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直担任讲师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确实,光看表面好像是这样,但是久木并不觉得凛子会有经济困难,真有困难的话,应该会告诉他的。
“单只为了这个吗?”
“我也不清楚,因为是特地来找我的,所以以为她想离家独立。”
简直是晴天霹雳,久木不曾想过凛子有意离家,甚至没听她说想继续文化中心的工作。
“那她在中心的工作可以继续做吗?”
“当然,讲师是我们聘的,只要中心只给她一个人下聘书,也不是不行。”
“但没得到她老师的谅解,也麻烦吧?”
“这方面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你不觉得她做得出来吗?”
“这……什么意思?”
“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只是觉得她好像一认准什么事儿便会埋头直往前冲。”
虽然很不愿意听衣川这么说,但凛子性格中确实有这种一条道走到黑的可怕蛮劲。
不管怎么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久木不了解凛子的真正想法,缄默无语。衣川试探地说:
“你果然不知道吧!”
到这会儿也不好再对衣川隐瞒,久木老实承认。
“这一阵子两人闹别扭啦?”
“没那回事。”
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出外过夜,但每个礼拜还是约会一两次。只是因为凛子时间有限,每次相会总是珍惜每一瞬间似的激情做爱,连沉浸在余韵的时间都没有就分手。
“这是你们两人的事,我也无意多嘴,”衣川顿了一下,“如果她无论如何都想要这份工作的话,我可以满足她的愿望,但总觉得还是应该先和你谈谈。”
“你能告诉我太好了。”
“你跟她好好谈谈吧!”衣川说完,像又想起什么似的:“我觉得她好像钻牛角尖钻得很厉害。”
一听到这话,不知为什么,久木脑海里浮现出凛子高潮时眉头紧蹙痛苦难过的表情,他握着听筒合上眼睛。
1、3.异常电话
和衣川打完电话,久木很想马上和凛子联络,但毕竟人在办公室里,不方便打。
久木吸着烟,思索着等一下要和凛子谈的内容。
他最想问的是她为什么要去当文化中心的常任讲师。衣川猜可能是她需要钱,但理由真的是这么单纯吗?衣川看她一筹莫展的样子,还怀疑她会不会是想离家出走。
不论如何,这么重大的事为什么不先告诉自己呢?
他虽然得问明白,为此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约她见面。久木打开记事本,随着季节更替,进入腊月,忘年会和应酬也多起来,今晚和明天都已经排定了日程。
但是只要凛子方便,就算应酬缺席也要去见她,亲耳听她怎么说。
久木整理好思绪,熄了烟,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他照例来到楼梯间,确定四周没人后按下凛子家的电话号码。
下午两点半,这个时间只要没事,凛子应该在家。
稍显低沉的呼铃响起,两、三声,直到第五声时才有人拿起听筒,他充满期盼地等待听到凛子的声音,但却是另一个声音答话。
“喂、喂……”
久木霎时把话机拿离嘴边,屏息无声。
电话中传出的毫无疑问是男人的声音。
“喂。”
话机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久木逃也似地切掉电话。
凛子没有孩子,家里应该只有他们夫妻二人,那么男的是凛子的先生吗?听说他年纪有四十七八,但声音中气十足,听上去要年轻得多。
可为什么他这个时间会在家呢?
听说他是医学院教授,平常日子白天在家,这可太奇怪了。
是有急事回家了,还是感冒了正在家休息?
听他声音不像感冒,难道是家里有急事?
总之,电话响了好几声后由男人来接,那么就是凛子不在家或者是人虽然在家却不方便接电话。
久木愈想愈不安,各种状况浮现脑海。
会不会是夫妻两个在家吵架呢?
原因可能是凛子的外遇,也可能是最近常常外出,总之是在先生质问时起了口角,最后太太哭哭啼啼地不能接电话,只好由先生出来接。但是打电话的人没说话就挂掉,这会不会引起先生的怀疑,更加严厉地苛责太太。
正因为问心有愧自觉理亏,久木尽往坏处想。
他实在想和凛子联络上,但想到万一又是她先生来接,就没心情再打。
“等会儿再打吧……”
他要自己稍安勿躁,又不想就这么回办公室去,于是到地下室的员工餐厅喝咖啡。
午餐时间已过,餐厅人影稀疏,认识的同事向他轻轻点头打招呼后离去。
看到他一个人午后无聊地喝咖啡,他们会不会在背后议论他说他现在闲得很。
久木有那么一会儿想着这种无聊事,但脑子很快又被凛子的事情占满。
已经过了三十分钟,现在打过去,或许凛子会来接,如果接电话的又是她先生,那么听到声音的同时挂掉就好。这么决定以后他走出餐厅,再蹭回楼梯间,按下电话号码。
这次他准备好随时挂掉电话,把话机贴在耳边,听到和方才同样的铃声响起。
上回那个男人是在响到第五声时来接的电话,这回连响六声还没人接,七、八……直到第十声,还是没人接,久木切掉电话。等了一分钟后再打,同样是响了十声还没人接。
凛子的先生刚才接完电话后就出去了吗?凛子还是不在家吗?
久木半是宽慰半是失望地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
凛子究竟去哪里了?
老实说,他一直以为想和凛子说话时随时可以联络上她。仔细想想,联系凛子和自己的只是一根电话线,一旦不通,对方立刻无踪可寻。像现在,凛子是生病了还是失踪了?只要她本人不主动联络,自己就无从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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