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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之间

时间:2013-10-13 10:43:05  来源:  作者:吉尔·柏奈特  
简介:美国驻菲律宾大使的女儿赖蕾莉,出生在美国南部一个富豪家族,从小娇生惯养,长到十七岁了还未见
到父亲。为了寻找父爱,她只身来到菲律宾,在等待父亲时,偶然被一个正在遭叛军追捕的美国雇佣兵傅山
姆所劫持。这个生长在美国北方芝加哥贫民窟的独眼大兵,其意在保护她,怕她为自己受连累,结果在逃亡
中一直与她在一起,二人经历了许多危险和磨难,终于结下浪漫的爱情之果。...

 

  不到一秒钟,他已经平躺在地上。土著们像苍蝇见到木瓜般围在他的身旁。

 

  “我要勒死她!我要勒死她!”他疯了似的,想要挣脱这些人的包围。“你这个愚蠢的女人!我几乎翻遍了整座山谷找你!我找了两个小时,两个淹得死人的小时!”他拉扯着,想解脱土著的掌握。

 

  她先是有点惊讶,然后害怕,如今是生气。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在生气!

 

  “我告诉过你,不可以那样说我的。”她怒视着他。

 

  他也瞪回去。“我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何况我又没说错!”他又开始挣扎,并对着抓住他的人大叫:“放开我!”

 

  难以置信的是,他们居然看向蕾莉,准备听她的命令行事。他给了她足以烧掉那头金发的火辣目光,叫喊道:“叫他们放开我!”

 

  她低头看着她的指甲。他咬着牙叫道:“蕾莉!”

 

  她抬头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如果你没有那么样做,等我自由了,你会后悔!”

 

  “我想不会。”

 

  “快告诉他们!”

 

  “不——要。”她摇头。

 

  土著们看看他又看看她,嘴里喃喃说着些什么,他唯一听懂的字眼是“疯子”。看来他只有跟她讲理了。“告诉他们放开我,我不会乱来的。”

 

  “我看你还是很生气,所以那样说好像不大聪明。不大聪明就是愚蠢了,不是吗?”

 

  “蕾莉,我警告你,我最后还是会挣脱的。”

 

  她挥挥手。“好呀,我愿意冒这个险,总比做愚蠢的事好。”她微笑着说,还眨了眨她的眼睫毛。

 

  他选择沉默,唇枪舌剑没什么用。他坐下来,任由土著绑起他的手脚,放纵自己幻想等他自由了,要怎么惩罚她。他们将他移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四个人组成守卫墙挡在他和蕾莉之间。

 

  她捡起一样东西向他走来,有个土著按住她的手,指指山姆摇着头,似乎警告她不要靠近。“我不会有事的,”她说着晃到他身边得意地笑着。“饿吗?”

 

  见他没有回答,她蹲下来举起一块腿肉。“火鸡肉,要吃一点吗?”

 

  “解开我。”

 

  “我认为你还在生气。”

 

  “我的饥饿远远超过愤怒,放开我,我不会怎样的。”

 

  她以另一只手撑住面颊,若有所思地答:“我看不见得,我喂你。”她笑着将向举到他的嘴巴前。

 

  这是宣战喽?他直直地注视着她得意的脸,用力咬住而嘶下一大口的肉,缓慢地开始咀嚼。他将以自己的方式来打这场仗。他又咬了一口。

 

  “好吃吧?”

 

  他只是咀嚼、吞咽。

 

  她微笑着,毫无预知未来的将是什么。他很快会抹去那张傲慢小脸上的得意笑容。

 

  “还要。”他低声说着,张开了嘴。

 

  她的眼睛张大了起来,红着脸不安地看着他。她想起来了。她再举起肉块,他扯下更多,而且一直都注视着她。他慢得不得了地咀嚼,然后吞咽。接着他的目光往下扫,停留在她的胸前。

 

  “还要。”

 

  她又举起肉块。他再咬下,但目光火热而故意地直指其胸。她浑身一颤。

 

  他忍住微笑。“还要。”

 

  她给了他,他的目光回来与她对视。她的脸愈来愈红,微张的嘴证明他达到目的了。他仰头靠在岩壁上,以他所能的最灼热的目光扫过她。“嗯,好吃,昨天晚上以来最好吃的东西。”

 

  她猛吸了一口气往后靠,他觉得她像恨不得要用那只火鸡腿打他。

 

