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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骨袋

时间:2013-10-21 12:48:20  来源:  作者:斯蒂芬·金  
简介:主人公迈克是一个生性敏感的中年作家,在创作巅峰期过后,陷入了灵感枯竭的状态。更不幸的是他深爱的妻子乔又因一场车祸的牵连意外死亡,痛苦的迈克从验尸处得知乔对他隐瞒了已怀孕的事实,这使他疑虑重重,尤其当他了解乔曾多次悄悄去了们远在海边的别墅莎拉-拉弗斯后,他决定前往别墅探究妻子在临去世前的奇怪行为。但是看房人比尔,这个向来对他友善的老人竟然一反常态地对他显示了毫不遮掩的敌意,并多次生硬地暗示他快点离开。附近的居民也明显地表示不欢迎他,有一次他甚至遭遇危及生命的伤害。迈克敏锐地觉察到在当地的历史中隐藏不可告人的...
  在我的书房里,显示器为了防灰,罩上了罩子后像个刽子手。我在它前面跪下来,拉开一个书桌抽屉。抽屉里有四令纸。我拿了一令,夹在胳膊下面离 开了,然后又想到一个念头,转回身来。我曾把乔穿泳衣那张挑逗性照片放在中间的大抽屉里。我拿出照片,从这令张的底部把包装纸撕开,把照片插在当 中,像一张书签。如果我万一真的又开始写作,并且写下去,我会在二百五十页的地方遇见乔安娜。
  我离开房子,把后门锁上,钻进我的汽车开走了。我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好几次都很想到湖边去并检查一下工作——工作量比比尔-迪恩最初预计的要多了不少。使我没有那样做的是一种感觉,我的理智不能很清楚表达出 来但仍然很强有力的一种感觉,就是我不应该那样做;我下次去莎拉的时候,事情就会明了。
  比尔雇了肯尼-奥斯特来铺屋顶,还让肯尼的表弟,提米-莱芮比来“刮层皮”,一种类似于擦锅的清洁过程,有时候用在原木屋的清洁工作中。比尔也 叫了一个管道工来检查管子,得到我的允许后换了一些旧管子和进泵。
  比尔在电话中对所有这些花费表现得大惊小怪;我让他去。当第五、第六次加人加钱的时候,你最好还是靠边站,让他们自己解决。对北方佬来说,摆 出绿色的票子似乎是错误的,从某种角度看,像当众亲热。至于我自己,我一点也不介意这些支出。我过得很节俭,绝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不是出于道德 的教条,而是因为我的想象力,在其它大多数方面都很活跃,唯独在钱这个问题上表现得不好。我对狂欢的理解就是三天呆在波士顿,看一场“红袜队”的 棒球赛,到“TowerRecords”唱片店转一转,顺便参观一下剑桥的“华兹华斯”书店。像这样过日子并不吃掉我多少利息,更不要说本金了;我在沃特维 尔有一个很好的投资顾问,在我锁上位于德里的房屋的门并向西到TR-90地区去的那天,我的身价略高于五百万美元。跟比尔-盖茨比当然不多,但在这个 地区也是个大数目了,我在高昂的房屋修理费面前还能高兴得起来。
  对我来说,那是一个奇怪的暮春和初夏。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等待,我结束了城里的事务,当比尔-迪恩打电话来讲最近一批问题时,我就跟他谈话, 并且努力不去想问题。我接受了《出版人周刊》的采访,当采访者问我在经历丧妻之痛后回到工作状态是否有问题,我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为什么不呢?这 是真的。我的问题在完成《一落千丈》后才开始;一直到那时为止,我一直都精力十足。
  六月中,我跟弗兰克-阿伦在蓝锆石咖啡馆碰头吃中饭。蓝锆石在路易斯顿,地理上是他的城市和我的城市的中点。吃甜食的时候(蓝锆石著名的草莓 水果酥饼),弗兰克问我是否在和什么人约会。我很惊奇地看着他。
  “张大嘴看什么呢?”他问,他的脸上流露出上千种说不清的表情之一——介于有趣和恼火之间的一种。“我当然不会把这看成是背叛乔,倒八月份, 她去世就要四年了。”
  “没有,”我说,“我没有约会任何人。”
  他默默地看着我。我也回视了他几秒钟,然后开始用勺子拨弄我的水果酥饼上的鲜奶。饼干从炉子里出来后还是热的,奶油正在融化。这让我想起那首 愚蠢的老歌,某个人怎样把蛋糕忘在外面,泡了雨水。
  “迈克,你和人约会过吗?”
