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导航|设为首页|加入收藏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外国小说 > 长篇小说

性爱之旅

时间:2013-10-21 13:06:38  来源:  作者:亨利·米勒  
简介:本书为亨利·米勒“殉色三部曲”之一,同他的其他许多作品一样,这部作品在许多国家被列为禁书。作者在本书中以自传体第一人称叙述了一个有妻有子、虽然地位卑微但才华横溢的小职员与一个舞女的情爱。在这份情爱中,欲望与爱情混杂不清。小职员能正视人的欲望,却依然不能摆税世俗观念的压抑,个人愈是解放,受到的阻力愈大,最后小职员走向了崩溃。...
  “我去撒泡尿,不介意吧?”内德说,“我知道你说到哪儿了。我感到非常高兴。”
  “这正是幸福的反映。你住在月球上,我一不照耀,你就不复存在了。”
  “亨利,对极了,天哪,跟你呆在一起就像是打了兴奋剂。”罐子几乎空了。我说:“再填满,我神志清醒,还没喝醉。但愿姑娘们马上回来。我需要刺激,但愿她们别让汽车压了。”
  “你一喝醉还唱歌吗?”内德问。
  “我吗?想听我唱歌?”我便开始唱了起来。
  正唱到兴头上,姑娘们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我依然唱着。
  “你们俩真高兴呀!”玛塞尔扫了我们一眼。
  “他喝醉了,是喝水喝的!”内德说。
  “喝水喝醉的?”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是的,是喝水。他说这样就不会心醉神迷。”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让我闻闻你的呼吸。”玛塞尔说。
  “别闻我的,闻他的呀。我愿意喝酒喝醉。亨利说,过了十二点就是夜间时间。幸福只不过是炼狱里摆设的空调架子,是这意思吗,亨利?”“听着,亨利没有醉,醉的是你。”玛塞尔说。
  “快乐是统一,幸福总是在多数人身上,大概是这意思吧?你们真该早一点儿回来。他想吃我的手。遭到拒绝时,他又要吃一件衣服。你们过来看看,他把乌瑞克的画弄成什么样子了!”
  她们看着这幅画,一角已被嚼烂了。
  “那是饿的,”内德解释着,“他指的不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意思,而是精神饥饿。目标是最高境界,而气候在那里总是平静的。是这意思吗,亨利?”
  “没错,”我庄重地笑了笑,说,“内德,快告诉莫娜你刚才给我说什么了……”我向他使了个眼色,又端起了一杯水。
  “我觉得你最好别让他喝那么多的水了,”内德恳求着莫娜,“他已经喝了一罐。我就怕他得了浮肿病或者脑积水什么的。”
  莫娜看着我,目光很锐利,好像是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好像往上面放了根魔棒,说:“他有话跟你说,好好听着。你会很高兴的。”
  大家都盯着内德。他红着脸,结巴着说不出来。“怎么回事?”玛塞尔说,“他的话就这么奇妙吗?”
  “看来我得替他说了,”我握着莫娜的双手,凝视着她的眼睛,说,“莫娜,他是这样说的,‘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改变另一个人,正如莫娜改变了你一样。有些人皈依宗教,而你却皈依爱情。你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莫娜说:“内德,这真是你说的吗?”
  玛塞尔说:“我怎么就没有改变了你?”
  内德语无伦次了。
  “我想他还得喝一杯。”玛塞尔说。
  “不,喝酒只能满足低下的欲望,”内德说,“我要寻求生命之源,按亨利的说法应该是水。”
  “过后我给你生命之源,”玛塞尔回答说,“现在吃块冻鸡怎么样?”
  “你们买骨头了吗?”我问道。
  玛塞尔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
  我说:“我想吃骨头,那里边有磷和钙。我情绪高昂时,莫娜总给我骨头吃。你们看,我一兴奋就散发出生命活力。你们不需要骨头,你们需要的是大量精髓。你们已把身上那层神圣的皮磨得薄透了,正向外放射着性的欲望。”
  “用平实的英语怎么解释?”
  “我是说,你们吃的是种子,而不是果实。你们精神上的荷尔蒙已经枯竭,爱骑牛而不愿坐牛车。你们会找到自己的天堂乐园,但未免有些低级。那么惟一的逃避就是精神错乱。”
  “真是莫名其妙。”玛塞尔说。
  “他的意思是说不要本末倒置。”内德主动地说。
  “什么本末倒置?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呀?”
