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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效应

时间:2013-10-21 12:40:53  来源:  作者:菲利普·津巴多  
简介:一批彼此并不相识的年轻人——身心健康、情绪稳定的大学生,走进了“斯坦福监狱”。他们并没有犯罪,只是受募到“监狱”——斯坦福大学的一个精心布置的地下室,接受一项试验。大学生们被随机地分为“狱卒”和“犯人”,然后开始了为期两周的试验。然而,试验仅仅进行了一周,原本单纯的大学生,已变成了残暴的狱卒和崩溃的犯人,试验不得不终止了。受试者强烈感受到角色规范的影响,使作者得以深度剖析复杂的人性,透析“情境力量”对个人行为的影响,并分析造成监狱虐囚和种族屠杀的情境影响。日常生活中的种种社会角色剧本的规范与约束,会不会使...
  普雷斯科特继续追问,因为他的回答听起来不“真实”,好像事先就已经想过这些事情,因为他不是自动、立即的回答,而是小心使用词汇来伪装他的 感觉。“中士”为了他给人这样的印象而道歉,因为他总是立刻、清楚表达他的意思。宽厚的卡罗向“中士”保证,他和委员们都会严肃考虑他的案子,然 后称赞他在监狱里的好表现。
  结束会谈之前,卡罗问“中士”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次就提出假释要求,“中士”解释:“除非第一次申请假释的人太少,否则我不会提出要求。”因为 他觉得,其他的犯人在监狱里过得比他辛苦,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申请案卡在其他人之前。卡罗和缓地批评他太优秀、太高尚,他认为,这是愚昧地想要 影响委员会的判断。“中士”很惊讶,立刻说他是真的这样想,并不是要企图感动委员会或任何人。
  卡罗显然有点糊涂了,所以他想知道一些这个年轻男子的私人生活,问到他的家庭,他的女朋友,他喜欢什么样的电影,他是否会花时间买冰淇淋—— 把所有的小事情都放在一起时,便可以组合成一个人独特的身份认同。
  “中士”就事论事地回答他没有女朋友,很少看电影,他喜欢吃冰淇淋,但是最近甚至没有钱买上一球。“我只能说,当我到斯坦福上暑期班时,只能 住在车子后座;进监狱后的第一个晚上有点睡不着,因为监狱里的床太软,而且我在监狱里吃得比过去两个月都好,也比过去两个月有更多的放松时间。谢 谢你们,长官。”
  哇!这个男人竟给了我们那么违背人性的解释。他的个人尊严和健壮感觉,让我们完全看不出来他整个夏天都在挨饿,甚至参加暑期班时还没有床可以 睡觉。对任何人和大学学生而言,监狱里可怕的生活情境竟然能够被视为更好的生活,无论如何都让我们相当惊讶。
  “中士”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没有深度、不想太多的顺从犯人,但是他其实是最有逻辑、深思且道德一致的犯人,这个年轻人唯一的问题是,他不知道如 何有效地和其他人生活,或如何要求其他人支持他的需求、财务、个人和情绪。他似乎紧紧地被他内在的坚毅和外在的军事化表现所束缚,因而没有人可以 真的接近他的感情。看起来,他可能会比其他人过着更辛苦的生活。
  犯人5486的补充说明
  当委员会准备结束时,科特忽然宣布,最无礼的犯人5486想对委员会做额外的说明。卡罗点头说好。
  5486很懊悔地说,他并没有表达出他真正的意思,因为他没有机会好好思考。他在监狱里体验到个人的耗尽,他从一开始预期进入一个实验,而后到现 在他已经放弃得到公平的希望。
  坐在他后面的狱卒阿内特,转述了他们今天午餐的对话,表示5486说过,他的精神耗尽一定是因为“遇到很糟的同伴”。
  卡罗·普雷斯科特和其他委员,明显地被这个补充说明困惑了——这个陈述,如何为他的假释加分?
  普雷斯科特对他的这个表现明显感到失望。他告诉5486,如果委员会要对你做任何建议,“我个人觉得你会待在这里直到最后一天,并不是针对你个人 ,而是我们要保护社会。而且我不认为你可以在出狱后找到一个有建设性的工作,做出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在你刚刚走出那道门后,你觉得我们就像是一群 笨蛋,而且你好像是在和警察或权威人士交涉。你没有和权威者和睦相处过,你有吗?你要如何跟你的朋友相处?但是我想要说的是,从你走出那道门到现 在只有很少的时间可以思考,现在你回到这里,想让我们受骗,用不同的观点来看你。你究竟有什么真实的社会意识?你凭什么认为你欠这个社会?我只想 听到你说些真实的东西。”(卡罗又回到第一天的形式!)
