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深爱她的丈夫的年轻妇女经受了产后健忘症的严重发作,以致她根本无法回忆起她的婚姻生活,而在先的记忆依然未受损害。只是由于她的双亲证明,才劝使她承认丈夫和孩子是她的。记忆的丧失依然不可恢复。
另一位妇女长睡了两个月,在醒来时认不出任何人,而且忘掉了以往学到的一切东西。然而,她无困难地和迅速地再次全部学会立,而不记得她以前了解它。
在另一个案例中,一女子偶然落入水中,差点淹死。在营救后睁开眼睛时,她无法辨认她周围的环境,丧失了言语、听力、嗅觉和味觉,不得不给喂食。她每天开始学习新东西,逐渐地变好了。最后,她记起一桩风流韵事以及她落入水中,治愈通过嫉妒而达到了。
第十七节
周期性的记忆缺失是所有健忘症中最特别的。在长时间的睡眠之后,一女子忘记了他学会的一切东西,她不得不开始学习阅读、计算和识别她的环境。在几个月后,另一次睡眠插曲意外发生,此时像以前一样,他记着她的青年时代,但忘记了两次睡眠发作之间发生的事情。此后四年间,她的意识和记忆交替他处于两种状态的一种或另一种。在第一种状态下他有漂亮的笔迹,在第二种状态下他有有缺陷的笔迹。她在两种状态下可能都认识的人对她来说在每一种情况下必定在场(参看送信者的案例,他在喝醉时丢失了包裹,在他下次闹饮时他能再次找到它)。如果醒来的人发现甚至难以记住栩栩如生的梦境,那么正好相反,我们在作梦时常常失去真实状况的感觉。另一方面,相同的境况往往在梦中重现。最后,每一个人即使在醒着的时候也能够注意到心境的变化,来自人一生不同时期的记忆以这种心境同时地上升为意识。所有这些案例形成了从不同意识状态的突然分离到分界线几乎完全抹掉的连续过渡。我们可以把它们视为不同的联想中心形成的例子,当时间和心境可能有利时,观念群便集合在联想中心周围,而在这些群之间几乎没有或根本没有什么关联。
第十八节
如果我们把接连更充分地适应重现的过程的特性归之于有机体,那么我们可以辨认,通常称为一般有机现象的一部分的记忆是什么:也就是说,就其直接地是意识的而言,是对周期性的过程的适应。于是,遗传、本能之类的东西,可以说是达到超越个体的记忆。塞蒙( R.Semon)(Die Mneme《记忆》),Leipzig 1904)也许是第一个尝试科学地阐明遗传和记忆之间的关系。
《认识与谬误》
恩斯特.马赫著 洪佩郁译
第四章 反射、本能、意志、自我
第一节
在继续我们的心理-生理学的考虑之前,我们注意到,所要求的专门科学没有一个达到令人赞美的发展程度,以至能够作为其他学科的可靠基础。观察的心理学需要来自生理学和生物学的显著支持,但是这两门学科本身借助物理学和化学还未十分完备地阐明。因此,我们的所有思考被看作是暂定的,其结果就依然是成问题的,要大量地用未来的研究矫正。生命是由实际上维持、复制和散布自身的过程构成的,同时包括着“质料”的量的逐渐增加。因此,生命过程类似火,它们在任何情况中都与火有关,尽管在某种程度以更复杂的方式与忙有关。另一方面,大多数生理、化学的过程不久便陷入停顿,除非通过特殊的外部环境不断地恢复和维持运行。即使撇开这种主要的特征差异不谈,近代物理学和化学要记录生命过程的细节的进程,依然是相当不充分的。鉴于主要特征即自我保存,我们必定期望,复杂有机体的部位或器官的共生(symbiosis)将与整体的保存协调,否则整体的保存便不会作为结果发生。同样地,在那些是有意识的(即在大脑中发生的)心理过程中,发现类似的有机体保存的倾向将不会使我们惊讶。
第二节
首先,考虑戈尔茨(Goltz)详细研究的一些事实。健康未受损的蛙以这样的方式行动,该方式导致我们把某种“智力”和“自愿的”运动赋予该动物;它无法预言地主动运动,逃避捕食者,当旧池塘干涸时寻找新池塘,通过诱捕容器的缺口逃走等等。按照人的尺度,其智力的确是十分有限的:蛙十分机敏地抓住运动中的苍蝇,有时抓住小块红布,并通过反复失败力图抓住蜗牛的触须,但是它宁愿吃新弄死的苍蝇,否则将会饿死。蛙的行为狭窄地适应它的生活条件。如果切除它的大脑,它将仅仅在外部刺激下运动,它在没有外部刺激的情况下只是处于静止,而不抓苍蝇或红布,或者对噪声无反应。倘若苍蝇在它身上爬行,它拂去它,但是倘使把苍蝇放在它的口边,它便吞下苍蝇。在它的皮肤上轻微刺激就使它爬走,强烈的刺激使它避开障碍跳跃,这表明它能够看见障碍物。如果把一只腿缚牢,它还将在爬行时避开障碍。如果把它放在水平转盘上,它将补偿转动。如果把它放在一端翘起的木板上,它将向上爬行以便不掉下来;如果人们进而在同一方向连续转动木板,它将超过较高端:受损的蛙会开始跳跃。因此,当去掉脑的一些部位时,人们可以称为心灵或理智的东西变得受限制了。如果把仅具有脊髓的蛙朝天放置,那么,它不能爬起来。戈尔茨说,心灵不是单纯的,而是像器官一样可分的。
没有大脑的蛙从未自我地呱呱叫。然而,如果用湿手指击打肩胛之间的背部,它就像机械一样地由于反射而规则地呱呱叫一次。甚至早就观察到,被切掉头的蛙用它们的后腿揩掉酸。这样的反射机制对于幸存是重要的。戈尔茨表明,许多重要的生命功能都是由这些机制保证的,例如蛙的交配。
第三节
接着考虑另外的生物即植物,至少在本能上没有人把理智和意志力归之于它们。在这里,我们也发现有助于整体保存的合适的反应动作。在这些动作中,我们首先注意到由光和温度决定的叶和花的睡眠动作,以及食虫植物因摇动而引起的刺激。当然,这样的动作看来好像是例外。然而,正是一般行为的癖好,使植物的茎抗拒引力向上生长,在那里光和空气容许同化作用发生,而根则向下穿透土壤,寻找水和溶解于水中的物质。如果迫使茎的一部分不垂直,那么由于较低一侧的较强劲的生长,还正在生长的部分立即在它们的向地面的凸侧面向上弯曲。与称之为“正向地性”的根相对照,这显示了茎的“负向地性”。茎一般地转向光,而生长的部分是向暗的凸面;也就是说,背阴侧生长得更强劲。这样的茎被称为“正向日性的”,而根一般则以相反的、“负向日性的”方式行动。旧的和新的研究二者表明,重力和光的方向决定向他性的和向日性的行为。茎和根的相反延伸指明在整体的保存中的分工。当我们看见根由于倾向于向下而使宕石裂开时,我们更可以想像,它是按照它自己的利益这样作的。然而,当我们看见根在它未得其所的水银中同样作时,这种印象就消失了:审慎的意图的运动必须服从生理化学决定的运动,而决定的因素必须认为是由根和茎结合为一个整体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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