  得到一分了,山姆好小子。但他并没有笑——至少外表上没有。

 

  然后,她又向前把肉块给他,他瞥了她微开的衣襟,不曾深思便张开了嘴。

 

  “咬住吧!”她将火鸡腿塞在他的嘴内,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山姆咳了一下,用舌头将肉块顶出去,一边咒骂着。望着她挺直如战胜将军般扬长而去的背影,他的恼怒化成敬佩的微笑。蕾莉也得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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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圈蓝色的山丘围绕着一小群正在火山熔岩层上追边而行的人,蕾莉靠在土著们为她扎成的轿型座位上,探身对抬着她的四名土著说:“拿掉他的塞布。”她指指山姆,再指指自己的嘴。土著以矛头指着山姆的脸要他停下来,拿掉她绑在他嘴上的布。

 

  “山姆?”

 

  他吐了几口唾液,怒视着她。

 

  “你看我们正要到哪里去?”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读他们的心思。”他一边努力要在岩石上站好,一边对她发牢骚。仍然绑着的手使他行动不便,某种邪恶而奇怪的理由使她想笑。

 

  “看清你的脚步要往哪里去呀,可别跌伤了。”她笑着对他说。

 

  “我无法一边看清我的脚步,还要回答一些愚蠢的问题。”被雨水打湿的岩石令他不易平衡,当然两枝指着他的长矛也功不可没。可是,他也活该,谁叫他又说她的问题愚蠢!

 

  “怎么啦,山姆?今天不顺利吗?是不是……呃……”她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呃,我想起来了,你的枪在射程内不都是最准确的吗?”

 

  “我的枪够准确了。”他怒视着她,差点滑倒。

 

  “你的麻烦还真多,不是吗?是你的头在痛吗?会不会是今天没人在家呀?”她忍住笑,很有礼貌的问。这真好玩。

 

  “快走吧!”

 

  “来,曼莎,吃颗干果。”她给它一颗花生。

 

  喀啦!喀啦!喀啦!

 

  她像偷吃了金丝雀的猫般靠回轿椅上,看着山姆的肩膀因每一个喀啦声就瑟缩一下。

 

  到了下午,他们在走过往下就让蕾莉不敢呼吸的陡峭山路之后,来到土著的村落。山姆似乎不怕高,但曼莎吃花生米的喀啦声,好像山顶也随之崩塌下来了。

 

  他们抵达一道很深的峡谷,土著们放下轿子,扶她站起来。她转身,看见曼莎飞到对面的一棵树上。峡谷的对面是一座村落,有着许多离地六叹高以竹子和棕桐叶盖起来的房子,颜色、大小不一,有新有旧。

 

  村子的中央有一些孩童在玩耍,妇女则有的在洗晒衣物,有的在编织篮子,有的在烹煮食物。一处用竹子围起来的地方养着一些小牛。

 

  她的土著向导正在对他们的领袖说话。藉由手势和单音字沟通后,她认为他的名字应该是叫莫加。他也曾在给她肉吃时,又跳又画的说明那是火鸡的肉。他们彼此还挺能沟通的。

 

  山姆也曾企图把土著拉到他那边去,幸好没有成功。但他的怒骂令她只好将他的嘴塞起来。

 

  蕾莉看看那道架在深谷上的狭长竹桥,这道峡谷形成了村子的天然屏障。

 

  “蕾莉。”

 

  她转向叫她的莫加,他正指着竹桥点头,意思是要她走过去。竹编的桥面比登船板宽不了多少,峡谷间的风令它像摇篮一样晃荡不已。

 

  她皱起眉头指着桥。“走过去?”

 

  莫加精神饱满地笑着点头。

 

  这桥看起来……很有挑战性。

 

  “怎么啦,棒棒糖,害怕这区区一百呎的高度吗?”山姆故意停一下。“垂直的一百呎。”

 

  她由桥上看入峡谷底部岩石磷峋的河流,她不要过桥!

 

  山姆大笑起来,吹着口哨模仿物体凌空坠下的声音,最后是落水声:“啪!”

