,这块冻肉一会儿就臭不可闻。这真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再可爱的人死了,也不过是另一件非常无情的铅管子。就在他身上有了坏疽之后,他望着自己的妻子,旁敲侧击地说她应该是一头展现迷人风姿的鳕鱼。当得知坏疽仍在他的体内肆意滋生时,她也无暇顾及自己经受的痛苦了。他已经迈进了死亡之门,他的抗争精神让人钦佩。他认定死神总是时刻陪着你,它潜伏在黑暗的角落,一有良机就会抓着你的头颅狠狠地往死里撞。他说,死神总是时时刻刻伏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这是我们惟一真正的契约。
  他张开那没有血色的厚嘴唇大放厥词,玛勒却听得入迷了。她捋着他的头发,温柔而惬意地哼哼着。他那千篇一律的预言不算个啥,但对受难者的露骨的同情使我恼羞成怒。他病羊似的蜷成一堆,使我感受到一种极为明显的喜剧色彩。他吞食了太多太多的空锡罐,用被遗弃的汽车零件滋养自己。他是个用事实与数字堆积起来的活坟墓,搞清这统计数字可真难死他了。
  “你晓得自己该做什么吗?”我悄悄地说,“就现在,今天晚上,你该自我了结才对。你活得没有什么奔头了,为啥自欺欺人?我们过一会儿就丢下你,你只管结束自己的命吧!你脑瓜子灵,一定知道如何利利索索地自杀。说真的,我觉得你也是这个世界的人。既然如此,你只需损损自己就行了。”
  这番话使苦不堪言的克伦斯基大受刺激。他竟然海豚似的跳将起来,拍手喝彩,像个麻木的跛子,体面文雅地跳了几个舞步。当他获悉妻子又生了小孩子时,就如同水道挖掘工一样,欣喜若狂起来。
  “米勒先生,你是说要我自己死吗,嗯?你如此慌张干什么?你是嫉妒我了吧?哼,折磨得你死去活来。总有一天,你要来求我给你解围,你将要跪在我面前哀哀求告,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你疯了吧?”说着,我用手摇着他的下巴。
  “哦,不,我不疯!”他拍着我的秃头,“跟所有的犹太人一样,我只是有点儿神经过敏。你别犯傻了,我永远不会毁掉自己的。我要参加你的葬礼,不住地嘲笑你。也许你没什么伤心事。说不定你将来因借我的钱而债台高筑,这样,当你一死,你就得把身体赎给我。米勒先生,一旦我开始搜刮你,你连一分钱也留不下。”
  他伸手拿起钢琴上的裁纸刀,刀尖抵住我的肚子。他在我肚子上比划着,而后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可要动手了,”他说,“拿肚子开刀。我先灭灭你那浪漫的痴人呓语,不然你老觉得自己活得挺舒服;然后呢,我要像剥蛇皮一样扒了你的皮,这样可以够得着你那沉着冷静的筋,把这些筋弄得颤动、跳跃;你得在我刀下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你金鸡独立,头搭在壁炉台上,呲牙咧嘴地笑着。你这等模样,真是怪物一个。”
  他转向玛勒:“等我给他换上实验室的衣服,你觉得还会爱他吗?”
  我背对着他来到窗口。布罗克斯后面的风景是独一无二的:木栅栏、晾衣竿、洗涤槽、污秽不堪的草地、鳞次栉比的廉价公寓、安全出口,等等,不一而足。穿着各式服装的人们在窗前徘徊。为了完成第二天那无聊而单调的工作,他们一个个都准备着休息。十万人中,可能有一个人能摆脱这种集体毁灭;而其他人呢,要是有人晚上趁他们入睡时进来割破他们的喉咙,这算是对他们的怜悯。要相信这些可怜的牺牲品还能开创什么新生活,真是无稽之谈。我想起了克伦斯基的第二任妻子,她慢慢也会发疯的。她跟这帮人没什么两样:父亲开了个杂货店,母亲患了子宫癌,整天躺在床上养病;一个弟弟嗜睡如命,另一个瘫痪不起,哥哥脑子又不够用。一个智力正常的家还要使整个家庭的生活处于瘫痪,那么这所智力正常人的房子呢……
  我厌恶地朝窗外吐了两口。
  克伦斯基站在我身旁,一只胳膊搂着玛勒的腰:“咋不动手呢?”说着,我把自己的帽子扔出窗外。
  “什么,闯下祸让邻居们来处理呀?不,先生,我才不干呢。米勒先生,看来你要急着自杀。为啥不赶快行动?”