  “还不明白吗?玛塞尔,”我说,“你还没有得到爱情带来的一切吧?”
  “除了责任,我一无所获,而他全得到了。”
  “确切地说,这就是为什么感觉良好的原因。”
  “我可没这么说!听着,你们在谈论什么?你肯定自己感觉良好吗?”
  “我在探讨你的灵魂,你一直在亏待你的灵魂,正像我刚才说的,你需要大量的精髓。”“是吗?可到哪里去买呢?”
  “不必买……只要祈祷就够了。你就没听说过天降甘露的事吗?今晚就祈祷这神赐的甘露吧,它会使你的韧带肌肉都丰满谐调。”
  “我不懂什么韧带之类的东西,我只知道屁股,”玛塞尔说,“如果你问我,我就觉得你在说双关语。你为什么不去洗澡间呆上一会儿,在里面手淫一番呢?婚姻使你变得不正常了。”
  “亨利,明白了吧,”内德插话说,“她们把事情说得这么俗。她总是担心自己的生殖器,你说是吗,亲爱的?”他弹了弹她的下巴,继续说,“我想今天晚上应该去看看杂耍表演了吧,用一个新颖的方式庆祝一下这个特殊的日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玛塞尔看着莫娜,显然,她们觉得这个主意不怎么样。
  我建议说:“咱们先吃吧。递过来那件衣服,或枕头吧,我得靠着点儿。说起屁股,你们真的咬过吗,实实在在地咬过吗?比如玛塞尔吧,我就认为她的屁股非常诱人。”
  玛塞尔嗤嗤地笑着,本能地摸了摸屁股。
  “别担心,我不会咬你的屁股,得先吃鸡,然后再来点儿别的。不过说实话,有时候真想撕下一大块肉来。对了,要是一对乳头,可就不一样了。我可从不咬女人的乳头,我说的是下狠心咬。我总怕奶水溅到我脸上,而且,乳房上布满脉管,天哪,那里边流淌着血汗。可是,女人的屁股却很迷人、很漂亮,总之,你不会想到屁股流血吧?那可是白嫩白
  嫩的肉呀!女人还有一块更细嫩柔软的肉呢!我不知道,也许我有些夸张。反正,我饿了……等等,等我尿干净了再说吧。这半天说得我那玩意儿硬邦邦的,它一硬,我就没法吃东西。给我留些烤肉,要带皮的,我喜欢吃皮。好好地做一块三明治,样子要像女人那玩意儿,然后再往上抹些凉凉的肉汁。天哪,我要流口水了。”
  “感觉好点了吧?”当我从卫生间回来时,内德说。
  “我饿死了。那边大碗里装的又好看又恶心的东西是什么?”
  “甲鱼粪炒臭鸡蛋,还掺了些女人的经血。这些东西刺激食欲吗?”内德说。
  玛塞尔说:“我希望你们换个话题。我这人不挑剔,可是我吃饭的时候,不想听你们这些恶心话。非要说些肮脏的,还不如谈谈性呢。”
  “你什么意思,性肮脏吗?亨利,你说,性是肮脏的吗?”内德说。
  我回答说:“性是物质再生的九大原因之一。其他八个都是次要的,我们要是神仙的话,就不存在性的问题了,我们可以腾云驾雾啊!飞机没有性,上帝也没有性。性可以繁殖生育,而生育却导向死亡。世界上最色情的人是疯子,他们生活在天堂,但却失去了天真。”玛塞尔说:“你这么聪明的人,尽说些废话。怎么不谈谈我们大家都懂的事呢?为什么给我们说些有关神、上帝和精神病的废话呢?如果你醉了,那就另当别论,可是你没醉,甚至也没装醉呀!你孤芳自赏,狂妄自大。你在炫耀卖弄吧?”
