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期备有所居持有所当前化的操劳活动“允许自己有”如许时间,并有所操劳地为自己排定时间,虽说那不是确切的定时,更不是特地计算的定时。在这里,时间是借各种有所操劳的、允许自己有时间的情况来定期的。定期依于当下在周围世界里正为之操劳着的事情,依于在现身领会中所展开的事情,依于人们“成天”从事的事情。此在愈是有所期待的消散于所操劳的事情,越是对它自己无所期备而遗忘自己,它所“允许”自己具有的时间也就通过这种“允许”的方式而愈被遮蔽起来。恰恰在日常操劳的“混生活”之际,此在从不领会到自己随着纯“现在”的持续不断的序列行进。基于这种遮蔽,此在所允许给自己的时间就好像有许多漏洞似的。当我们回顾“用掉的”时间之际,我们往往不再能把一“天”集齐。这种有了漏洞的时间之不完整却并非是散碎,而是向来已展开的,以绽出方式延展的时间性的一种样式。要想能从现象上适当地解说“所允许的时间”以何种方式“行进”以及操劳活动以何种方式或多或少地为自己排定时间,我们就必须一方面远远避开连续不断的现在之流的理论“表象”,而另一方面领会到:在规定此在借以给予自己时间和允许自己有时间的诸种可能方式时,须看此在如何相应于当下的生存而“具有”其时间。
时间性的到时奠定着生存活动。我们前面曾从到时的样式着眼描述本真的与非本真的生存活动。依照那种描述,非本真生存的无决心状态是在无所期备而有所遗忘的当前化样式中到时的。切近的事故与事件在这样一种当前化中照面,千形万化涌上前来。无决心的人就是在这些事件与事故中领会自己的。他手忙脚乱地迷失于所操劳之事,同时也就把他的时间丢失于所操劳之事。从而,对他来说典型的说法就是:“我没有时间”。非本真的生存者不断丢失时间而后来没“有”时间;而在决心中的本真生存从不丢失时间而“总有时间”,这始终是本真生存的时间性的独特标志。因为决心的时间性的当前具有当下即是的性质。当下即是本真地使处境当前化,而这当前化本身不居领导,却保持在曾在的将来中。当下即是的生存作为命运使然的整体途程到时,这一整体途程的意义是自身之本真的历史的持驻性。具有这种时间性的生存“持驻地”为处境要求于它的事情而有时间。但决心就这样把此只作为处境开展出来。所以,对于有决心的人,展开了的事情来照面的方式就不可能弄得他竟犹豫不决地把时间丢失在那事情上。
实际被抛的此在之所以能够“获得”和丧失时间,仅只在于它作为绽出的、伸展了的时间性又被赋予了某种“时间”,而这种赋予是随着植根于这种时间中的此在的展开而进行的。
此在作为展开了的此在实际上以共他人存在的方式生存着。它持守在一种公众的、通常的可理解性中。在日常共处中被解释、被道出的“现在正”、“而后将”从原则上说是得到领会的,虽然它们的定期只在某些限度内才是明了一义的。在“最初近”的共处中,可能若干人一道说“现在”,在这里每个人对所说的“现在”有一不同的定期:现在发生的是这事或那事。每个人都在共处在世的公众说法中说出这个被道出的“现在”的。所以,根据此在绽出的在世,当下此在的被解释、被道出的时间本身向来也就是公众化了的。只要日常操劳从所操劳的“世界”领会自己,所取得的“时间”就不是作为它自己的时间得到识认;而是:日常操劳有所操劳地利用时间。时间“给定”在那里,本们计算时间。而实际此在愈是特特地计算时间从而明确地操劳于时间,“时间”的公众性也就愈咄咄逼人。
第八十节 被操劳的时间与时间内状态
前面我们所要粗浅地加以领会的是:奠基于时间性的此在如何操劳于时间以及时间如何在有所解释的操劳活动中面对在世而公众化。尚未完全确定的则是:被道出的公共时间在何种意义上“存在”以及是否竟可以说成是存在者层次上的。在决定公共时间是否“只是主观的”抑或是“客观现实的”抑或二者都不是之前,我们必须先更进一步地确定公共时间的现象性质。
时间的公共化不是事后发生的或偶然发生的。毋宁说,因为此在作为从时间性绽出的此在向来已是展开了的,而在生存中就包含有所领会的解释,所以时间在操劳活动中也已经公共化了。人们依照时间调整自己,以便人人都可以某种方式现成地去发现时间。
虽说操劳于时间的活动可以由上述从周围世界的事件来定期的方式进行,然而就其根据而言这事其实总已经是在某种特定的操劳于时间的活动的视野上发生的,这种操劳活动即是我们认作为天文时间计算和历法时间计算的操劳活动。这类时间计算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在此在之为操心的基本建构中有其生存论存在论的必然性。因为此在本质上作为被抛沉沦的此在生存,所以它以某种时间计算的方式有所操劳地解释时间。“真正的”时间公共化是在计时中到时的,乃至我们不得不说:此在的被抛境况是有公共时间“给”定的根据。为了指出公共时间源出于实际的时间性并保证这种讲法能够得到领会,我们曾不得不首先一般地描述了在操劳活动的时间性中得到解释的时间。这至少是要能弄清楚:操劳于时间这一活动的本质不在于在定期之际运用某些计数式的规定性。所以,从时间的量化着眼也不会看到计时的生存论存在论关键,这关键须从对时间有所计算的此在的时间性着眼来加以更源始的领会。
“公共时间”表明自身为世内上手事物与现成事物“在其中”照面的那一时间。这就要求把这种非此在式的存在者称为时间内的存在者。对时间内状态的阐释将使我们更源始地洞见“公共时间”的本质同时并使我们能够界说它的“存在”。
此在的存在是操心。这一存在者作为被抛的存在者沉沦地生存着。此在遗托给那个随着它实际的“此”而被揭示的“世界”并因操劳而被指派向这个世界;于是当此在期备其能在世之际,其期备的方式就是:但凡此在为这能在之故与之有因缘——这一因缘归根到底是特具一格的因缘——的东西,它就对之有所“计算”、有所“指望”。为了能够操劳着与现成事物之内的上手事物打交道,日常寻视在世就需要视的可能性,即光明。随着其世界的实际展开状态,自然也一道对此在揭示开来。在其被抛境况中,此在委身于日夜交替。日以其光明给予可能的视;夜剥夺这视。
129/137 首页 上一页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