  “我是愿意,”我说,“如果你同我一起动手的话。我让你看一看死有多么容易,来,把手递过来……”
  “唉,算了,算了。”玛勒说,“你们这是小孩耍家家呀。我还指望你们两个为我排忧解难呢。我才真正地担忧呢!”
  “没办法呀,”克伦斯基闷闷不乐地说,“你父亲就不愿意让人帮他,他就想死。”
  “可是我想活命呀,”玛勒说,“我才不当苦行僧呢。” “谁都会说,可无济于事。等我们推翻了这个腐朽的资本主义体制,才能柳暗花明呀……” “这都是废话,”玛勒插上了嘴,“你认为我为求活命要等到革命爆发吗?现在就该采取措施。要是我用其他方法还是无力回天,我就去当妓女,当然是智商高的喽。”
  “哪儿有智力型的妓女呀?”克伦斯基说,“出卖皮肉就是弱智的表现。你为啥不动动脑子?你要是个间谍,就得更好地用脑子。这就算出主意了!这个组织里有我非常好的关系,我觉得还能从那行当里给你找个事儿干。当然,你就得放弃跟这家伙鬼混的念头。”他猛地指着我,“可是,像你这种女人,”他的眼睛贪婪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挺起腰杆,得有个伯爵夫人或者公主的样子,怎么样?”他又说,“除去花销,每周一百元……不太糟吧,如何?”
  “我现在挣得可比这多,”玛勒说,“还不遭人算计。”
  “什么?”我们俩立马惊叫起来。
  她笑了:“你觉得说的钱数很大吗?我需要的远不止这些,只要我愿意,明天就能找个百万富翁结婚;我屁股后面一大串给钱的呢。”
  “你咋不嫁上一个人再迅速跟他离婚呢?”克伦斯基说,“你可以走马灯似的换人,自己也成了百万富翁了。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这等事情还举棋不定,不打算告诉我?”
  玛勒真不知如何应答。她想来想去说,为了票子跟一个被社会抛弃的人结婚,实在是太龌龊了。
  “你是说自己可以操皮肉生意!”他满口讥讽,“这儿的这家伙受到资产阶级道德观的腐蚀,你也是一样的可恶,听着,你咋不让他学学给你拉皮条?你们俩在下流社会里可是珠联璧合呀!干吧!说不定我能时常给你拉些生意呢。”
  “克伦斯基大夫,”我和蔼可亲地微笑着,“我想我们要同你分手了。可以说,今天晚上玩得很开心,获益匪浅。玛勒一染上梅毒,我肯定请你出山。我觉得你手腕非凡,把我们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要是想送你老婆去精神病院看病,就过来跟我们玩吧。你起码是个幽默风趣之人,有你在,咱们肯定玩得开心。”
  “快别说了,”他求饶似的,“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他转向玛勒,“你急需多少钱?要是能救急,我能借给你三百元。这钱不是我的,过六个月我得还给人家。听着,现在别溜。我想跟你谈些事。让他走吗?”
  玛勒望着我,好像在问我刚才他那番话是不是真的。
  “问他干什么?”克伦斯基说,“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我喜欢你,愿意为你效劳。”他转过身粗言厉声地对着我,“请吧,回家去吧,好吗?我又不会强奸她。”
  “那我走了?”我问道。
  “好吧,走吧,”玛勒说,“只是为什么这白痴跟我说话还要耗很长时间?”
