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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关门之后

时间:2013-10-13 21:01:26  来源:  作者:劳伦斯·布洛克  
简介:美国著名侦探小说家劳伦斯·布洛克1987年的作品,曾获马耳他之鹰奖。莫西里酒吧被抢,“小猫小姐”的账本被偷、蒂勒里太太被杀。三个当事人都请马修出面帮助查出真相,在一条条线索发现之后,三个案件的零碎拼图慢慢被拼在了一起,所有真相水落石出,马修自会有他的解决办法……...
  我们并没有遵照指示在那里待上十分钟。我们匆匆忙忙离开那里,斯基普把那个袋子紧紧抓在手上,我则握着手枪。在我们还没过街上车 前,卡萨宾已经发动引擎,猛踩了几次油门,发出尖锐的声音。我们慌忙跳进后座,叫他往前冲,在街角转弯,我们话还没有说完,车已经动 了。
  我们先左转,再左转,转到十七街的时候,却见到博比·鲁斯兰德吊在树上,好像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比利·基根在对街,慢慢朝我 们走来,还停了一会儿,点根烟。
  博比说:“哦,天啊,我真是吓坏了。他们没命地一直往前冲,一定是他们,只有拿到钱想溜的人才会那么不要命。我在比较后面的地方 ,见是见到他们了,但是来不及跑出来看。你知道吗? 其中一个人手里好像有枪。”
  “你没听到枪声吗? ”
  他没听到,其他人也没听到。我不觉得意外。那家伙的枪口径不大,在密闭的屋里,枪声或许震耳欲聋,但在室外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
  “他们跳上车子,”博比说,手还指着车子原先停的地方,“车一下子就发动了,我赶快跑出来,想看看他们的车牌。可是我跑得不够快 ,再加上灯光很暗,所以——”他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见到。”
  斯基普说:“尽力就好了。”
  “我的身材完全走样了。”博比说,他拍了拍他的肚子,“腿软软的,走路没风,眼睛也不行了,根本没办法跟着球员跑,吹完一场篮球 比赛。我死定了。”
  “你刚才应该吹哨子的。”斯基普说。
  “只可惜我根本没带哨子。你觉得我只要一吹哨子,他们就会弃械投降? ”
  “他们可能会朝你开几枪。”我说,“别再想车牌的事了。”
  “至少我试过了。”他说,把眼光转向比利,“基根在那里,离他们比较近,可是他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只知道坐在树底下,看风景。”
  “看你妈的狗屎。”基根说,“我在处理我手上的事情。”
  “你是说喝你身上的样品酒是不是? ”
  “总要提提神吧。”基根说。
  我问博比记不记得那辆车的型号。他抿了一下嘴,还是摇了摇头。“只知道是深色的,现在的车子看起来都差不多。”
  “这倒是真的。”卡萨宾说。斯基普同意他的话。我正想问另外一个问题时,比利·基根却说那辆车是水星伯爵,出厂三到四年,颜色是 深蓝或黑色。
  所有人都住嘴瞧着他。他半点表情都没有,只顾翻他胸前的小本子。“LJK 一九一四。”他念道,“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正在我 们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他又说:“这是车牌号码,纽约州的。我在穷极无聊的时候,就先把这些东西记好了。这总比到时候才穷追猛赶要简 单一点吧? ”
  “去你妈的基根。”喜出望外的斯基普叫道。他还跑了过去,紧紧抱住基根。
  “各位先生,请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一位喝了点小酒的人。”基根说。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样品酒,扭开盖子,头一仰,干掉那瓶威 士忌。
  “提提神可以吧? ”他说。
  第十七章