  犯人因为针对他本身特质的正面攻击而吃了一惊,赶紧赔罪解释:“我有一个新的教师工作,我觉得这是一个有价值的工作。”
  普雷斯科特并不接受他的说法。“这只会让你更受怀疑。我不认为我会让你教导任何年轻人。不是因为你的态度、你的不成熟、你对责任的冷漠。而是 因为你甚至无法处理这四天监狱的生活,让自己不要变成那么讨厌的人。现在你告诉我你想当教师,一个有特权的身份。没错,接触合乎礼仪的人并告诉他 们某些东西,这是一种特权。我觉得,你还没有让我信服。我只是第一次读你的记录,而你还没有任何我想看的东西。警官,把他带走。”
  链住、戴上袋子,然后送回地下室监狱……这些灰头土脸的犯人必须在下一次的假释听证会有更好的表现——如果他们还有参加的机会的话。
  当假释的犯人成为假释委员会主席
  回头检视这两次假释听证会,撇开大厅里所发生的事情,光是观察角色扮演对这个“成人权威听证会”的强硬主席所产生的效果,就已经很有意思了。 一个月后,卡罗·普雷斯科特针对这经验对他的影响,提出了一个温柔的个人声明:
  无论我何时进入这实验场域,我总是带着沮丧离开——那是绝对真实的感觉。当人们开始反映实验中所发生的各式各样的事情时,这实验就不再只是个 实验了。举例而言,我注意到在监狱中,当人们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狱卒时,就必须以一个特定的方式来引导自己。他们必须让自己以一些特定的印象、特定 的态度被接受。犯人也以不同的方式,表现出他们的特定态度和印象来回应——同样的事,也在这里发生着。
  我无法相信一个实验允许我——作为委员会的成员,“成人权威听证会”的主席——向其中一个犯人说:“怎么?”——在面对着他那傲慢与蔑视的态 度时说:“亚洲人不常进监狱,不常让自己面临这样的状况,而你是做了什么事?”
  就是在这个研究中的特殊点上,他对情境的适应完全转变了。他开始以一个个人的身份来回应我,告诉我他个人的感受。此人是如此投入情境,所以他 最后会再度回到会议室,以为只要第二次到这里向成人权威委员会陈述,就可以让他更快获得假释。
  卡罗继续他的省思:
  因为过去曾经是一个犯人,我必须承认,每次我来到这里时,那种进入角色时的摩擦、猜忌、对立就会通通冒出头来……让我不得不承认,这种泄气的 印象是来自监禁的气氛。这正是让我的情绪如此忧郁的原因,就像我又回到监狱的气氛里。整个事情是真实的,并不是假装的。
  “犯人”的反应就和一般人投入一个情境一样,但是“即兴’’已经变成他们在那个特别的时间里经验的一部分。在我的想象里,那反映出犯人的想法 正在成形、转变。毕竟,他已经彻底察觉外在的世界是怎么运行的——桥梁的搭建、孩子的诞生——他绝对和那些没有关系。而第一次,他觉得被社会孤立 在外——对于那些事情,出自于人性的事。
  他的伙伴,他们在惊恐、恶臭和苦头中成为同伴,除了其他偶发的事情,比如亲友的探访,或者是假释听证会,从来没有什么理由别人得知道你从哪里 来。只有在那个时间里,那个当下。
  ……我并不惊讶,也不会因为发现我的信念证实了“人类会变成他们扮演的角色”而多么开心;狱卒变成了权威的象征,不能被挑战;他们没有规则或 权利可以欺压犯人。但是在监狱的狱卒身上发生的事,竟也在大学生扮演的监狱警卫身上发生了。犯人一开始就被放在他必须反抗的情境,完全远离他的人 生经验,每天和他面对面的只有他的无助。他必须整合他自己的敌意、有效的反抗真实的情况,不管他在某些时刻看到自己有多英勇或多勇敢——他还是一 个犯人,并且仍然属于监狱的规则和管制下。
  我认为,用政治犯乔治·杰克逊这个有相同深刻见解的信来结束这些深思是很恰当的,他写于卡罗的陈述之前。回顾当时,他的律师希望我当专家证人 ,为他在即将来临的索莱达兄弟会审判中辩护:然而,杰克逊却在我可以这么做之前被杀害了,就在我们的研究结束后一天。
  每一个人在一天的24小时里都被锁着,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目标——除了下一餐。他们害怕,那个过去从来没有一点了解的世界让他们混乱又困 惑。他们觉得他们无法改变,所以他们作乱鼓噪,好让他们不再听到心中的颤音。他们只能自我解嘲,以确保自己不害怕那些周遭的人,就像迷信的人经过 墓园时,会吹口哨或唱轻快的乐曲一样。
