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人们往往正当地感到遗憾,古代的探究者如此之少地告诉我们他们发明和研究的方法,确实用综合的说明把研究小径隐蔽起来。以此为背景,奥夫特丁格尔(Ofterdinger)强调,综合描述在系统化方面有某些长处。例如,仔细检查欧几里得的毕达哥拉斯定理的证明向我们表明,它的组成部分容许我们像在第一卷中那样,以它们在它之先的秩序构造所有的说明和定理。汉克尔(Hankel)、奥夫特丁格尔和曼关于几何学方法的评论完全值得一读。
第十二节
我们可以通过消除挡道的和导向死胡同的偏见,准备自然科学中的问题的答案。这样的境况的例子是从古代传下来的偏见:颜色是由冲淡的白光通过它与黑暗混合产生的。玻意耳反对这种观点,从而为牛顿正确地解决颜色问题铺平了道路。赫林解决三维视觉问题需要预先消除许多古老的偏见:心理空间必定有别于几何学空间,定向线理论被消除了,认为视觉感觉不同于其他心理形式。约翰·米勒、帕努姆(Panum)和赫林本人准备了基础。
第十三节
而且,问题的解决基本上是通过伴随的悖论的出现促进的,在悖论被消除之前,它们将不让理智平静下来。悖论出现的历史考察或从冲突的观点到最后的结果紧随的一切的研究,导致通向这样的要害的这条或那条道路:该要害的去除消解了悼论,通常解决了或至少澄清了问题。因此,如果我们深入到笛卡儿和莱布尼兹之间关于用mu或mu2测量力而争论的根源,我们辨认出,我们在这里仅仅有约定,我们能够按照约定或者借助时间、或者借助反抗另一个我们宁愿选择的无论哪一个力越过的距离,来测量运动物体的力。W.汤姆孙和J.汤姆孙利用处于凝固点的水的悖论的循环过程——如果在它的所有方面和结果来考虑——导致发现,凝固点由于压力而降低。
第十四节
并非所有在科学发展进程中出现的问题都被解决了;事实上,许多问题作为空洞的问题被丢弃了。通过表明建立在错误提问的问题是下可解决的,因为它们不可能感觉到甚或不能有任何答案,对这样的问题不予考虑,代表了科学本质上的进步。这样一来,由于科学放下了无用的和有害的负担,它获得了能够指向新的和富有成果的任务的更深刻和更清楚的视野。我们大家容易看见,不能通过四个任意点作圆,因为三个点已经决定了它;但是,如果我们能够证明,只能近似地求圆的面积,五次方程没有代数解,多代人徒劳地追求的形形色色的问题是不可解的或无意义的,那么这些是无论怎么估计都不过分的成就。例如,最有价值的证明,是表明永动机不可能,从而暴露了我们最牢固确立的物理学知识和这样一种设计之间的矛盾的证明问题的这种取消导致能量守恒原理的发现,该原理是进一步的较持殊发现的最强大源泉。在每一个领域,我们都发现被抛弃的问题,或者例如被如此彻底地修正、以致与原来的问题几乎不再相似的问题。在古老涵义上的宇宙起源学说不再被提出。没有人在一百年前还在这样做的涵义上寻找语言的起源。不久,不再有人将被诱使把心理现象还原为原子运动,或者用特殊的实物、质或能量的形式说明意识。
第十五节
自然科学中的命题像几何学中的任何命题一样,也具有“若M存在则N存在”的形式,在这里M和N是或多或少复杂的现象的特征群;一个群决定另一个群。这样的命题可以直接来自观察,或者间接地通过已知观察的思考和心理比较得到。如果命题似乎与观察或观察伴随的思想不一致,那么它就提出了能够用两种方式解决的问题。命题“若M存在则N存在”可以借助一系列中间命题,从表达已知事实的命题中推导或说明。在这个案例中,我们的思想已经比我们假定的或知道的更适应事实,更相互适应,我们也符合新的命题,除非我们不能立即看到它。这种解答在于从已知的原理演绎地、综合地、几何学地推导新命题。所有较容易的、较次要的问题都在这里。我们起初为了交好运总是必须尝试这种方式。我们是否成功地解决问题,当然取决于我们已经了解的东西。伽利略说明十分重的粉尘在水和空气中漂浮,借助的是因为纤细分布产生的巨大阻力而引起下落的低速率。惠更斯从伽利略的力学原理完备地导出摆的运动。相似地,谢格奈(Segner)、欧勒、达朗伯和其他人致力于给清楚的和显著的陀螺现象以力学说明。在水压千斤顶中,水向上流动就像玻璃边缘上的链条因为悬空部分的较大重量向下滑动一样,以相同的方式可以理解,除非链条的环节自动地被连接起来,而水却通过压力、或者像先前假定的由于厌恶虚空而保持接触。布鲁斯特用两个具有相同厚度的平行玻璃板观察到颜色现象,尽管令人惊讶,但是也能够以同一方式从已知的光学原理中推导出来。阿喇戈的旋转磁性用法拉第的感应定律说明。然而,比较仔细的思考揭示出,在科学的早期阶段,这些问题和相似的问题不能以这种方式解决,事实上一些问题也不存在。这十分自然地把我们引向第二种方式。
第十六节
假定我们未能找到观察事实及其结果与之一致的已知原理。在这种案例中,我们只好借助思想的新适应,寻求新原理。新进路可能直接地与所讨论的事实相关,或者我们可能分析地行进。我们寻找事实的最接近的条件,然后寻找条件的条件等等。选取这些条件中的一个或另一个的新方式通常将使陌生的或表面上太复杂的事实变得可以理解。虽然几何学是众所周知的、大量被研究的领域,但是分析方法还是导致新概念,这些新概念容许我们比从其他观点可能作的容易得多地推出新定理和解决问题。例如,目睹一下相似的和具有相似境况的图形,像射影关系的丰富性吧。自然科学的领域一般地比几何学无比地丰富和广泛,它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和差不多未探索的。因此,我们可以期望,分析方法还将产生全新的原理。如果我们注意一下构成这种新适应或引导我们的新概念的东西,我们发现它的独特性在于注意到先前未注意的条件或特征。考虑几个例子,由一个容易的例子开始:我们看见物体从顶向下施加压力并下落。这个从顶到底的方向(direction)和向指(sense)对于我们向地性地组织的人类来说在生理上被决定。就处在一个地方的人而言,这变成物理的取向(orienta-tion)(天上,地下),我们认为该取向对于整个世界而言是绝对的和可靠的。当天文学的和地理学的探究提示出地球是处处可居住的球时,我们起初无法理解,地球上正对面的可动物体为什么没有掉落。我们在儿童时代都以这一方式行动,我们之中的极少数人有意识地审查了这一巨大的、在历史上必不可少的变化,该变化在于把重力看作是由地球中心的方向决定的,而不是由我们当地的天空和地面决定的。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在学校教给我们的东西的影响下,臆想从一种观点到另一种观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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