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莫走到“图书馆”边的一个档案柜,打开抽屉取出一些纸张,然后递给我。
“这是我们的入会说明书。你先看一下,等会议结束后再告诉我,你是否打算加入。我们一年的会费是三百美元,听起来可能有点贵,但包括了这里的医学 设备、狗的膳食费,以及邀请特别来宾前来演讲的车马费。”他又露出笑容。“当然,今晚请的演讲者是不用支付报酬的,我们会用狗食当作报酬。”
我也挤出微笑。“好的,”我说,“我会仔细看看。”
雷莫看了一下手表。“我们差不多该上去了。”他说。他走上阶梯,突然又停下转身。
“我忘了问,”他说,“你有老婆吗?”
“没有,”我说,“我太太已经去世了。”
“抱歉,真的很遗憾……不过这样可能会比较好。我们发现几乎所有女人都无法理解我们的行为。我们这里有句笑话‘唯一获准进来的母狗只有会吠的那种 ’。”他大笑起来。
我把头别开,但还是被雷莫看见我并没有笑。
“别在意,”他说,“我并没有任何不尊重你前妻的意思。”
“不,”我说,“我没这么想。”
雷莫领我走上地窖阶梯回到后院。再度听见狗舍那群狗的狂吠声,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们一起绕回房子正门,爬上台阶。雷莫把大门打开,我们先进到一个小门廊,在右边的是客厅,里面已放了好几排椅子,全都面对着一个讲台。看到他们 居然为小J准备了讲台,不禁让人觉得十分有趣。在客厅里,已有二十几个人三五成群站着聊天。
“来吧,”雷莫说,“我来向大家介绍你。”
他带我走向一个由三个人组成的群体,拍拍其中一个人的背。这是个块头很大、相当肥胖的男人,他头发稀疏,手里拿着一块记事板。
“卢卡斯,”他说,“这位是保罗,他正在考虑加入我们这个小团体。保罗,卢卡斯是我们的会计。将来如果你要缴会费,就直接把支票交给他。”
“不对,是交给我。”另一个男人说。这个人的头发是红的,皮肤非常白。“你把钱交给我就行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他是亚伦,”雷莫说,“你别理他。”
“也千万别把钱交给他。”第三个男人补充说。此人个头很矮,眼睛很大,头发是灰褐色的。他的话惹起更多笑声。“我叫汤姆。”他补充说。
我和这几个人一一握了手。“保罗养了一只母脊背犬,”雷莫说,“后来才发现,原来它曾经是我们的狗。”
“跑掉的?”汤姆问。
“是啊,”雷莫说,“但它们迟早都会回来的,不是吗?”他转向卢卡斯。“七八年前那几只小脊背犬是你负责研究的,没错吧?”
“没错,就是我。我敢说它一定是我那迷途知返的小女孩。它现在在狗舍里吗?”
“不,”雷莫说,“保罗带它回家了。再度回到这里让它看起来有点沮丧。”几个人又笑了。“我们这位保罗很在意它的感受。”雷莫和卢卡斯交换了一个 神秘的眼神。“以后他也许会让你看它一眼,如果你客气点请求的话。”
“我很愿意,”卢卡斯说,“有空的话,也许我真的会过去拜访。我看看,你是住在……”他看了一下记事板。“你住在透纳街,对吧?”
“没错。”我说,但让这些人知道我住在哪里,令我很不自在。
雷莫看见我脸上的表情,笑着说,“我说过,我们是很小心的。”
“我知道。”我说。
“所以,保罗,”卢卡斯说,“你对它做了喉部手术了吗?”
“没有,”我说,“目前还没。”
“保罗对我们这套还不太了解,”雷莫对他们说,“他之前用的是‘非手术方式’。”他的话让这三个人一起爆出大笑。
“原来你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个?”卢卡斯对我说。
我很不自在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雷莫拍了一下我的臂膀。“别那么紧张,老兄。”他说,“我们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这段历程我们都曾经走过,”灰褐色头发的汤姆说,“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花了三年时间想让我的米格鲁开口说‘玛丽有一只小绵羊’。最后我才发现, 它根本是生理构造错误,如果不动手修正,就不可能让它说出半个字。”
“结果成功了吗?”我急忙问。
“那只失败了,不过后来进行的这只,现在已能发出K的声音了。”
“我们每个人的进展都不错,”雷莫告诉我,“但没人像温尔德那样成功。这家伙是个天才。”这句话让其余人纷纷表示赞成。
“所以我们今晚才会如此兴奋地等待我们的贵宾出现,”卢卡斯说,“说到这点……”他看了一下手表。“我想这场表演的时间应该快开始了。”
“先找个位子坐吧,”雷莫对我说,“我去看看我们这位贵宾是否准备好了。”
“我也先告退了,”卢卡斯说,“在聚会开始前,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忙。”他和雷莫走进隔壁的房间,而汤姆则向其他人宣布会议即将开始。亚伦和我一起 找了紧挨着的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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