  “好一个玛塞尔!很好!你想听真话吗?我真厌烦了。我是来这儿吃顿饭,借些钱的,哟,咱们谈些简单平常的事吧。你上次手术怎么样?你喜欢白肉还是瘦肉?咱们谈些不动脑子的话吧。当然,你真好,看到我们的窘境,马上就给了二十美元。你的心地真善良。不过,听你说话的时候,我产生一种渴望,很想听别人说些见解独到的话。我知道你心肠好,慈悲为怀,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我猜测你也很在意自己的事吧,可这又引不起我的兴趣。我非常讨厌心地善良、慷慨大方的人,我很想展现自己的性格与气质。天哪!这个节骨眼上我绝不能醉。我觉得自己就像被上帝放逐的犹太人。我就爱引火烧房或者干类似的事。也许你会脱下内裤,再在招待客人用的咖啡里浸一下。要么就拿上一根牛肉香肠,边吃边消磨时光。咱们简单些吧。好,就直来直去地说吧。听着,我以前智力平平,没有惊天动地的梦想,对生活的要求也微乎其微。一句话,我是个普通人。就这,我在别人的眼里几乎是个怪人。所以我憎恨普通,它使我成了傻蛋。死亡是很平常的事,谁都会摊上这事。我不想死去,我决心已定,要永远活下去。死太容易了,这就像到了精神病院,只是你再也不能手淫了。内德说你喜欢自己大腿间的那个玩意儿,其实,大家都是彼此彼此。可是结果会怎样呢?过了十年,你的屁股就不再丰满,乳房也会像空布袋子一样干瘪。十年……二十年……有什么区别吗?你尽情地与人做爱,纵欲享受,过后却没有性能力了。那又怎么样呢?一旦你不能寻欢作乐了,你就会变得忧郁痛苦。你无法调整自己的生活,只好让自己的阴户发挥作用。你就任凭男人的那个坚硬的玩意儿摆布吧。”
  我停下来喘了口气,非常惊奇自己没有挨巴掌。内德两眼放光,可能是友好、鼓励或者一种杀气腾腾的东西吧。我真希望有人发作,扔瓶子、摔家具、大叫大嚷,干什么都行,只要不呆呆地坐在那儿,蠢猪似地听我说东道西。我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冲着玛塞尔说这么难听的话,她可没动我一根毫毛。我只是把她当成了靶子,尽情地发泄。莫娜真该打断我的话,我还期待着她这样做呢。可是,她没做,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一副毫不偏袒的样子。
  我说:“既然我掏出了心里话,那就让我道歉吧。玛塞尔,我不知道该向你说什么,你当然不该听我这席话。”
  “没关系,”玛塞尔满不在乎地说,“我估计你这是着了什么魔。原因不在我……嗯,了解我的人都不会那么对我说话。咋不换点儿杜松子酒喝喝?你这下就明白水是什么东西了。来,喝点儿刺激的。”
  我一口气喝下半杯,果然有了效果。
  “怎么样,这酒让你觉得自己是个人吧?再喝些,吃些鸡块,还有土豆色拉,你这个人的毛病就是过于敏感,我那老爸就是这种人。他的志向是当部长,结果只做了个记账员。他心里一不痛快了,我母亲就让他喝个酩酊大醉,他就对我们破口大骂,连我母亲也不放过。可是一过了这酒劲,他就好多了,我们一家子也欢欢喜喜的。痛痛快快地对着别人发泄怒火,比憋在心里想着乌七八糟的事要好得多。他要真的做了部长,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生来就对世界怀恨在心,不责难一番,心里就不舒服。我引他为鉴,不愿意对别人怀恨在心,我肯定喜欢自己的阴户,正如你所说的,谁不喜欢呢?我愿意一切都柔和舒心。有能力的话,我愿意让大家幸福快乐。也许这挺傻的,但你的感觉很舒服。你知道吗?我那老爸就认为,要过美好的生活,事先就得摧毁旧世界的一切;我的生活哲学,你要这么下定义的话,恰恰与他的思想相反。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摧毁一切。我修行求善,陶冶美好的心灵,而对于丑恶的东西,我就让它自生自灭好了。这是女性看待生活的态度。我这个人思想保守,总觉得女人说话办事应该愚蠢笨拙,这样,男人就不会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我真该死!”内德大声叫嚷,“我以前可没听过你这样说。”
  “你当然听不到,亲爱的。你从来不相信我的聪明,对不对?你就知道玩了女人后呼呼大睡。这一年来,我一直求你娶我,可你还没准备好,你总是有别的事。好吧,将来你就会发觉自己手头只有一件事没安排好,那就是你本人。”
  • 上一部:《尸骨袋》
  • 下一部:《麦田里的守望者》
  •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按长短分类
    专题阅读
    国外小说网站
      Error:Change to use e:indexloop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本站所发布的资源来源于互联网,内容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为保障原创者的合法权益,部分资源请勿转载或商业利用,谢谢配合!】
    网站xml地图
    站长信箱:smf101@163.com
    Powered by www.tclxh.com
    苏ICP备1505275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