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睡意袭来,我睡着了,我还梦到那个科莱科莱女孩,但是她的胸部和腰窝是雪和熔岩组成的。我再次在那辆车里醒来的时候,发现下面的一个奴隶已经死了,他正在吸走我身上的每一丝热气。我喊道,嗨,科纳人,这有个死的,扔掉一些沉重的拖累,或许拉车的马会感激你的。赶车的科纳人因为我的如此好心地关怀,用鞭子抽打了我顶上的一个男孩子,他痛得叫起来,他或许就是那个撒尿的家伙。我根据鸟儿的欢唱,知道临近傍晚了,是的,我们在车里待了一整天。
过了好久,我们停了下来,我被拖下车,有人用叉子捅了我一下。我大叫一声,在地上蠕动着,我听到一个科纳人说,这个不管怎么说还活着,然后我被拎起来,靠在一块房子大小的石头上。又过了一会儿,我的头罩被摘掉了。我坐起来,在肃穆的黑暗中眯起眼睛仔细看。蒙蒙细雨中我们在威美亚之路上,而且我知道确切的位置,是的,你看,这就是那个斜坡上的池塘.我们靠着的那块小屋大小的石头正是麦克尼姆和我一个月前见到老柳时,在那儿见到的同一块。
接下来,我看着科纳人扔掉了三个死了的奴隶喂野狗和乌鸦,而且我知道为什么之前觉得一个声音很熟悉了,瞧,抓我们的其中一个人是里瑞的兄弟,那个讲故事的里昂。活下来的十个人里,只有我一个山谷人,不,我猜大多数是哈诺姆和豪伊人。我祈祷被扔掉的三个人里不要有我的表亲科博里。我们都是年轻人,是的,看来他们在荷诺卡杀掉了所有年长者,我猜包括麦克尼姆,因为我知道在那样一场激烈的战斗中,她不可能活下来或逃走。一个科纳人往我们的脸上泼了一杯池塘里的水,我们张开嘴想喝掉每一滴发黑的水,但是那还不够湿润一下我们干渴的嗓子。首领命令他们的马童扎好帐篷,然后对瑟瑟发抖的俘虏讲话了。
从今天早上开始,这个涂着油彩的家伙说,你们的生命,是的,你们的身体,成为科纳人的财产了,而且你们作为大岛,也是今后整个夏威夷岛的真正继承人的奴隶,越快接受这一点,你们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首领告诉我们,我们的新生活要有新规矩,但是幸运的是这些规矩都很好学。第一条规矩是,奴隶们要照你们的科纳主人的命令做事,要快而且不能反对或者问为什么。违反这条规矩,你们的主人可以根据他的意愿对你进行或轻或重的惩罚,直到你学得更加听话。第二条规矩是,除非你的主人问你话,否则奴隶不能讲话。违反这条规矩的话你的主人会割掉你的舌头,我也会的。第三条规矩是,你不要在计划逃跑上浪费时间。
下个月卖掉你们时,会在你们的脸颊上烫上你主人的印记。你永远不可能混作纯种的科纳人,因为你不是,说实话,所有向风岛的人天生都是该死的怪胎。违反了这条规矩,我发誓,抓住你们的时候,你们的主人会砍掉你们的手脚,砍掉你们的命根子塞在你们的嘴里,然后把你们丢弃在路边喂苍蝇和老鼠。你们可能觉得这样听起来离死亡很近,但是我这样干过几次,死得出乎意料得慢,相信我。首领说所有好主人都会时不时杀掉一个非坏即懒的奴隶,提醒其他人偷懒会有什么下场。最后,他问有没有人不同意。
没有人不同意,没有。我们爱好和平的向风岛人身体上已经被伤痛和饥渴击倒了,精神上也被亲眼看到的屠杀和可以预见的被奴役的未来击倒了。没有家人,没有自由,什么都没有,到死只是工作,痛苦,工作,痛苦。那么我们的灵魂在哪里才能得到重生?我想我有没有可能会碰到亚当,或者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什么的。一个淘气的夏威夷男孩开始哭哭啼啼,但是他不过只是个九岁或十岁的孩子,所以没人制止他,实际上,他是在为我们所有人流泪,是的。乔纳斯很可能也做了奴隶,萨希和凯特金也是,但是这是很残酷的想法,你看,她们两个都是很漂亮的女孩。但妈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科纳人要她有什么用?我不想回忆荷诺卡那个拿发簪把我推到沟里的女人,但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里昂走过来,对着那个淘气的男孩儿说“不许哭”,可他哭得更厉害了。于是他笑了,然后使劲脱掉我的先知靴。他穿在自己脚上,仔细欣赏着。羊倌儿扎克里再也不用到莫纳克亚山找东西了,那个叛徒说,所以他也不需要这个了,不需要了。
我什么也没说,但是里昂不喜欢我什么也不说的反应,他用我自己的靴子踢我的头和私处。我虽然不确定,但我猜他是仅次于首领的二把手,至少没人敢质疑他夺走我的靴子。
到了晚上,科纳人在火上烤小鸡,我们每个人为了能用舌头舔一滴小鸡油,都愿意用自己的灵魂去交换。我们那时冻坏了,尽管科纳人也不希望让把我们在市场上出手前弄得太不像样,但他们想让我们身体一直保持虚弱,因为我们有十个人.他们才五个。他们打开了一桶酒,喝个不停,然后撕开美味的嫩鸡肉,然后又喝。他们小声嘀咕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我们,接着派了一个科纳人拿着一根火把朝我们走过来。他依次抓住我们每个人,他的族人叫嚷着“好”或者“不好”。最后,他解开了淘气的夏威夷人双脚上的绳索,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向营火。在那儿,他们让他取暖,喂他鸡肉还给他酒喝。那时候,我们这些被遗忘的奴隶都给饥饿、疼痛和斜坡池塘里的蚊子掏空了。
突然听到嘶——的一声,里昂倒下了。另外四个人大笑不已,你看,他们还以为他喝酒喝多了呢,但是接着,嘶——嘶——两声,另一个科纳人的两眼之间多了两个红点,他也倒下去死翘翘了。一个戴头盔穿斗篷的科纳人拿着一把像是胫骨一样的东西大踏步走到空地上,用它指着最后的三个抓我们的人。又是嘶——的一声,科纳男孩被放倒了。首领抓起他那把叉子,冲着戴头盔的使劲儿投掷过去,只见那人一个俯冲,好像还在空地上就地打了个滚,那把叉子只是撕开了他的斗篷,没有伤及他的身体。嘶——的一声,一道深深的大口子撕开了首领的身体,他的身体分成了两半倒了下去。震惊之余,我燃起了希望,但是“啪”!
最后一个科纳人的皮鞭缠住了那把致命的胫骨一样的东西,然后“啪”!那把枪像变戏法一样从拯救者的手里飞了出去,落到抓我们的人手里。接着,最后一个科纳人把武器对准我们的拯救者,靠近些,这样他才不会错失目标。我看见他的手扣紧了扳机,嘶——!最后一个科纳人的头不见了,他后面的那棵面包树成了嘶嘶响的一堆灰烬,火苗噼噼啪啪燃烧着,在雨中冒出团团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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