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能露出一个线索。”
我点了点头,可是并不相信这件事。汉克·布林洛早就去得远了,融雪不可能让他回来。
半夜四点钟,电话铃声把我叫醒了。“我是蓝思警长呀,医生,”对方说,“抱歉吵了你了,可我有差事要你做。"
“什么事?”
“咱们找到汉克·布林洛了。”
“在哪里?”
“在邮政路上,离镇南十哩路,他坐在他的马车上,好像停下来休息似的。”
“他是不是——?”
“死了,医生。所以我才要你来,有人打他脑袋后头开了一枪。”
我花了将近一个钟点的时间(山姆医生继续说道)才到了现场,已经是尽快地赶着我的马车驶过湿滑泥泞的乡间小路。虽然晚上不那么天寒地冻的。可是在我为那可怕的任务在黑暗中驾车赶路时,雨水却让我寒到骨子里去。我一直想着蜜丽·欧布莱思,还有才从长期卧病中恢复过来的汉克的妈妈。这个消息对她们会是多大的打击呢?
蓝思警长弄了几盏灯笼在路上,我驾车过去时,看得到那阴森的灯光。他扶我下了马车,我朝着围在另一辆马车前的那一小圈人走了过去。他们有两个是副警长,另外一个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农夫。他们没有动那具尸体——汉克依然瘫坐在座位的一角,脚顶着马车前面口
我看到他的后脑时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猎枪,”我简单明了地说。
“你能不能说得准这里就是案发现场呢,医生?”
“恐怕不是,”我转身对那农夫说,“是你发现他的吗?”
那个人点了点头,又把他显然已经向他们说过的故事再说了一遍。“我老婆听到马蹄声。我们这条路上半夜里是没人来的,所以我到外面来瞧瞧,看到他就像这样。”
在灯笼的光照射下,我注意到了一件事——在马的肚子上有一块圆圆的印子,一碰好像就会痛。“你看,警长。”
“这是啥?”
“烫伤。凶手把汉克放在马车上,把缰绳绑好,用雪茄烟还是什么去烫那匹马,让它跑。可能跑了好几哩路才累得停了下来。”
蓝思朝他两名手下比划一下。“咱们把他带回镇上吧。在这里找不到啥别的东西。”他再转过来对我说:“至少找着他人了。”
“不错,找到他了。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道在那座桥上出了什么事,只知道那不是开玩笑。”
葬礼在两天之后举行,那个礼拜五的早上,一轮惨白的冬日太阳从云层里挣扎出来,把三月里的长长影子投射在小镇基同的墓碑上。布林洛家的人当然都在场,还有蜜丽的父母,以及镇上的人。葬礼之后,很多人都回到布林洛的农场。这是乡下的传统习俗,不管多伤心都一样,还有很多邻居把食物送给这一家人。
我坐在客厅里,远离其他的人。那个叫劳勃士的银行经理来到我面前。
“警长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呢?”他问道。
“据我所知是没有。”
“这真是个难题,不单是怎么发生的,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
他点了点头。“你如果想杀什么人,动手就是了,不会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诡计让他先失踪。有什么道理呢?”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答案。劳勃士走开之后,我走到莎拉·布林洛那边,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她用疲累的眼光看着我说:“我可以下床的第一天就去葬我的儿子。”
对一个母亲的悲伤是很难说什么的。我看到麦克斯拿进一袋从他店里来的杂货,就准备过去帮忙。可是我的眼光看到了客厅桌子上放着的一样东西,那是三月号的《赫斯特国际月刊》。我记得汉克看过在二月和三月号连载的福尔摩斯探案。我在一叠旧报纸下面找到了二月号的杂志,就翻到那篇福尔摩斯的探案。
那篇小说分上下两部,题名叫《雷神桥之谜》。
桥?
我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看书。
我只花了半个钟点的时间,看完之后,我去找隔壁农场的华特·雷姆赛。他正和拉瑞·欧布莱思站在侧门的门廊上,看到我走过来就说:“拉瑞在他马车里有很好的走私来的酒,要不要来一杯?”
“不用,谢了,华特,不过你可以帮我另外做件事,在你的谷仓里有没有一条很结实的绳子?”
他皱起眉头来想了想。“我想是有的。”
“我们能不能现在驾车过去?我刚看了篇东西,让我想到汉克是怎么由屋桥里消失的。”
我们上了他的马车,沿那条弯弯曲曲的路走了一哩路到他的农场。这时候雪已经融了,那些母牛都在谷仓边的水槽附近。华特带我进去,经过空空的畜舍、牛奶桶以及马车的轮子,到了连接在后面的一间大工具房。他在各式各样的工具之间找到了一条十二叭长的旧绳子。
“这可以吗?”
“正是要这个东西。要跟我一起到桥那边去吗?”
河上的冰仍然很结实,虽然路上都变成了烂泥巴。我把绳子的一头交给华特,把另外一头放下去,一直到碰到了结冻的河边。“这是做什么?”他问道。
“我读到一篇小说里说一支枪给拖进了水里,因此从桥上消失无踪。”
他看来一脸不解。“可是汉克的马车不可能到河里,河上的冰并没有破。”
“我还是认为这让我知道了一些事。谢谢你让我用这根绳子。”
他把我送回布林洛家里,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什么。吊唁的客人歼始告辞网家,我找到了蓝思警长。“我对那件谜案有一个想法,警长,可是那有点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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