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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左手

时间:2014-01-02 22:36:46  来源:  作者:[美]厄休拉·勒奎恩  [ 下载本书 ]
简介:冬星,寒冷,偏僻,远离人类活动范围,但人类的一支仍旧在这里扎下根来,生长繁衍。 终于有一天,人类联盟发现了这一支兄弟。他们伸出了手:回来吧,我们的兄弟。 机动使,联盟与未知星球第一次沟通的使者,代表着人类联盟善意的手。担任这一职位的人必须坚强勇敢,因为他是孤身一人,深入未知;他必须睿智机敏,以理解当地的政治与人情;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胸怀宽广,能够包容当地种种奇异的观念和风俗。 冬星是对以上种种素质的最大考验,因为它是人类所知的唯 一 一 个单性繁殖社会。 闻所未闻的风俗、变幻莫测的政局、国家的冲突,加上猜...
  我差点松开雪橇车把,去寻找他,没有松手完全是运气,我抓牢车把,茫然地四下环视寻觅他,看见了裂谷的边缘,它由于断裂的雪桥另一面在移动与跌落而显得清晰可见。埃斯文脚朝下滑下去了,滑雪板仍然在坚硬的冰上,我的全身重量压在滑雪板后部第三节上,雪橇才没有跟着他落下去。他悬挂在裂谷中的挽具里,全身重量拖着雪橇车头朝下,一点一点地倾斜。
  我全身压在后车把上,将雪橇从裂谷边缘往后拉呀摇呀橇呀。雪橇先不大动,但我全身重量死死地压在车把上,拼命地拖,
  雪橇终于开始缓缓地移动,接着猛然从裂谷滑走了。埃斯文双手抓到了边缘,他的身体重量现在助了我一臂之力。他在挽具的拖拉下,挣扎着爬上边缘,脸朝下瘫倒在冰地里。
  我跪在他身旁费力地解开挽具。只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胸部一起一伏喘大气,嘴唇发紫,半边脸擦伤了。
  他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吹口哨似的低声说:“蓝色——一片蓝色——深渊里的高塔——”
  “什么?”
  “在裂谷里。一片蔚蓝——亮晃晃的。”
  “你没问题吧?”
  他开始重新系紧挽具。
  “你走前面——拉着绳子——用棍子,”他喘着气说,“探路。”
  连续数小时,我们一人拖雪橇,另一人引路,如履薄冰,用棍子一步一步地探路。在白茫茫的天气里行走,看不见前面的裂谷,等走近些往下面看到裂谷时,为时已晚了,因为裂谷就悬在头上方,并非总是坚实的。每一个脚步声都可能意味着一次不测、一次跌跤、一次颠簸。没有影子,仿若一只均匀、白色、无声的球体在一只巨大的冰花玻璃球里移动。球里面空空如也,球外面也是空空如也。然而,玻璃球上有裂缝,探一步走一步,再探一步再走一步,探出明显的裂缝,人可能从裂缝掉出白色玻璃球,跌落、跌落、跌落……没有一点松弛,肌肉麻木起来。渐渐地,我举步维艰。
  “怎么啦,金瑞?”
  我站在虚空的中央,眼泪流出来,冻住了眼珠。我说:“我害怕掉下去。”
  “可你套着绳子的呀。”他说。接着他走上前来,看前面是否有明显的裂谷。他说:“搭帐篷。”
  “还早呢,继续走吧。”
  他已经在取下帐篷了。
  后来,我们吃完饭后,他说:“该停住了,我认为不能走这条路。看来冰川走势平缓,一路上都有冰洞与裂谷。如果看得见,倒还可以绕过,可是没有影子,什么也看不见。”
  “那么,我们怎样到达森希大沼泽呢?”
  “这个,如果我们再次一直往东走,不偏向南面,那么就可能踏上坚实的冰地,一直走到戈森湾。
  “我的看法是,只要还是这白茫茫的天气,我再走20步都走不动了。”
  “如果我们走出了裂谷地区……”
  “哟,如果走出了裂谷,那就没问题了。如果太阳又出来了,那么你可以坐在雪橇上,我免费把你送到卡尔海德去。”到了旅途的这个阶段,我们爱调侃一下。这种调侃往往显得愚蠢,但有时候也逗得对方发笑。“我没有问题,”我接着说,“只是患了严重慢性恐惧症。”
  “恐惧非常有用。就像黑暗,就像阴影。”埃斯文露出了微笑,他的头如同一个剥落的,布满裂纹的棕色面具,顶部是黑色皮毛,面具上安了两颗黑色的岩粒,微笑就是面具上一道丑陋的裂口。“真奇怪,白天居然光线不足。我们要行走,没有影子可不行呀。”
  “把你的笔记本借给我看一下。”
  他刚刚记下了我们当天的旅程,计算了里程和给养。他把那本小小的记事簿和一支铅笔绕过夏帕火炉,递给了我。
  我在封底里面那一页空白上画了一个圆圈,又在圆圈里面画了两道曲线,并将符号“阴”那一半涂黑,然后递给我的同伴。
  “你知道那符号吗?”
  他好奇地端详良久,最后说“不知道”。
  “这符号是在地球上,在汉恩——达文纳特星上,在悉菲沃尔星上发现的。叫做‘阴’‘阳’。‘光是黑暗的左手’……它象征着什么呢?光明与黑暗,恐惧与勇气,寒冷与温暖,女人与男人。而你自己,瑟尔瑞姆,却是阴阳同体,你是雪上的一个影子。”
  第二天,我们艰难地跋涉在白茫茫的虚无里,走了整整一天终于走完了虚空地面的裂缝。我们食物定量已经削减了三分之一,希望藉此维持长途跋涉。我们往东行进了四天,每天走了18到20英里。之后,暴风雪来临,我们左右前后,细小的雪粒旋风般飞舞,飞舞,飞舞,飞进眼睛里。我们在帐篷里一连躺了三天,听风雪怒号,那无言、仇恨的咆哮发自没有呼吸的肺部,持续了整整三天。
  “气得我真想和它对吼。”我用心灵语言对埃斯文说,而他的默契却带几分迟疑不决的拘谨:“没有用处,它不会理睬的。”
  我们睡呀睡,吃一点东西,护理身上的冻伤、炎症、擦伤,用心灵语言交谈,然后又蒙头大睡。三天过去了,呼啸声渐渐平息,最后变成一片沉寂。我们拔营出发。阳光明媚,上午温度计显示零下10度。行进中我们的体力也渐渐恢复,走得又快又轻松。那天一直走到星星出来了才歇脚。
  晚餐,埃斯文准备了全额定量的食物。照此下去,我们只能再维持七天了。
  “形势有了转机,”他一本正经地说,“要想跑得快,我们得吃饱才行。”
  第二天早晨,我们醒来很迟,吃了一顿双倍量的早餐,然后架好挽具,拉着轻便的雪橇离开世界的边缘。
  世界边缘是一座岩石陡坡,沐浴在惨淡的正午光亮里,呈红白相间,边缘下面躺着冰海:戈森湾。从此岸到彼岸,从卡尔海德到北极,大海千里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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