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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左手

时间:2014-01-02 22:36:46  来源:  作者:[美]厄休拉·勒奎恩  [ 下载本书 ]
简介:冬星,寒冷,偏僻,远离人类活动范围,但人类的一支仍旧在这里扎下根来,生长繁衍。 终于有一天,人类联盟发现了这一支兄弟。他们伸出了手:回来吧,我们的兄弟。 机动使,联盟与未知星球第一次沟通的使者,代表着人类联盟善意的手。担任这一职位的人必须坚强勇敢,因为他是孤身一人,深入未知;他必须睿智机敏,以理解当地的政治与人情;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胸怀宽广,能够包容当地种种奇异的观念和风俗。 冬星是对以上种种素质的最大考验,因为它是人类所知的唯 一 一 个单性繁殖社会。 闻所未闻的风俗、变幻莫测的政局、国家的冲突,加上猜...
  路上我停下来三四次,回首顾盼,每次都好像在街上冷漠的面孔中间看见一名探子,是派来监视我离开艾尔亨朗的,想回老家的念头真愚蠢,无异于自杀。看来,过流亡生活是我命中注定的,因此我的回家之路就是死亡之路。于是我继续西行,不再回头张望了。
  在三天的宽限期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最远可以到达距海湾边有85英里之遥的科斯本。
  船长们不敢搭我,他们都认识我,因为港口是我为国王建设的。
  水陆两栖船也不让我坐。我别无选择,只有徒步前往科斯本。
  我发现,叫自己卖国贼是挺难的,难得出奇。这个罪名安在另一个人身上倒很容易令人信服,可是我对自己却半信半疑。
  第三天黄昏时分,我风尘仆仆地赶到科斯本,累得腰酸背痛的,因为这些年来在艾尔亨朗,我过惯了荣华富贵、养尊处优的生活,连走路的力气都消蚀掉了。
  阿西早已在这座小镇的城门等候我了。
  我和阿西克母恋了七年,养育了两个儿子。孩子们都是他生下来的,因此都取他的名字福雷斯·雷姆·伊尔·奥斯勃斯,并且在他的部落抚养。三年前他去了奥格雷隐士村,如今他脖子上戴着“预言家禁欲主义者”的金项链。
  三年来我们彼此都没有见过面,然而,此刻我在石头拱门的暮色里一看见他的脸,昔日的恋情就立刻涌上心头,仿佛我们在昨天才分手似的,而且明白是他的忠贞不渝驱使他来分担我的厄运的。感到那根徒劳无益的纽带又将重新系住我,我很生气,因为阿西的爱情总是迫使我违背自己的意愿。
  我从他身旁走过去。如果我必须绝情,我就不必掩饰,假装和善。
  “埃斯文!”他边叫我边跟在后面。
  我急忙走下科斯本陡峭的街道,向码头奔去。
  从海上刮来一阵南风,吹得花园里的黑色树枝沙沙作响,我乘着温暖而又大风怒号的夏天黄昏暮色,像躲避杀人犯似的匆匆地离开他。可是,无奈我脚底疼痛,走不快。
  他追上了我,说道:“埃斯文,我要和你同行。”
  我没有吭声。
  “十年前的这个月,咱俩在图瓦发过誓——”
  “可是三年前你毁了誓言,离开了我,这倒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从来没有毁过咱们的誓言,埃斯文。”
  “是呀,本来就没有什么誓言可毁的。你我两人谁也不欠谁的情。让我走吧。”
  他眼里噙着泪花,说:“你收下这个吗,埃斯文?是的,我并不欠你什么,但我爱你。”说着,他向我伸出一个小钱包。
  “不要,我有钱。让我走吧,我必须一个人走。”
  于是,我继续往前走,他不再跟随了。然而,我兄弟的影子却跟着我。我刚才谈起他,糟透了。我做的一切事情,都糟透了。
  我赶到码头时,霉运正等待着我。
  我准备搭一艘驶往奥格雷纳的船,于半夜离开卡尔海德领土,半夜是我的最后期限了,可是没有一艘奥格雷纳的船停泊在港口。码头上只有寥寥数人,正行色匆匆地回家。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在修船的渔民,他瞧了我一眼,赶忙转过身去,一声不吭。准是有人预先通知了他,否则他不会认出我的。蒂帕显然雇人抢先到达码头,想把我困在卡尔海德,让我的宽限期过去。
  我没有料到流放令并不仅仅是个借口,目的是要把我处死。一旦六点的钟声敲响,我就会沦为蒂帕手下的瓮中之鳖,干掉我就不再是谋杀,而是就地正法了。
  港口海风劲吹,天色若明若暗,我坐在一袋压舱沙上。
  有些人在危险关头会急中生智,但我却没有这个本事。我的本事是具有先见之明,而一旦危险近在咫尺,我就不知所措。
  从这儿到奥戈塔海岸有150英里之遥。我不会游泳。随后,我的目光从大海移开,往回瞧科斯本的街道,这时我发现自己在寻觅阿西,希望他仍在跟随我。到了这个地步,我才因羞愧而从恍恍惚惚中回过神来,能够思索了。
  那位渔民还在船坞里面修船,我可以向他行贿,也可以用暴力迫使他就范,但那台破引擎不值得我冒此风险。
  那么,偷船吧,可是那些渔船的引擎都锁上了。我从来没有驾驶过机动船,要想凭着凸码头上的灯光,绕过去启动引擎,将船驶出船坞,开往奥格雷纳,那简直是玩命,太鲁莽了。碰巧有一只划艇拴在两只汽艇之间的外船坞里。事不宜迟,偷。
  我跑过灯光照耀下的码头,跃身跳进划艇,解开系缆,摆好划桨,朝向浪涛涌动的码头水域划去,那儿灯光滑向黑沉沉的浪涛,划出一道道炫目的光芒。
  我划出码头相当远了,抬起头来,只见码头的尽头有两个人影,在远方探照海面的强烈的电光下犹如两个跳跃的树枝,我一下子瘫倒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中了远方射来的枪弹。
  他们用的是一支声波枪。我不知道声波枪设置的致命点范围有多大,但我离它的射程并不远。
  剧痛使得我弯着身子,好像肚子绞痛的婴孩似的。我感到呼吸困难,看来致人虚弱的声波场攫住了我的胸部。他们很快就要乘快艇来结果我了,情况紧急,我不能再蜷伏在桨上喘粗气了。于是我挥动虚弱的双臂划呀划,双手已经麻木了,只好睁大眼睛,看着手握紧桨。就这样,我划进了惊涛骇浪,划进了黑茫茫的海湾。每划一次,我的手臂就更麻木了。我的心狂跳不已,我的肺忘记了呼吸。我竭力划桨,但手臂却不听使唤。我竭力把桨拖进船里,但拖不动。
  随后,一艘巡逻艇的探照灯光犹如雪花落在煤烟上,在黑夜里发现了我,这时候我的眼睛甚至无法从那耀眼的光束移开。
  他们掰开我那握紧桨的手,把我从划艇拖上去,摊在巡逻艇甲板上,就像一条剖了腹的裸首隆头鱼。
  我感觉到他们低头望着我,但不大听得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只听清楚其中一人的话,听他的口气是船长。
  “还不到第六个小时呢。”接着他又回答另一人,“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既然是国王流放了他,我就执行国王的命令,不执行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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