  “我不明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哦,看在上帝份上。在你度假时有没有你——”
  我的视线从融化的鲜奶上抬起来。“没有,”我说,“我没有。”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他准备好要进下一个话题了。这对我来说是好事。但是,他说得很直白,他问我自从乔安娜死后是不是一直没有性关系。在这 个问题上他可以接受谎言,即使他并不完全相信——男人在性的问题上总是撒谎。但我说的是真的……还带着某种坏坏的快感。
  “没有。”
  “一次也没有?”
  “一次也没有。”
  “按摩院怎么样?你知道的,至少可以找一个——”
  他坐在那里,用勺子敲打着装甜食的碗的边缘。他一口也没有吃。他看着我,好像我是某种新奇的昆虫。我很不喜欢这个样子,但我想我理解。
  有两次机会,我已经接近于这些天人称作“一条腿”的状态,两次都不是在基拉戈岛,在那里我看到大约两千个漂亮女人穿着比基尼走来走去。一次是 一个红头发的女招待凯丽;在我常去吃中饭的郊区的一家餐厅。过了一会儿我们开始聊天,开开玩笑,然后就开始有那种眼神的接触,你知道我说的那种, 对视的时间稍微有点长。我开始注意她的大腿,她转身时制服贴在臀部的样子,她也注意到我在注意她。
  还有一个女人是在“新生活”认识的,我过去经常在那里健身。一个高个子的女人,喜欢穿粉红色的运动胞衣和黑色的单车短裤。让人大饱眼福。另外 ,我也喜欢她带来在骑健身单车时读的书,单车上的有氧健身旅程没完没了却没有目的地,这些书不是《香奈儿女性杂志》或《时间》,而是像约翰-欧文 和埃伦-吉尔克里斯等人写的小说。我喜欢阅读真正的书籍的人,不只是因为我自己曾经写这类书。读者就像其他人一样一开始捡到篮里都是菜,但是作为 普遍规律他们其实会从那里继续下去。
  这个金发碧眼穿粉红色上衣黑色短裤的女人叫阿德莉亚-邦迪。当我们并排骑着单车,骑得越来越久时,我们开始谈论书籍,然后就发展到我一个星期 有一两个早上在举重室里给她做防护。给她作防护带给我一种奇怪的亲密感。我想举重者仰卧的姿势是部分原因(特别是当举重是个女人),但不是全部, 甚至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一种信任因素。虽然还没有达到举重者把生命托给防护者的程度。在一九九六年冬天的某个时刻,当她躺在长椅上,我站在她头 前面,看着她倒过来的脸的时候,这种对视开始了。这种对视的时间有点太长。
  凯丽大约三十岁,阿德莉亚可能更年轻一点。凯丽离婚了,阿德莉亚从来没结过婚。在这两个场合中,我都没有想老牛吃嫩草,我想她们俩中任何一个 都会很高兴地跟我临时上床。有点像甜蜜浪漫的试车。但是在凯丽这件事上我做的就是换一家餐馆吃中饭,并且当基督教青年会送给我一次免费健身体验的 机会时,我从此就开始到那里去健身,再也没有回到“新生活”去。我记得在我做出改变大约六个月后的某天,我在街上走过阿德莉亚-邦迪身边,虽然我 说了“嗨”,我确信没有看到她迷茫的,略微受伤的凝视。
  从纯生理的角度来看,我想要她们两个(事实上,我似乎记得在一个梦里,我要了她们两个,在同一时间,同一张床上),然而我又不想要她们俩。部 分是因为我没有了写作的能力——我的生活已经够糟了,谢谢你们,不要再添乱了。还有部分原因是我要搞明白,回视你的女人是对你本人感兴趣,而不是 你相当可观的银行存款。
  最主要的原因,我想,是因为我心中还有太多乔的影子。即使是在四年后,也没有留出给其他人的位置。悲哀就像胆固醇,如果你觉得好笑或奇怪,很 感谢。
  “那朋友呢?”弗兰克问,终于开始吃他的草莓水果酥饼。“你有朋友可以来往,不是吗?”
