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ertite omen(神祗企福吧)”。相反地,说出的希望变成更生动的意识,似乎差不多正在被实现,因为一个人常常把其他人的希望付诸实现,而其他人则听从他的话。为什么不会存在例如原始人总是猜想的和无处不在的、实现说出的希望的精灵呢?对于未开化的人来说,他的名字是他的一部分,以致要向敌人隐瞒,否则敌人就会获得压倒他的能力并用魔法抓住他。在生病时,他改变他的名字,为的是欺骗病魔。大量的人名和与之押韵的词语都是“禁忌语”,必须不讲出来。伊斯兰教徒相信,无论谁获悉最大秘密的神的名字,他仅仅由于发出它的音就会遭到最惊人的报复:只有保守秘密,才能防止这样的滥用报复。“汝不要轻慢地谈论汝的上帝基督的名字!”这一概念返回到埃及,在那里女神爱西斯通过狡猾地从太阳神诱出他的真实名字之秘密战胜了他。
未开化的人知道,他的肢体服从他的意志,并按照他的希望改变他的环境,但是他诓骗他自己,而没有辨认出他的意志的限度正好在何处。于是,我们可以看到,乡村九柱戏的游戏者本能地倾向于他想往他的球在投出后沿着滚动的那一侧;如果我们仔细查看,我们在热情的台球游戏者那里也观察到类似的倾向。没有观察人的身体边界,实际上是早先和下面讨论的那类心理失常的主要源泉。
第四节
人从静止的睡眠中醒来,他在睡眠时梦见在他的身体实际上从未游览的遥远地区漫步;也许他可能作了一个与他去世很久的父亲谈话的梦。此外,以昏厥、表面死亡和死亡为例。在像儿童这样的在梦与醒之间没有划出鲜明界线的幼稚的人当中,不可避免地产生第二影子自我(shadow-ego)的观念,影子自我能够离开身体和返回身体,从而使身体变得无生命和分别复活。由此发展出灵魂的观念,而灵魂导致独立的生命。如果在死后第二影子生命的观念持续一些时候,那么它将在细节上扩大。人们在他们如此经常听到的阴影领域梦见这个生命,伴随的观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变得更丰富、更众多。泰勒(Tylor)记载了一个毛利人的轶事,这个毛利人讲述了关于他的姨母访问死者之地的详尽的故事。
他的姨母死在罗托鲁阿湖岸附近的一个偏僻的小屋。作为一个有社会地位的贵妇人,她被遗弃在她的小屋,门和窗都做得很牢固,该住处被废弃了,因为她的死使它成为禁忌。但是,在一两天后,特·惠雷韦拉与其他一些人在凌晨划独木舟到该地附近,看见湖滨有一个人召唤他们。正是开始再次复活的姨母,不过她虚弱、冷淡、饥饿。当通过他们的及时帮助充分恢复时,她讲述了她的故事。她的精神离开肉体后,飞向北海角,到达赖格纳的入口。在那里,她握着蔓生的车桑子植物的茎不放,
下降到悬崖,在一条河的沙滩上找到她自己。她环顾四周,窥见远处有只比人还高的巨鸟,大步流星地向她跑过来。这个可怕的对象使她如此惊恐,以致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力图重返险峻的峭壁;但是,当她看到一个老人划独木舟向她靠近时,她跑去会见他,从而逃脱了巨鸟。当把她安全地摆渡过去时,她提及她的家族的名称,询问这位老卡隆,他的家属的精神寓居在何处。遵循老人指出的路径,她惊奇地发现,她在人间常走的正是这样的路径;村庄、树林、灌木丛和植物都是她熟悉的。她到达这个村子,在一大堆聚集起来的人群中发现了她的父亲和许多亲近的亲属;他们招呼她,用呜咽的歌声欢迎她,毛利人向长期不在的人总是这样哀唱。但是,当她的父亲询问他的活着的亲属时,尤其是她自己的孩子时,他告诉她,她必须返回人间,因为没有一个人留下来照管他的外孙。依照他的命令,她拒绝接触死人提供给她的食物,不管他们努力留住她,她的父亲把她安全地带到独木舟,和她一起渡过去,分手时他从他的斗蓬下给她两个大甜马铃薯,以便栽种在家里供他的孙子特别食用。但是,当她再次开始攀登悬崖时,两个追捕她的未成年的精灵把她往回拖,她只是通过向他们扔块根才逃脱了,而他们则停下来吃块根,她同时借助车桑子茎爬到岩石的顶点,直到她到达人间,飞回她离开她的肉体的地方。在死而复生时,她在黑暗中发现她自己,所经过的事情似乎是一个梦,直到她察觉到她被遗弃了和门是牢固的时为止,直到她得出结论她实际上死过并再次活过来时为止。当天刚破晓时,微弱的光亮透过关闭的屋子的缝隙照进来,她看见距她很近的地板上有一个部分装有用水掺合的红赭石的葫芦;她急切地把葫芦排干,然后觉得有点力气,成功地打开门,慢慢地走到湖滩,他的朋友此后不久在这里便发现了她。那些听到她的故事的人都坚定地相信她的冒险是真实的,但是深感遗憾的是,她没有带回两个大甜马铃薯中的至少一个,作为她访问精灵之地的证据。
这个富有诗意的和朴实的故事听起来像鲍姆巴赫(Baumbach)的童话故事一样。人们为毛利人的想像生活的惬意本性几乎倾向于羡慕他们的想像。从其他种族得到的许多类似的故事也许比得上这个故事。我们只想再提及一个故事,因为它表明,梦的显现如何也是动物和作为有灵魂的对象的想像图景的基础。苏必利尔湖上的印第安人酋长期望,他肩上的精制的枪与他一起埋葬。在患了数天病之后,他似乎死去了。
但是,他的一些朋友不认为他实际上死了,他的肉体未被埋葬;他的遗孀守护他四天,他复活了,讲述了他的故事。他说,他死后,他的灵魂在宽阔的死亡大道上行进到幸福之地,越过长满丰饶牧草的大平原,看见美丽的小树林,听到无数的鸟儿歌唱,直到最后,他从山坡的顶点瞥见到远方的死亡之城,该城运在中间空地的另一端,部分地掩蔽在薄雾中,闪烁着光亮的湖泊和溪流。他眺望一群群神气活现的麋、鹿和其他猎物,它们一点也不害怕地走近他的道路。但是,他没有枪,在记起他如何要求他的朋友把他的枪放进他的墓穴时,他转身回去拿枪。此时,他面对面地遇见了一长串男人、
女人和儿童,他们正在向死亡之城行进。他们沉重地背负着枪支、管子、水壶、食物和其他物品;女人肩挑着编织物和涂了漆的船桨,小孩子拥有他们的装饰的棍棒、弓箭、他们的朋友的赠送物。在拒收负担过重的行进者提供给他的枪时,吉特奇·高齐尼的灵魂回头行进寻找他自己,最终到达他死去的地方。他在此处只能看到大火在他面前和周围熊熊燃烧,由于发现除他通过的地方之外到处都有火焰,他孤注一掷地跳过去,从而把他从昏睡状态中唤醒。在结束他的故事时,他给他的听众的这样的忠告:他们对死亡应该不再积淀如此之多忧虑的东西,从而延迟他们到长眠之处的旅行,以致他遇见的几乎每一个人都痛苦地抱怨。他说,只有把死者特别喜欢,或者死者正式要求与他存放在一起的东西放在墓穴,也许才是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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