  第8章 星期四:对峙时刻
  星期四的监狱充满怨气,哀鸿遍野,怨声连连,但是距离实验结束还有十万八千里。
  半夜里,我从一场吓人的噩梦中惊醒。我梦见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治疗,我试着和护士沟通,说我必须回去工作,但是她听不 懂,好像我说的是外国话。我在梦中大叫:“我一定得被释放!”但是他们并没有放我走,反而将我五花大绑,用胶带贴住我的嘴巴。这是一个再真实、清 楚不过的梦境,我好像在梦中惊觉自己是梦中的演员。想象我出事的消息传到狱卒们的耳中,他们心头窃喜:这个狼心狗肺的警务长终于不会回来了,他们 现在可以全权处理那些“危险的犯人们”,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他们认为可以维持法律和秩序的就行。
  这可吓坏了我。想象一下,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我们的地下碉堡内,一旦狱卒们可以对犯人们为所欲为,当他们知道没有人会监督他们的疏失,没有 人观察他们权势和命令的私密游戏,没人会干扰他们所有小小的“心理实验”,这个他们无厘头玩得起劲的把戏……我在楼上的办公室里苏醒,从折叠床弹 了起来,梳洗换装,立刻跑回地下室,很高兴自己从噩梦中存活了下来,而我拥有的自由又全都回来了。
  现在是凌晨2点30分的报数时间,又是摇摆版本的报数,七个疲倦的犯人再次被尖锐响亮的哨声吵醒,警棍在他们空荡发臭的囚房铁栅上敲打,嘎嘎作 响。他们全都面墙站好,狱卒凡迪随意挑选了几项规则,拿来考验犯人们的记忆力,万一忘记答错了,就有丰富的处罚等着。
  另一个狱卒赛罗斯,则比较希望整个实验都按照军事机构的方式严格运作,所以他叫犯人反复在一个地方列队、原地踏步,就像军中的操练。在简短地 讨论之后,这两位同事决定让这些年轻人能更有纪律,并且了解在最好的军事制度下整理床铺的重要性。犯人们被命令彻底拆掉他们的床单,再重新仔细地 铺回去,狱卒则站在他们旁边监视着。自然地,有如新兵训练中心的班长作风,他们铺的床通通都不及格,必须拆掉重来,在监视下又铺一次,然后还是不 及格,拆掉再铺一次,再不及格一次……持续这个空虚无意义的过程,直到狱卒们厌烦了这个游戏为止。狱卒瓦尼施最后决定给犯人们一点甜头:“好了, 各位,现在你们都铺好你们的床了,你们可以睡在上头,直到下一次报数活动为止。”记得吗,现在才刚是实验的第五天而已。
  大厅中的暴力冲撞
  早上7点整,犯人们的报数看起来像是轻松愉快地唱着歌,但忽然爆发一段暴力冲突。犯人保罗5704因为长期睡眠不足,加上被每一班的狱卒单独挑出 来处罚、虐待,因而恼怒不已,现在要反扑了。他拒绝交互蹲跳的命令,赛罗斯于是坚决强调其他人全部继续交互蹲跳,不准停,除非5704愿意一起加入。 只有他的屈服才能够停止令人痛苦的操练。但是,犯人5704才不会轻易上钩。
  在后来他与科特·班克斯的对谈中,保罗5704描述了他对这个事件的立场:
  我的大腿肌肉酸痛到都快没知觉了,所以我不打算再动它。我告诉他们我的情况,但是他们说:“闭嘴,给我做就是了!”“操你妈的,你们这些无赖 !”我这么回答,继续躺在地板上不肯起来,然后我就被硬拉起来,再一次丢到黑洞里。他(赛罗斯)将我推到墙上,我们一阵扭打,用力推挤对方、大声 吼叫。我想要把他撂倒,所以直接打他的脸,但是这对我来说就代表着打架……我是和平主义者,你知道的,我真不敢相信这会发生在我身上。和他扭打伤 了我的脚,所以我坚持要看医生,但是他们却把我放到黑洞里,我恐吓他,当我出黑洞的时候会让他躺平,所以他们一直把我关在黑洞——直到其他人都在 用早餐了,才放我出来,我狂怒地要打扁那个狱卒(赛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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