  博比始终恢复不过来,他就是不相信他比比利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有点没事找事地说,“我也可以把相关资料在事前就记 下来的,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线索。”
  基根耸耸肩,“我总得想想办法,免得那两个人冲出来时,我还像傻瓜一样站在那里。”
  我问他那两个人上车的时候,是不是还戴着伪装跟面具。
  “我不知道。”博比说,“他们应该长成什么样子? 不是都戴着面具吗? ”他用他的食指跟大拇指圈成一副面具的样子。
  “他们脸上有没有胡子? ”
  “他们当然有胡子,难不成你以为他们有时问停下来刮胡子? ”
  “胡子是假的。”斯基普说。
  ”哦。”
  “他们也还戴着假发吧? 其中一个人是深色的,一个人是浅色的。”
  “应该是吧。我倒不知道他们戴假发。我——那个地方不是很亮,阿瑟。街灯亮着没错,但他们一溜烟就钻到车里去了,他们又没停下来 开个记者会,让记者拍张照什么的。”
  我说:“我们最好离开这里。”
  “为什么? 我们现在在布鲁克林。我从小就在这里晃,让我缅怀一下旧日时光吧。你从前是警察是不是? ”
  “刚才有人开了几枪,别留在这里引人注目。”
  “有道理。”
  我们走到卡萨宾的车旁,坐了进去,又在附近兜了几圈。等红灯的时候,我告诉卡萨宾怎么回曼哈顿去。我们把账本拿回来了,钱虽然没 了,但是现在总算还有命讲这个故事,已经不错了。更好的是,我们还可以到基根的酒吧里共谋一醉。想到这里,大家的心情都变得好得多了 ,我也能想起回家的正确道路,而卡萨宾更是心领神会,一下子就把回家的路搞清楚了。
  在我们接近教堂的时候,我们见到前面有一小群人。有的人只有十几岁,有的人只穿了内衣裤,好像在等什么人。在不远的地方,我听到 警笛声。
  我本来想叫卡萨宾直接把车开回家,第二天再回来开斯基普的车子。可是斯基普的车停在消防栓的旁边,可能会有点麻烦。卡萨宾把车停 了下来——他一时之间还没法把群众跟警笛联想在一起——我跟斯基普下了车。马路对面一个秃头、啤酒肚的男子斜着眼瞧着我们。
  我走过去,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想知道我是不是管区警员,我摇了摇头。
  “有人到教堂捣乱。”他说,“也许是孩子。我们现在看着出入口,警察就要来了。”
  “孩子? ”我还特别强调了一下。他笑了。
  “我觉得我刚才比在地下室的时候还要紧张。”在我们把车开出几条街之后,斯基普说,“我手里拿了一个洗衣袋,还真有点像人室抢劫 一样,更何况你腰间还有一把点四五呢。如果他们看到你那把枪,咱们就有好戏看了。”
  “我完全忘了我有把枪。”
  “送我们来的刚好是一批醉鬼,那些精明的警察一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只有基根喝醉了。”
  “你别忘了,他虽然醉了,但还是很精明。讲到喝酒——”
  我把那瓶威士忌从置物箱里拿了出来,把盖子扭开。他喝了好大的一口,然后把瓶子递给我。我们就这么传来传去,直到喝光为止。斯基 普冒了一句:“去他妈的布鲁克林! ”把酒瓶顺手往外一扔。我觉得他不该这么嚣张。我们的呼吸中有浓浓的酒气,身上有把没登记的手枪, 而且我们也没办法解释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不过,这些话我忍住没说。
  “他们好像很老练,”斯基普说,“对伪装之类的事很有一套。他们为什么要把灯光打灭? ”
  “拖延我们行动。”
  “我那时还以为他要开枪打我们呢。马修? ”
  “干嘛? ”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开枪打他? ”
  “你说他把枪口对准你的时候啊? 如果我觉得他要开枪的话,我会动手的。我那时候不想轻举妄动。我开枪打他,他也会开枪打你。”
  “我说过在那之后,就是他把灯光打灭之后,你的枪口不是还指着他吗? 说不定你一开枪就打到他了。”
  我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这个问题。我说:“你决定要破财消灾,免得他们把账本送到国税局去。如果我们在教堂里爆发枪战的话,你觉得你 会落到怎么个下场? ”
  “天啊,我倒没有想到这点。”