 

  她恼怒地瞪他一眼,对这种恶心的幽默毫不欣赏。他回以咧嘴一笑,对她的反应是乐在其中。

 

  一个星期之前,她是绝不会过桥的,她只会往地上一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可能,赖蕾莉再也不会等待全世界来拯救她——事关个人荣誉。

 

  她以少许的勇气、更多的决心武装起自己,开始向竹桥走去。莫加拉住她的手肘阻止她,摇摇头并举起一根手指。她假设他是要她稍等,他指指她的靴子。她低头看看,他又指指他自己的光脚。噢,他是要她弃靴而行。

 

  山姆的笑声让她咬紧了牙。她不理他,坐下来解开鞋带。她转头看见两名士著也解开山姆命令他坐下来脱靴,她突然想起游击小屋的事。

 

  “等等!”她像弹簧般跳起来,跑到山姆身边抓住他的右靴用力拔。

 

  “放手,蕾莉!”山姆挣扎着站起来,将她踢开,但是她抱着他的脚跌坐到地上。他还来不及抓住她,已被土著用矛尖顶住胸口,动弹不得。

 

  靴子离开了他的脚,她探手进去拿出他藏在里面的匕首。她以食指和拇指捏着它在手中晃。“你以为我忘记了,是不是?”

 

  山姆气呼呼地怒瞪着她。“那是我们唯一能够逃离这儿的方法,你这愚蠢的——”

 

  她以匕首指向他,警告道:“你敢说!”他的牙为之紧咬。“我们为什么要逃?你自己说他们把我当公主,我们如果要走,我会命令他们让我们离开。”她坐下来脱靴解袜。

 

  “北方的这些部落,有的是猎头族。”

 

  她猛然停住脱靴的动作,转头去看山姆是否在开玩笑。他很认真。

 

  她看向莫加,那毫无帮助,她根本不知道猎头族该长什么样子。在这之前一直对她很好的土著们,笑着指向那座桥,她转而对山姆说:“我不相信你。”

 

  他耸耸肩。“无所谓,反正也来不及了。”

 

  她站起来,拍拍臀部不再理他,一名土著拿过她的靴子举步过桥,桥身因他的重量开始摇晃,但对他似乎毫无影响。他先把两只靴子绑在一起,挂在他刺了青的肩上,双手扶着亚麻绳编成的扶手,脚掌变曲包住竹片的曲线,如履平地般走了过去。

 

  轮到她了。她吸一口气,踏上竹片,桥摆动了一下但还好。她谨慎地走到将近一半时,谷底一阵风吹了上来,整座桥像吊床般晃起来。蕾莉做出她最擅长的事——她开始尖叫。

 

  叫声在峡谷间回荡,冲上了崖壁,直上云霄。土著们跳了起来,指着她喃喃低语又摇头晃脑。村民们纷纷跑出来看为什么整个天地都在尖叫,有人大叫是他们的神发怒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

 

  桥身摇晃振荡到她根本不能动弹,她的叫声从底下的峡谷反弹上来,好像一直在叫她:“看看下面呀!”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看,一看她就会掉下去。

 

  就在她认为自己即将被摇昏掉时,山姆来到她的身后。“不要往下看,向后靠在我的胸前,开始深呼吸。我不会让你跌下去的。”

 

  她的头一碰到他的肩膀,平静之感席卷而来。“英雄”山姆再次前来拯救她了——虽然她一再的折磨他。

 

  “将你的脚很慢很慢的往后伸,直到你踩到我的脚背上,听懂了吗?”

 

  “懂了。”她小声说着,已将左脚安稳地踩上他的。风再度使桥身摇晃,她好不容易才让右脚踩住他。他们开始摇晃。山姆在她耳边低语安慰地告诉她马上就会没事。她相信他。

 

  “好,现在把你的手放到我的手上,握住我的手腕也可以,只要你觉得放心就好,我要让我们两人一起走过去,可以了吗?”

 

  她点头。

 

  他的脚步如此稳健,她几乎没有感觉到桥的摇晃。一直到踏上结实的土地她才敢吐出一口气来。

 

  “山姆,谢谢你。”她转身搂住他的脖子,直到内心不再颤抖。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背部,安抚她,让她暂时栖息在他如天堂般的臂弯中。土著在四周低语,但她毫不在意,她只想要他的拥抱。

 

  她终于退开来看住他,他的眼光搜寻着,似乎想确定她没事。亲吻他的需要突然如此强烈,她开始朝他的嘴移近。他的眼中出现相同的急切,低下头来。

 

  一枝长矛突然刺人他们之间。莫加怒瞪着山姆,并生气地下着命令,大概是命令山姆放开她。他拨开在他们鼻尖前的长矛,咒骂着放开她。

 

