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讲这些的时候一直都很镇定自若,但是,细心的约瑟夫警官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头。按照皮埃斯特夫人的说法,酷爱汽车模型的罗伯特每个星期六都要和一群朋友在郊外的一个空地上聚会,如果是这样,罗伯特怎么会选在接下来的星期六下午开始他的工作呢?此外,他还总是觉得约翰讲话的神情有些犹疑不定。于是,他决定先对约翰的身份背景做了调查,当他在警察局幽长的档案室里打开约翰.韦恩.卡西的档案时,约瑟夫立刻惊呆了。
第4章 “小丑”的盛宴第55节 破灭的美国梦
在从档案室狭长的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下,约瑟夫发现了模范公民约翰.韦恩.卡西的另外一面:他曾经因为鸡奸一个少年被判入狱10年。
在10多年前,约翰.韦恩.卡西从一个商科学院毕业了。他在做生意方面很有天分,可以将他想要的事情讲得天花乱坠,让所有的人都深信不疑。从学校出来以后,他先是在纳恩—布什鞋业公司(Nunn-Bush Shoe Company)做店员,他很快就开始培训那些实习售货员,不久后,又被调到了一家位于伊利诺斯州斯普林菲尔德的一家男装店做店长。
这个时候,约翰的健康出了问题。他开始发胖,而且心脏的状况也越来越差,后来不得不接受住院治疗。心脏手术结束后,他又不小心伤了脊柱,从那以后就经常背痛。
尽管身体的状况不佳,但这丝毫也没有妨碍约翰参与一些社区活动组织,他是芝加哥青年俱乐部的会员主席,是天主教俱乐部理事会的成员,还加入了民兵组织、圣名社团,更多的时间,他是在美国青年会进行义务工作,他曾当选芝加哥地区美国青年会的年度任务,最终成了这个分会的副主席。他对这些参与社会的活动都非常地重视,而且也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这个阶段,他的朋友们都认为他是个雄心勃勃的人,要在社区当中出人头地。他工作的太努力了,以至于有一次他因为精疲力竭最终住进了医院。但从医院出来不久,他就有恢复了那种沸腾的生活。
在1964年9月份,约翰遇到了一个名叫玛丽莲.麦尔斯(Marlynn Myers)的女孩儿,她当时也在那家男装店里工作。他们很快就坠入爱河,不久后就结了婚。玛丽莲的父亲,佛雷德.W.麦尔斯( Fred W Myers)在依阿华州的滑铁卢有几家肯德鸡的连锁店,约翰的精明能干让他很满意,在玛丽莲结婚后不久,他就邀请约翰加盟,参与家族的企业。约翰对这个邀请欣然同意了,几个月后,他和玛丽莲就移居到了依阿华州。
这个时候,约翰的生活似乎充满了阳光。他开始在岳父的店里工作,每天他勤勤恳恳地干上12到14个小时,对所有的新的东西他都有兴趣去学习,大家都清楚,总有一天他要接受这些家族生意。业余的时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滑铁卢的美国青年会分会里做义务工作。在这里他结交了许多的朋友,他那时的一个朋友,查理.希尔(Charlie Hill)这样描述当时的约翰: " 他(约翰)渴望成功,他渴望被他的同辈认同......他总是在不停地为青年会的一个又一个项目工作,这个俱乐部就是他的全部生活。”
更加锦上添花的是,搬到依阿华州后不久,玛丽莲就生了一个儿子,而后很快又生了个女儿。他们在郊区买下了一栋漂亮的房子,四口人幸福地住在一起。玛丽莲照看孩子和家务,而约翰则忙于生意和青年会的事务,他甚至还要竞选滑铁卢青年会的主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尽善尽美。
然而,这一切都太完美了,仿佛不是真的,而且,也的确不是真的。随着约翰在青年会越来越活跃,闲话也开始渐渐地出现在他周围。这些闲话的主题都是关于约翰的性取向的。在他的周围,似乎总有年轻的男孩子出现。有人开始怀疑约翰是个同性恋,并说他经常挑逗那些在快餐店和青年会里为他工作的男孩子。但是,大多数的人还是不肯相信这是真的,尤其是玛莉莲,她和约翰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家庭生活是那么的和谐完美,约翰怎么会是同性恋呢?
但是,1968年春天,一张来自黑鹰县的传票,揭开了盖在约翰身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
第4章 “小丑”的盛宴第56节 同性恋
1968年春天,一个名叫马克.米勒( Mark Miller)的男孩向黑鹰县法院控告约翰.韦恩.卡西强奸罪。马克声称,约翰将自己骗到他家里,在那里诱骗他戴上了手铐,之后将马克绑在铁链上,强暴了他。
在法庭上,约翰失口否认了这一切控罪。他说,马克确实和他发生了性关系,但那是马克自愿的,他是为了赚钱才向自己提供的性服务。那些关于他是同性恋的闲话都是谣言,是因为他要竞选当地青年会的会长,才有人蓄意诬陷他。
一时间,尽管案子吵的沸沸扬扬,但是因为双方各执一词,没有办法下结论。然而,几个月后约翰干了一件愚蠢的事。他给了一个18岁的名叫德维特.安德森( Dwight Andersson)的年轻人10美元,让他去揍马克一顿,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让他结束这场诉讼。约翰还答应事成之后会替安德森付清他300美元的汽车贷款。
安德森把马克引诱到自己的车上,开车到了一块树林里。他突然将一把肉豆蔻粉洒到马克脸上,马克一时间什么也看不到了。趁这个机会,安德森开始殴打马克,并告诉他不要再找约翰的麻烦。但是,机灵的马克很快就开始还击,而且打破了安德森的鼻子,趁安德森痛得倒在地上的时候,跑开去报告了警察。很快警察们就抓到了满身血污的安德森,将他带回了警察局。在那里,安德森供出了约翰的名字,说是约翰雇他打马克的。
约翰的案子此时急转直下。法官先是找了一个心理学家,检查约翰是否有精神病。检查的结果是约翰虽然精神正常,但是他有很强的反社会人格,遗憾的是,这种反社会人格是无药可医的。在经过精神鉴定之后,约翰向法官承认自己指使安德森殴打马克,并承认自己确实是强奸了马克。
法官于是裁定约翰有罪,并判他入狱服刑10年。这个刑期是这种罪名所需服刑的最长期限,这时的约翰还只有26岁。他那看来灿烂的前程全毁了。然而,受到打击最大的,还是他的妻子玛丽莲,在约翰被捕之前,甚至在他自己认罪之前,玛丽莲都不相信那个一向可亲可信的约翰会做出这样难以置信的事情。当法官为约翰定罪之后,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完全给毁灭了,很快,她就向约翰提出了离婚,因为他违反了他们结婚时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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