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维拉克菜索恩小姐,你不打算回敬我几句吗?”
维拉稍许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清楚你自己说过,你并不主张人生在世非得吃素念佛、奉公守法不可。这个不去管它,反正我看不出来你会象——象灌唱片的那个人。”
隆巴德说道:
“一点儿不错。如果我非得害死个把人,无非只是为了使自己能脱身。象这一类的大规模清算,本人并不在行。好吧,这样我们就不算自己,集中来谈谈其它五个同狱犯。谈谈哪一个才是不知何许人也的尤纳欧文吧。嗯,依我猜,可是一点根据也没有啊,我说他就是沃格雷夫!”
维拉大吃一惊。她想了一两分钟才说:“为什么?”
“很难说得清楚。但是,先拿这一点来说吧,他是个老油条,主持庭审可有年头儿了。也就是说,哪一年他都得充当好几个月至高无上的上帝。人而入之,肯定他就自以为真是上帝了。权高一切,生杀由己。他完全可能一下子心血来潮,越走越远,又想当一名巡按大人,替天执法了。”
维拉慢慢地说道:
“是啊,我看这倒也可能……。”
隆巴德说道:
“要你说,你说是哪一个呢?”
维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阿姆斯特朗大夫。”
隆巴德轻轻地吹了一个口哨:
“那个大夫,呃?我跟你说,我是把他摆在最后一个的。”
维拉摇摇头:
“喔,不!两起命案都是毒死的。还不足以说明那和大夫有关吗?而且你不能不考虑这个事实:我们唯一有绝对把握的,就是罗杰斯太太吃的安眠药是他给的。”
隆巴德同意这一点:
“是,这没错。”
维拉坚持说下去:
“要是大夫搞鬼,一般人是很难发觉的。而且大夫往往由于工作太累、过度紧张而出错。”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可也是。不过我怀疑他杀得成麦克阿瑟将军。他时间不够用的,我只跑开了一会会儿——决不可能,除非他一去一回都跑得象兔子那样快。我不相信他会早有这种训练,竟然干得如此干净利索,一点也瞧不出来。”
维拉说道:
“他不是在那个时候干的。他后来还有一次机会。”
“什么时候?”
“他去叫将军吃午饭的时候。”
菲利普十分悠然地又吹了一声口哨,说道:“这样说,你认为他是在那个时候干的啦?那非得有点沉着劲儿不可!”
维拉有点不耐烦了:
“那怕什么?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懂医道。他满可以说此人至少已经死了一个钟点,谁又能反驳得了他?”
菲利普若有所思地看着维拉。
“有你的,”他说道,“这个想法挺高明,我怀疑……。”
“他是谁呢,布洛尔先生?我要知道的就是这一点,他是谁?”
罗杰斯的脸抽搐着,双手紧紧攥着正在擦的皮鞋。
前探长布洛尔说道:
“对,伙计,就是这个问题!”
“我们中间的一个。法官老爷是这么说的。哪一个呢?
我要知道的就是这一点。谁是化成人形的恶魔呢?”
“这一点,”布洛尔说道,“是我们全部想知道的。”
罗杰斯显得挺精明地说道:
“但,你是有数的,布洛尔先生。你是有数的吧?”
“我可能有点数,”布洛尔慢吞吞地说道,“可是要说准,还差得远呐。也许我还是错的。我只能说要是我说对了地话,这位有问题的人物可真够沉着的了——确实称得起沉着透顶了。”
罗杰斯抹去前额冒出的冷汗,喘着粗气说道:“真象一场恶梦,就是!”
布洛尔好奇地瞅着他说道:
“你白己也有点看法吧,罗杰斯?”
管家摇摇头,还是粗声粗气说: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正因为这个缘故,我才害怕得要死,要是能知道点儿的话……。”
阿姆所特朗大夫非常激动地说道:
“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要——一定要!豁出去也要!”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沉思地望着吸烟室的窗外,手里捻着拴眼镜的带子说道:“不是我自己炫耀自己能识天知时,但我还得说二十四小时之内决不象会有船开来的,哪怕他们已经了解到我们的处境,也得看看二十四小时以后风停不停。”
阿姆斯特朗大夫低下头,用双手捂着脑袋,嘴里哼哼卿唧地呻吟着说:“难道说,在此期间,就光躺在床上干等着人家把我们全都宰了?”
“但愿不是,”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我打算采取一切措施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阿海斯特朗大夫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觉得象法官这种老年人的求生欲望远比年青人要强烈得多。他行医多年,对这一点深有所感。他比法官可能要小上二十岁,但在自我保存的精神方面却不知要差多少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也在想着:
“躺着等死!这些大夫都是一路货色——脑子不开窍。
实在是俗不可耐。”
大夫说道:
“已经报销三个了。忘了?”
“忘不了。但是你也别忘了,他们全是一无准备,猝不及防的,而我们却预先有了警告。”
阿姆斯特朗大夫愁眉苦脸地说道:
“我们有什么办法?迟早——。”
“我考虑,”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我们还是可以做点什么的。”
阿姆斯特朗说道:
“到底是哪一个人,我们甚至连一点数儿都没有。”
法官摸摸下巴颏,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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