  “打中他也不见得能把钱拿回来啊,他可能早就把钱拿给守在后门的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脑筋好像根本没转。其实枪如果在我手上,我说不定会开枪,倒不是因为我觉得我可以一枪打中,而是现场那种气 氛会让我扣扳机。”
  “坦白说,”我说,“谁也不知道在那种气氛里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车子碰到第二个红灯时,我掏出我的笔记本开始画。斯基普问我在画什么。
  “耳朵。”我说。
  “画那个干嘛? ”
  “我在警校的时候,有个教官教我们的。他说,人耳朵的形状其实有很大的差别,何况,很少有人会给耳朵美容,或是掩饰自己的耳朵, 世上没有哪两个耳朵是一样的,所以我要在我忘记前把它们画下来。”
  “你记得他们耳朵的样子? ”
  “哦,我只能记住重点特征。”
  “那就不同了。”他抽出一根烟,“我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耳朵呢,假发不是盖住他们的耳朵了吗? 我想是没有,否则你哪画得出耳朵的 样子。不过,你总不可能像指纹一样在档案里找到耳朵的特征吧? ”
  “我只想找个方法认出他们而已。”我说,“我说不定能认出他们的声音。我觉得今天晚上他们用的是真正的声音。至于他们的身高,其 中一个大概是五尺九寸或十寸的样子,另一个可能矮一点,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站在比较远的地方。”我看着我的笔记本,摇了摇头。“ 可是我记得道哪个耳朵是谁的。我应该当场就记下来的,我的记性是越来越坏了。”
  “你觉得这很重要吗,马修? ”
  “你说他们耳朵长什么样子吗?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大概没什么要紧的吧,”我承认,“在调查中,有百分之九十的线索 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其实有百分之九十九没有用——不过只要你功夫下得深,说不定真找得到蛛丝马迹。”
  “你又想起过去的日子了? ”
  “你是说当警察的时候? 不怎么想。”
  “有的人到这种时候就会想起过去的生涯。”他说,“不管了,我不是说那对耳朵,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破案的关键? 他们敲了我 们一竹杠却逃之天天。你觉得从那个车牌号码上,我们能查出什么端倪吗? ”
  “不大可能。我想他们没那么笨,他们用的一定是赃车。”
  “我想也是。其实我不该说什么的,因为能有条命回到这里来就已经不错了。我倒没有怪比利的意思,但是他们一时大意,再加上那两个 家伙伪装得不错,我想我们得兜上好大的一个圈子,才会找到正确的方向。一个车牌号码应该帮不上忙。”
  “可是有的时候破案,真的就只靠这么点线索。”
  “可能吧。其实他们用赃车作案也不坏。”
  “这话怎么说? ”
  “也许他们开赃车上街的时候,被哪个眼尖的巡警瞧见了呢? 不是警方都有一张失踪车辆清单吗? 你们行话叫赃车名单对不对? ”
  “赃车清单。不过要申报遗失之后好一阵子,车子才会被列在这张单子上。”
  “也许他们在事前就计划好了。先在一个礼拜前偷一辆车,等开熟了再来干这个案子。他们可能还会被指控什么罪名? 亵渎教堂有没有可 能? ”
  “天啊。”我说。
  “怎么啦? ”
  “教堂。”
  “教堂怎么啦? ”
  “停车,斯基普。”
  “啊? ”
  “停一会儿,好不好? ”
  “你是说真的吗? ”他看着我,“你是说真的。”他现在才确定,把车停在路边。
  我闭上眼睛,整理乱成一团的思绪,集中心神想教堂的事情。“教堂。”我说,“那是怎样的教堂,你有没有注意到? ”
  “教堂还不都长那个样子? 不知道。不就是砖头、石头,这会有什么差别? ”
  “我是说那座教堂是新教还是天主教的? ”
  “我怎么知道是哪一个教派的? ”
  “在教堂前面不是有个标示吗? 黑底白字,前面还有玻璃,写着它是哪一个教派的,仪式什么时候举行。”
  “还不就是那一套? 告示上一定说,如果什么好玩,什么就不能做。”
  我闭上眼睛,好像还能瞧见那玩意儿,只是牌上的字始终瞧不清楚。“你没注意到吗? ”