  一群土著女孩突然像孤儿围着圣诞树般,将山姆团团围住。她们发出各种不同的惊叹声,并伸出手来摸遍他的全身,好像想藉以确定他是否真实。

 

  蕾莉不理会那些指着她烧焦的金发和抚着她的手的男人,惊骇地看着那些女孩偷笑、大笑着抚弄山姆。她真想抓住她们及腰的闪亮黑发,让她们一个个都变成光头。她举步甩掉一个想吻她左脚的土著,想去将山姆救下来,然而他的笑声使她要然而止。

 

  她望着他得意的脸,决定他才是应该拔光头发的人。他伸臂搂住两个女孩——最漂亮的两个——并在她们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时,猛对她们微笑。他太喜欢这些女人为他疯狂了。

 

  她懊恼得想吐口水,他却知道似的看向她。她啐了一口,他则状似无辜地耸耸肩。她拿出所有的自尊与意志力,才能站在那里不冲出人群而去。不过,她倒也不能确定她想撕毁的到底是那些女人或是山姆那张得意的脸。

 

  有人拍拍她的手臂,她以为是那些土著,心里决定也学山姆一样享受一下众人的崇拜。结果却是一个发白如棉花,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站在她身边,一双眼睛倒像小孩子般闪闪发亮。“我还没死呢!”她说。这妇人结实而矮壮,胸脯宽厚,身高只到蕾莉的肩膀。

 

  “过来,小鸭鸭。”她以带着某种口音的英语说。

 

  “你说英语!”她真想拥抱这个老妇人。

 

  “不是很好,过来这里,鸭鸭,我可没有一整天的时间。”妇人转身朝村落而去。

 

  蕾莉紧随妇人而行。“这是否表示,你不是猎头族?”

 

  “当然不是。”她扭头说。

 

  “你是本地人吗?”蕾莉看见她有土著的五官,手臂和颈部也都有刺青。

 

  “我丈夫来自伦敦,”一个很好的人,我的哈利,他是维多利亚皇冠号的水手。我在那边住过五年,后来他生热病死了,我才回来。”

 

  “我很难过。”

 

  妇人像个陀螺般转过来,双手插在腰上。“为什么?你又没见过他,有啥好难过的?”

 

  蕾莉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慢阔地解释。“我是说,如果我认识他,如今剩下你一个人我会很难过。”

 

  “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十五个子女.三十八个孙子女,每一转身都有人拉我的衣服。”

 

  蕾莉笑了,这才想起尚不知对方姓名。“我是赖蕾莉,你呢?”

 

  那女人止住脚步慢慢转过来。“你叫赖蕾莉?”

 

  她点头。

 

  那女人的黑眼睛把她从头看到脚。“取个舞者的名字真不好,”她摇着头。“我是欧姑。”

 

  “我们要去哪里,欧姑?”

 

  “去见国王。”

 

  “啊!”蕾莉煞住脚步。“国王。”

 

  “当然,你以为这村子谁在管理,小牛呀?别担心,他只是另一个男人,肚子痛的时候也是要赶快跑到村外去蹲下来的。”

 

  说到男人,蕾莉想起山姆。她转身刚好看到他被一群女孩拉走,她连忙转回来,不甘被他知道她在看他。

 

  欧姑领她来到村子左边,一群土著正围圈而坐,许多孩童和妇女看到她都开始窃窃私语。一声击棍之声破空而起,土著们突然分开,露出一座前有石椅的三墙草屋。石椅上坐着一个显然是国王的土著男人。

 

  他那被染红的牙齿咬着一只黑色的小烟斗,白色的烟正从那儿冉冉上升。一条黑色的长辫子垂在左肩上,全身都是刺青,四条由干果、水晶和琉璃串成的项链挂在脖子上,长辫上则系着红色的公鸡羽毛。他的旁边有一个男孩正用棕相扇替他扇凉,另一边则有两个手持长矛和弯刀的守卫。

 

  她走近时,国王站了起来,阳光照得他腿上一件金属闪闪发光,那是一把看起来十分锋利的弯刀。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木制的红色小圆盘。他的手一挥,她吓了一跳,原来他是把圆盘丢出去.但那圆盘马上因为系在他手上的绳子似变魔术般的滚了回去。她抬起头,突然看见他拿下烟斗,居然塞进面颊上的一条裂缝里。蕾莉目瞪口呆地看见一缕白烟由那人黑黑的耳朵旁边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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