  这三百元的事我真拿不准,不过我还是离开了。坐在地铁里,看着那些乘客在夜幕下的大都市里疲惫不堪的样子,我如同当代小说中的主人公,陷入了深深的反思。像他们一样,我扪心自问一些毫无价值的问题,提出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为未来制订着虚无缥缈的蓝图,对万事万物--包括我自身的存在也心存疑虑。当代的英雄人物,其思想无所指归,他的脑子就是个滤盆,可以把干巴沉闷的思想冲刷掉。他心里想自己正坠入爱河。他坐在飞快的地铁里,像台缝纫机一样,在车里来回穿梭。他想的就是及时行乐,逍遥自在。就比如吧,他也许正跪在地板上抚摸着她的膝部;他那热乎乎、汗津津的手在这冰凉的肉体上慢慢地向上游戈;他谄媚地说她是多么地出类拔萃;要是能插进她体内,要是能求她双腿再叉开点儿,那就绝不是三百元钱能办的事了,他就会层层加码;她的乳房越来越近地蹭着他,她希望他心满意足地咂巴一番就行,千万不要迫她交欢。她自忖这不是玩弄和诱奸吧?因为她坦率地警告过所有的人,如果她迫不得已地干了这事,她就应该而且必须与男人交媾求欢。老天爷作证,男女之事可不是纸上谈兵:她能够轻松迎战,能放荡纵欲,时松时紧地变换着花样,谁也搞不清她被人玩弄了几个回合;她的托辞凿凿有据,干这皮肉生意只是不愿意让她父亲像狗一样地死去;此时,他把头埋在她的大腿上,舌头火辣辣的;她把身子往低处倾了倾,一条腿搭绕在他的脖子上;她感觉到这次是最性骚、最淫荡的了;他要通宵地逗弄她、让她干着急吗?她双手按着他的头,手指扯弄着那油污污的头发,她性欲亢奋,就急切地扭动着躯体,喘着粗气,撕扯着他的头发。她疯狂地拽着他的衣领,往膝下猛拉扯他的衣服,她的手光滑如鳗鱼,你还没觉察到,就早已塞进鼓包包的裤子里。他如同海象,慢慢地喘着粗气;她紧紧箍住他的脖颈……那个地方,哦,对,对,就这样,啊,啊!他使劲地往里顶着,蓦地,他想起两桩事。三百元钱……三张美钞呀。谁愿意让我操呢?是主耶稣,这太荒谬了。天哪,就这么干!他同时感受着、思考着。再搞一次吧!耶稣主啊,多带劲儿的阴户呀!他当她是傻瓜。怎么样?妙不可言吧?现在舒服吧,舒服得要死!耶稣主啊,要是我们能通宵达旦地这样玩,该多好呀!噢,耶稣主啊,我来劲儿了。动一动,你这骚货,快点,快点……
  我们的这位英雄睁开了眼,又回复他自身,也就是说,这个人性交时充当我自己的角色。他不愿意承认支配他行动的意图。我心里想,他们柔情蜜意之后很有可能拉开窗帘,作一番长谈。这脏兮兮、汗涔涔的交媾,如一场梦魇,再不会萦绕于她心头了。他或许还要与她尽情地亲吻,可她清楚该如何保护自己了。莫德是不是还醒着?我性欲难忍。快到家时,我就解开裤扣,把那玩意儿掏出来。莫德的阴户。一旦她有这心思,自然地会求欢的。她闭上眼睛,似睡非睡的,我只要贴近她的背静静地躺下就行。我把钥匙插进锁孔,猛地推开铁门。冰凉冰凉的铁皮贴着我那颤悠悠的玩意儿。必须趁她在梦乡的时候,蹑手蹑脚地靠着她,我悄无声息地溜上楼,慌乱地脱了衣服。听见她翻身的声音,知道她快睡着了,那温热的屁股冲着我。我轻轻地溜上床,把她抱住。就算她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还是不能太仓促,不然,就会把她弄醒。必须在她睡着的时候那样干,要不她就觉得受了侮辱。她还是睡得很死。