  “是的,”我说,“许多朋友。”这是撒谎,但我确实有许多填字游戏要玩,有许多书要读,有许多电影要晚上在录像机上看;我几乎可以在心里默北 联邦调查局关于非法复制的警告。说到活生生的真人,当我准备离开德里时,我唯一打过电话的人是我的医生和牙医,我在那个六月寄出的大多数信件是给 诸如《哈泼斯》和《国家地理》这样的杂志的,信里装着地址变更卡。
  “弗兰克,”我说,“你听上去像一个犹太人的老妈。”
  “有时候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像一个犹太人的老妈,”他说,“相信烤过的马铃薯,而不是玛索球的疗效功能。你比前段时间看上去好多了 ,终于增加了点体重。我想——”
  “胖了很多啊。”
  “胡扯,你来过圣诞节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伊卡布-克莱恩。另外,你脸上和胳膊上多了点阳光的痕迹。”
  “我一直坚持多做散步。”
  “这样你气色好很多……除了你的眼睛。有时候你眼中有一种眼神,每次我看到这种眼神都很为你担心。我想如果有人为你操心乔会高兴的。”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我问。
  “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想知道事实吗?你看上去像被什么东西绊住而不能脱身的人。”
  我在三点半离开德里,停在拉姆德吃晚饭,当太阳西沉的时候,继续慢慢开车穿过缅因州西部不断上升的群山。我仔细地——如果不能算很自觉地活— —计划了我离开和到达的时间,当我的车开出莫顿,进入TR-90零散不成片的镇区时,我意识到我的心在激烈地跳动。虽然汽车的空调开着,我的脸和胳膊 上还是出了汗。收音机里放出来的东西听上去都不对劲,所有的音乐都像尖叫,我把它关掉了。
  我被吓坏了,我有很好的理由被吓倒。即使排除梦境和现实世界之间奇特的交叉影响作用(我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个,不去想手背上的伤口和穿过后门廊 的木板长出的向日葵,把它们看成是巧合或精神上的错觉),我也有理由被吓坏。因为它们不是普通的梦,这次我最终决定回到湖边去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决 定。我不觉得自己像一个“千禧之年”的现代人,在精神追求方面正视自己的恐惧(我很健全,你也很健全,让我们在威廉-艾克曼轻柔的背景音乐中集体 意淫吧);我觉得更像《旧约》中疯狂的先知,进入到沙漠,靠蝗虫和苏打水为生,因为上帝曾在一个梦中召唤他。
  我处于麻烦之中,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从舒坦变得严峻,不能写作只是其中一部分。我没有强奸幼童,也没有在时代广场上跑来跑去,手里拿着扩音 器鼓吹阴谋理论,但我同样是在麻烦中。我在各种事情上都失利了,又不能再找回来。无需惊讶;毕竟,生活不是书本。我在那个炎热的七月的晚上做的就 是自己执行的休克疗法,给了我自己至少这么多的信心——我知道这点。
  你通过以下路线到达黑迹湖:I-95公路从德里到纽波特,2号干道从纽波特到贝瑟尔(在拉姆福德停一下,过去那里一直是声名狼藉,一直到通货膨胀 在里根的第二任期得到遏制);5号干道从贝瑟尔到沃特福德。然后你走68号干道,一条老的乡村公路,经过卡斯特尔-维尔,穿过莫顿(那里的市中心有一 个改装过的车库,卖录像、啤酒和二手来复枪),然后经过上面写着TR-90的路标,还经过一块路标上面写着:环保巡逻员是紧急情况时最好的援助,请拨 1-800-555-GAME或用手机拨打*72。有人用喷漆在这块上面加了句:操你老鹰。
  开过那个路标后五英里,你右手边出现一条狭窄的小路,只用一块锡板标出,上面是褪色的数字42。在数字上,像元音变化符一样,有两个0。22口径 手枪打出的小洞。
  在我预计的时间左右,我把车开上了这条小路——根据雪佛莱仪表板上的时钟,是美国东部时区下午七点十六分。
  感觉就像回家一样。
  从里程计上看,我把车开进去了五分之一英里,听着覆盖着路面的青草沙沙地刮着我汽车的底盘,偶尔听到树枝刮擦着车顶或像拳头一样敲打车子乘客 座的一边。
  最后,我把车子停下,关掉引擎。我钻出汽车,走到车子后部,趴在地上,开始拔掉所有碰到雪佛莱滚烫的排气系统的草。这是一个干旱的夏天,最好 还是小心。我在这个精确的时刻来就是为了复制我的梦境,希望能进一步领会这些梦境,或者知道下一步做什么。引起森林火灾可不是我来这儿要做的事。
  草拔完后我站起来,看了看周围。蟋蟀在唱歌,这跟我梦里一样,树木在小路的两边紧紧挤在一起,在我的梦里它们总是这样的。头顶上,天空是一道 越来越淡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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