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瑞困?一个二级?那个精神分析大夫?”
“是的。我的精神分析大夫。”
“再也不是了。”
“什么!”
威斯特点点头,“今天早上下发的规定。再也没有专门针对个人的服务了。它限制了透思士的服务,我们必须为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服务。你失去布瑞因了。”
“是鲍威尔干的好事!”赖克大喊,“使用每一个他能从烂泥塘里挖出来的肮脏的透思诡计来收拾我。他一心要把我钉在德考特尼的十字架上,那个鬼鬼祟祟的透思士!他……”
“算了吧,本。鲍威尔和新规定没有一点关系。让我们友好地分手吧,好吗?我们一直合作得很愉快,让我们也愉快地散伙。你说怎样?”
“下地狱去吧!”赖克怒吼着切断联系,用同样语气对游艇的飞行员说,“送我回家!”
赖克冲进自己的顶楼公寓,又一次将他的属下们吓得神魂出窍,又恨又怕。他将旅行箱抛给仆从,立刻冲进布瑞因的套房。里面空空如也。桌上简洁的字条重复了威斯特告诉他的消息。赖克大跨步走回他自己的房间,来到电话旁边给古斯·泰德打电话。屏幕清屏,出现一条信息:服务永久性中止。
赖克目瞪口呆,切断联系,然后拨通杰瑞·丘奇。清屏,出现一条信息:服务永久性中止。
赖克“啪”地断开通讯键,犹豫不决地在书房来回踱步。接着,他走向房间角落里那片闪烁的微光,他的保险柜。他将保险柜调到临时模式,露出蜂窝式文件架,然后伸手去拿上层左手边的鸽洞里那只小小的红色信封。他刚刚碰到信封,便听见微弱的滴答声。他猛一弯腰,急旋回身,面孔埋进双臂中。
一道耀眼的白光,一声沉重的爆炸。什么东西狠狠打在赖克的左侧身体,将他横穿书房抛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跟着是一阵碎片纷纷落下。他挣扎着站起来,存混乱与狂怒中痛嗥叫起来,一边从自己的左侧扯下被撕裂的衣服检查伤势。他被严重地割伤了,特别是那阵阵钻髓透骨的痛楚显示至少断了一根肋骨。
他听到佣人们从走廊跑来,吼道:“别进来!你们听到了吗?别进来!你们所有人!”
他趔趄地穿过废墟,开始翻找保险柜的残骸。他找到了他从库卡·弗茹德手下那个红眼睛女人那里弄来的神经元干扰枪,找到了那朵致命的钢花——杀掉德考特尼的匕首枪。它依然带着四个没有开过火的药筒,里面装着用软糖胶封着的水。他把两样东西都塞进新外套的口袋里,从桌上拿了一个新的爆炸球,夺门而出,全然不顾走廊里惊愕地瞪着他的仆人。
赖克一路激烈地地咒骂着,从塔楼公寓走下地下室的停车场。
他把自己的私人跳跃器的钥匙投进车库命令孔,然后等着那辆小车开出来。它从车库里开出来了。钥匙插在车门上,另一个房客正在靠近,甚至隔着一段距离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赖克转动钥匙,猛拉开车门想跳进去。一阵低压产生的回流。赖克猛然扑倒在地。跳跃器的油箱爆炸了,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却并没有着火,只喷溅出一阵致人死命的燃油和扭曲的钢铁碎片的喷泉。赖克拼命爬到出口坡道,逃了出去。
到了街面,衣衫褴褛,流着血,一身碳酸燃料的臭味,赖克疯了一般寻找公共跳跃器。他找不到投币式自动驾驶跳跃器,但总算招了一辆有人驾驶的机器。
“去哪儿?”驾驶员问。
赖克茫然地拭着脸上的血和油污。“库卡·弗茹德!”他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嘶哑地说。
出租车跃到西堡99号。
赖克冲过抗议的门房、愤慨的接待员和库卡·弗茹德高薪聘请的代理人,冲进她的私人办公室——一间维多利亚风格的房间,装饰着彩色玻璃灯、厚垫沙发和拉盖式书桌。库卡坐在桌边,穿着一件邋遢的罩衫,她那无精打采的表情在赖克从口袋里猛拉出干扰枪的时候变成了警惕。
“看在上帝份上,赖克!”她喊。
“我来了,库卡。”他嘶哑地说,“我曾经用这把干扰枪对付过你。我现在又把它热乎好了。是你招惹我的,库卡。”
她从桌边蹿了起来,尖叫:“玛戈达!”
赖克抓住她的手臂,推搡她穿过办公室。她擦过长沙发,横倒在沙发上。那个红眼睛的保镖一路跑进办公室。赖克已经准备好对付她了。他一拳打在她的后颈上,她向前一扑,赖克的足跟踹上她的背,将她踩在地下。那女人扭动着,抓他的腿。他不以为意,向库卡喝道:“让我们说个明白。为什么暗算我?”
“你在说什么呀?”库卡喊。
“你看我像什么鬼样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瞧这些血,女士。
我已经闯过了三道鬼门关。我的运气还能维持多久?”
“讲讲道理,赖克!我不可能……”
“我现在说的可是致命挡,库卡。致命就是死。我到过这里,想从你这里强行劫走德考特尼的女儿,把你的女朋友打得要死要活,还把你也打得够戗。所以你被惹火了,设下了这些陷阱。对吗?”
库卡迷惑地摇摇头。
“到现在为止是三次。在从太空岛回来的船上。在我的书房里。
在我的跳跃器里。还有多少次,库卡?”
“不是我,赖克。相信我。我……”
“只能是你,库卡。你是惟一和我有积怨而且能雇黑社会的人。
一切都看你的了,让咱们把话说清楚。”他将干扰枪的保险“啪”
地推开,“我没有时间对付你这种一文不值、只有同性恋朋友的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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