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表演十分自然。水流很急。我沉下水,两膝夹住步枪。然后我钻出水面,双手乱舞,口里还喊着什么。桥上的法 国兵又叫又跳。
当我感到这第二出表演已够了时,就又沉人水下。我从内衣口袋内掏出氧气罩戴在头上。然后我就慢慢在水下游过河。
这时正好退潮,所以潮水将把我冲到下游,到远处我再上岸。就这样我逃过了检查。
我可以重新积聚力量,再次投入战斗。但这次我未能通过城墙还是使我十分失望。在苍茫的暮色中我在河里边游边另想 办法。但河里可不是考虑问题的好地方,而且水也很凉,我渴望回到旅店的房间里边烤火边喝酒。所以游啊游,不知游了多 长时间。
最后,我终于看到前方水面上有样黑呼呼的东西。游近一看,原来是一只小船系在码头上。我悄悄靠近小船。只见一个 法国士兵正在擦一门小炮。小炮显然十分先进,不是这个时代的火器。如此先进的武器出现在19世纪,必定与“他”有关。 小炮重量不大,杀伤力却相当强,装在这种小船上正合适。几百门这样未来时代的小炮出现在这落后的过去年代,完全可以 改变历史。
事实上,这些先进的武器已起了这个作用。
船上的法国兵转身往河里吐了一口痰,我立即潜入水下。
不远处有船夫上岸的脚步声,从这儿法国兵看不清那地方。
我潜泳到那儿,俏悄爬上岸。我全身淌着水,又冷又狼狈。我刚走进小巷,一个人举起手枪对着我。
“朝前走,”他说。“我带你去个舒服的地方换上干衣服。”
他讲话带有浓重的法国口音。
我没有办法,只好服从命令。尽管他手中拿着的手枪十分原始,但照样可以在我身上打个窟窿。走到小巷尽头,一辆马 车上来挡往了去路。马车的门开了。
“进去。”抓住我的那个人说。“在桥上时,我正好在你后面。我看到你掉下河去。
我想,如果此人是个游泳高手,就能游过河。那么,顺着潮水飘流,他会在哪儿上岸呢?
这是一个数学问题,我顺利解决了。好了,我等在这儿好久了,你终于露出了水面。”
马车门一关,车子就往前走了。我朝前一滚,在转身之际抽出手枪对准了抓我的人。
“不必动武,布朗先生。”他笑了。“这是我要你上我的马车最简单的办法。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法国兵。”
“可——你是法国人?”
“我当然是法国人,是去世的国王的忠诚良民,现在我流亡在英国。我憎恨这个科西嘉矮子。现在,我与英国人站在一 条战线上反对拿破仑。好吧,请允许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亨逊伯爵。不过你叫我查尔斯就行了。伯爵这个头衔已毫无用 处了。
“见到你很高兴,查理。”我们握了握手。“你叫我约翰就杆了。”
这次谈话确够有意思的。马车停了下来。下车后我发现车子停在一幢大宅邸的院子里,我手里仍然握着手枪,跟着伯爵 进了屋。我仍心存疑惑,但不久我就发现,这种疑虑是不必要的。仆人们走来走去用法语交谈着。有人引我去浴室,并为我 擦背。他们给了我替换的干衣服和上等靴子。我穿上新衣服后把我带着的各种武器和工具也顺便藏了进去。
我下楼时,伯爵正在书房里等我。他喝着酒,另一个斟满酒的杯子放在一边,显然是给我准备的。我把手枪递给了他。
他把那杯酒递给我。酒是上等的,喝下去感到喉头非常舒服。
“我40岁了,出生在自己的庄园,法国科涅克人。我们那儿以出产上等白兰地著称。
你现在喝的就是这种酒。”
我又品尝了一口,确实不错。再看看伯爵,只见他高个子,身材瘦长,头发刚开始变白。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我问。
“这样我们可以联合起来。我研究自然哲学。可我认为,目前发生的一切非常不自然。拿破仑军队手中的武器,欧洲任 何地方都不会制造,有人说,这些武器来自遥远的中国,可我不相信。使用这些武器的人好像不是法国人,他们的法语讲得 十分蹩脚。这些人行为古怪,心怀叵测。谣传说,在拿破仑身边还有一个更古怪、更凶恶的人。在这儿发生的一切都很不正 常。我一直注意周围,着看还有什么新的怪事发生,还会有什么陌生人出现。我是指像你这样的人。
告诉我,你怎么能在水下游过河?”
“使用一种机器。”此时此刻没有必要保持沉默。伯爵对其问题的答案很清楚。
我刚才看到的装在船上的小炮,就非常清楚地表明,我们当前所面临的敌人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我的回答使他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他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白兰地。
“我也这样想。我想,你更了解这些陌生人和武器。他们好像不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人,是吗?你了解他们。你来这儿 是与他们作战的,对吗?”
“他们来自一个疯狂的、罪恶的世界。现在,他们把他们的罪恶和疯狂带到了你们这个世界上来,我来这儿正是为了与 他们斗争。关于他们的详细情况我自己也不太了解,所以我无法告诉你们。不过,我来这儿正是为了消灭他们,结束他们在 这儿的一切罪恶活动。”
“对此我深信不疑。我们一定得联合起来。我将竭尽全力协助你。”
“你可以先教我法语。我一定得进伦敦城,看来,要进去非得说法语不可。”
“可是——有那么多时间吗?”
“一两个小时就行。我有语言学习机。”
“我有点懂了。可我不喜欢这些机器。”
“你喜欢不喜欢机器这毫无关系。机器是没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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