  “我脑子里有一大堆事情啊,马修,这到底有什么相干? ”
  “是不是天主教的? ”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反天主教? 你小的时候,修女用戒尺揍过你是不是?‘满脑子脏东西,啪! 赏你一戒尺,混蛋小子! ’是不是还是 要停在这里,马修? ”我没搭腔,只是绞尽脑汁回想当时的情景。“对面有家酒吧,可是我讨厌把钱花在布鲁克林,我只下去买瓶葡萄酒好吗 ? ”
  “好啊。”
  “就把它当成是祭坛的圣酒吧。”他说。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个褐色袋子,里面有一小瓶酒。他没从袋子里把酒瓶拿出来,就直接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把袋子交给我。我拿 了好一会儿,才喝了一口。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我说。
  “上哪去? ”
  “回家,回曼哈顿去。”
  “我们不是回教堂去,连续祷告个九天九夜啊? ”
  “那家教堂是属于路德教派的。”
  “反正我们可以回曼哈顿了。”
  “对。”
  他启动引擎,把车开了出去。他伸出手来,我把瓶子递给他,他喝了一口,又把酒瓶还给我。
  他说:“我不是想探听你的隐私,斯卡德探长,但是——”
  “你是想知道我到底在搞什么? ”
  “对啊。”
  “说起来是有点傻。”我说,“几天前,蒂勒里跟我说了件事情,只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不过我记得那间教堂好像在本桑赫斯特。 ”
  “是天主教教堂。”
  “应该是吧。”我说。接着我把蒂勒里告诉我的故事跟他说了:有两个小混混,抢了黑手党头目母亲常去的教堂,结果那两个小混混连皮 都被剥掉了。
  斯基普说:“真的? 真有这种事? ”
  “我不知道,我想蒂勒里也不知道,只是故事这么传而已。”
  “被挂在肉钩上,活生生被剥掉皮? ”
  “图托可能就喜欢这一套。难怪大家都叫他屠夫,我想他对屠宰业很有兴趣吧。”
  “天啊,如果那家是他的教堂——”
  “他妈妈的教堂。”
  “不管了。你一定要把那个瓶子握到融化,才肯松手是不是? ”
  “对不起。”
  “如果那是他的教堂,或是他妈妈的教堂,或是不管是谁的教堂——”
  “那就千万别让他知道我们今天晚上也在场。在教堂里开枪跟抢劫没两样,那家伙想怎么对付我们,就会怎么对付我们,谁知道他会干出 什么事来? ”
  “天啊。”
  “可是今天这家教堂是新教的,他妈妈上的是天主教教堂。
  就算是天主教教堂好了,在本桑赫斯特附近,至少还有个四五家。”
  “我们一定要找一天算清楚到底有几家。”他吸了一口烟,咳了一声,把烟头往窗外一扔,“为什么有人会做这种事? ”
  “你是说——”
  “我是说哪有人会剥孩子的皮? 那两个小混混只不过是拿了点东西,用得着这样对付他们吗? ”
  “我不知道。”我说,“也许图托是故意这么干的。”
  “为什么? ”
  “杀一儆百。”
  他想了想。“这招有用。”他说,“至少那两个小混混不会再抢教堂了。”
  第十八章
  我们到家的时候,瓶酒已经空了。我没喝多少,但是,斯基普却一直不停地灌,最后他把空瓶子往后座一扔。
  从谈完屠夫图托之后,我们就没再说什么了。斯基普体内的酒精开始发威了,他把车开得东摇西晃,闯了两个红灯,弯也转得很猛,幸好 没撞上什么人或什么东西,也没有交通警察瞧见我们。
  我们终于平安回到小猫小姐酒吧。斯基普把手往方向盘上一靠,他真的是支持不住了。“幸好酒吧还开着。”他说,“我今天晚上请了个 男孩帮我们看店,这家伙大概跟那两个小混混一样偷了我们不少东西。进来吧,我要把账本放回去。”
  走进办公室,我建议他把账本放进保险箱里。他看了我一眼,接着就开始转组合号码。“只在这里放一夜,”他说,“明天我就把这狗屁 玩意儿送到焚化炉里去,再也不要什么真账本了。
  现在你可以好好轻松轻松了。”
  他把账本放进保险箱里,关上那道大门。我伸手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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