其实,这骚货心里想着呢,只是羞于出口罢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玩了这个废物吧!我稍微动了她一下,她像浸了水的木头有了反应。随即又死气沉沉地躺下,装模作样地入睡了。对了,我不能半途而废呀!我得像起重机似的把她移转过来。好在她动了动,一切正中我的下怀。我当自己老婆是匹死马呢!在她身上恣意折腾,真是太棒了。你感觉到这柔嫩光滑的肉体里的每一次涟漪,你可以趁这机会天马行空地想这想那。这具肉体是她的,可这个阴户是你的呀。这两具肉体到了早上要互相面对,而且感到都有些异样,他们没有那玩意儿照样能活,好像这俩玩意儿只是为着产生精液和淫水而存在的。她酣然大睡,当然不在意我如何摆弄她。那么这肉体,这靠着滚珠轴承独立操作的起重机说明什么呢?肉体蒙受伤害和羞辱,它暂时失去了名号和地址,愿意把阴茎割下来,像袋鼠那样一直保存着它。莫德可不是屁股冲天而俯身躺着的肉体,而是橡皮软管之下的无助哀怜的牺牲品。如果操作者不是她丈夫而是上帝该多好呀!莫德看到她自己手持一把漂亮的红阳伞,娇滴滴地伫立在绿莹莹的草地上,一群可爱的灰鸽在啄着她的鞋,这群她自认为可爱的鸽子咕咕咕地叫着。多么优雅大方的小生灵啊!她们自始至终排泄的都是洁白的粪块;不过,这些鸽子,都是从天堂下凡到人间的,这洁白的东西就是蛋糕,粪块可是个肮脏的字眼。人类一披上衣服,变得斯文时就发明了这个字。对着上帝派来的小鸽子,她默默地祈祷,如果她能瞟上一眼,就会看到一个不知羞耻的轻佻女子在向一个裸体男人展示她那迷人的大腿,这跟田地里的母牛和牡驴有什么两样呢?特别是这个女子摆弄出如此令人难堪的姿势,她更不愿去想了。她支开阳伞,不愿离开草地一步。赤身裸体地沐浴在这明净的阳光之下,与一位想像中的朋友谈天说地该是多好的享受啊!莫德说起话来文雅得体,犹如一身素装的女子。这时,教堂的钟声在缓慢而有节奏地响着。她呆在这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像尼姑一样,用盲人的密码语言唱起了赞美诗。她弯下腰抚摸了一只鸽子的头,羽毛这么轻柔,软和,由于爱而又这么温暖,茸茸的羽毛包裹着这么一个生灵。太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在温暖着她那凉嗖嗖的背部。噢,多好的太阳啊!她像一个和蔼仁慈的天使,把腿分开:这只鸽子在她的双腿之间拍打着翅膀,轻柔地拂着大理石的拱门。这只可爱的鸽子扑腾得越来越欢;她得紧紧地抓住这柔软的小脑袋。现在还是星期天,这个角落依然不见人影。莫德在与莫德交心。她说要是有个健壮如牛的人来到这儿,扑到她身上,她会纹丝不动。她对自己咕哝着,莫德,性交妙不可言,不是吗?性交是这么舒服。为什么我不每天来这儿,就这样站着?莫德,说实话,这真是太棒了!你把衣服都脱了,站在这块草地上;你俯身给鸽子喂食。这时,就有个粗壮汉子爬上你这面人坡……哎啊,天啊,不过,这样玩可真是舒服极了!这片干净的绿茵茵的草地,他那温热皮肤的气味,他那蛮牛一样的喘息声--噢,天呀,我要让他像操母牛那样操我。噢,天啊,我想,我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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