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全家人都会在那儿,能见到那对双胞胎,还有海米什堂弟。你应该对海米什堂弟更客气一点——他喜欢你。”
“没错,那对双胞胎。”库格麦斯说着关上了浴室门,也把他妻子的声音关在了门外。他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再过几个小时,他会又到了永镇,去跟他所爱的人在一起。如果一切顺利,这次他会把爱玛带回来。
第二天下午三点十五分,帕斯基再次施展魔法。库格麦斯出现在爱玛面前,满脸微笑和渴望。他俩和永镇的税务官比内在一起待了几小时,然后就坐上包法利家的马车。他们遵从帕斯基的指示,紧紧抱在一起并闭上眼睛数了十下。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马车正驶到广场酒店的侧门并停了下来,库格麦斯当天已经乐观地在那儿订了个套间。
“我太喜欢了!跟我想像的完全一样!”爱玛说着在卧室里快乐地打着旋,从窗户检视着这座城市。“那是FAO施瓦茨玩具商店,那是中央公园。雪莉画廊在哪儿?噢,那儿——我看见了,太神圣了。”
床上放着几个哈斯顿和圣罗兰服装的包装盒,爱玛打开其中一个,拿起一条黑丝绒裤子往她线条完美的身上比。
“这条家常裤是拉尔夫·劳伦设计的。”库格麦斯说,“你看上去容光焕发。过来,亲爱的,来亲一下。”
“我从来没这样快活过!”爱玛站在镜子前尖叫着,“我们上街去吧,我想看《龙套一族》和古根海姆博物馆,还有你挂在嘴边的杰克·尼科尔森,有没有他演的电影正在放?”
“我怎么也想不通,”斯坦福大学的一位教授说,“先是冒出来一个叫库格麦斯的角色,现在她又从书里失踪了。嗯,我想名著的特点就是你可以把它读上一千遍,仍然次次能够读到新东西吧。”
这对情人过了个愉快之极的周末。库格麦斯告诉达芙妮他要去波士顿参加一个研讨会,星期一才回来。他和爱玛尽情享受每一刻,一起看电影,在唐人街吃饭,在迪斯科舞厅里玩两个钟头,在床上看电视剧。星期天,他们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然后去了曼哈顿的苏豪区,盯着看出入伊琳餐厅的名流。星期天晚上,他们在酒店的套间里品尝鱼子酱,喝香槟酒,一直聊到黎明。到了早晨,他们打的去帕斯基的公寓。在的士上,库格麦斯心想,这真是够忙碌的,但是值得。我不能太频繁带她来这儿,但是偶尔一次是对永镇生活的调剂,令人向往。
在帕斯基家,爱玛钻进了橱柜,把装着新衣服的盒子整齐地堆在她周围。她情意绵绵地吻着库格麦斯。“下次去我家。”她眨了一下眼睛说。帕斯基在橱柜上敲了三次,但是没动静。
“唔。”帕斯基抓着头。他又敲了几次,魔法还是不灵。“一定是哪儿出毛病了。”他咕哝着说。
“帕斯基,你开玩笑!”库格麦斯叫了起来,“怎么会不灵了呢?”
“别急,别急。爱玛,你还在里面吗?”
“对。”
帕斯基又敲了几次——这次重了点儿。
“我还在这儿,帕斯基。”
“我知道,亲爱的,你坐好。”
“帕斯基,我们必须把她送回去。”库格麦斯悄声说,“我是有妇之夫,再过三个钟头我还要去上课。除了谨慎地来一次外遇,别的我可什么也没想过啊。”
“我不明白,”帕斯基嘀咕道,“这个小把戏可是够灵的呀。”
可他一筹莫展。“我需要一小段时间,”他对库格麦斯说,“要把它拆开看看。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库格麦斯把爱玛塞进一辆的士,又把她带回广场酒店,自己差点儿没来得及去上课。他整天都在打电话,给帕斯基打,也给他的情人打。魔术师告诉他可能还需要几天,才能找到毛病的根子在哪儿。
“研讨会开得怎么样?”那天晚上达芙妮问他。
“不错,不错。”他说着想点一根烟,却点着了有过滤嘴的那头。
“怎么了?你紧张得像只猫似的。”
“我?哈,真好笑,我平静得像是夏天的夜晚呢。我出去散散步。”他溜出家门,叫了辆的士,急忙赶到广场酒店。
“这样太不好了,”爱玛说,“夏尔会想我的。”
“忍一下吧。”库格麦斯说。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他再次吻了她,然后冲出去坐电梯下楼。在广场酒店的大堂,他在投币电话里向帕斯基哇哇叫,刚好在午夜前才赶回家。
“据波普金说,从一九七一年以来,克拉科夫的大麦价格从来不像现在这样稳定。”他对达芙妮说。钻进被窝时,他脸上还挤出一点笑容。
整整一周就这样过去了。
星期五晚上,库格麦斯告诉达芙妮他要去参加另外一个研讨会,这次是在西罗古斯。他急忙又赶去广场酒店,但是第二个周末跟第一个完全不一样了。“把我送回小说里,要么跟我结婚。”爱玛告诉库格麦斯,“另外,我想找个工作,或者去上学,天天看电视烦透了。”
“好,那我们就有钱花了。”库格麦斯说,“你花在送餐服务上的钱是你体重的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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