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下定决心--决策心理学(5)
不过,姓名比较罕见和首字母缩写比较"负面"的人也并不总是与犹豫和绝望相伴。另外一组研究人员率先对克里斯顿费尔德的研 究提出了质疑。在一篇名为《字母组合决定论?》的文章中,来自波莫纳学院的斯蒂利安·莫里森和加利·史密斯对最初的实验使用 的统计方法提出了批评,他们使用了自认为更为复杂的分析方法,但并没有得出同样的结论。[13]
此外,来自北卡罗来纳州基尔福学院的心理学家理查德·泽亨哈夫特也主张,名字与众不同还有几个潜在的好处呢。[14]他表示 ,名字比较常见的人最常抱怨的一件事就是有太多的人跟自己重名了。塞缪尔·高德温也持同样的观点。当听说一个朋友要给自己的 儿子取名为"约翰"时,他马上就表示反对:"为什么要给他取名叫约翰?你也不看看,无论是姓汤姆的、迪克的,还是姓哈利的,他 们都叫约翰!" 泽亨哈夫特还指出,不同寻常的名字更容易让别人记住,他还拿几个著名的运动员做例子,说他们之所以那么出名可 能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特别个性的名字,或者名字至少是原因之一。就像《纽约邮报》的体育新闻记者在谈到奥克兰运动家队的投手 维达·布鲁时所说的:"美国人很快就记住了这个名字。维达·布鲁!维达·布鲁这个名字就像芭比·鲁斯、泰·科布和左撇子格鲁 夫一样顺口,一样好记。"
为了以更实际的方式探讨不寻常名字的潜在正面效应,泽亨哈夫特从《社交界名人录》(被誉为"全国上流社会最佳指南")中随 机选了2000个人,并找出了其中只出现过一次的名字,列出了一个218人的清单。随后,泽亨哈夫特又从同样的2000人中随机选出了 218个人作为对照组,这些人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接下来,他查阅了《名人录》(该书收录了"各个领域最为杰出的男女"名 单),想看看这些名字常见或罕见的人是否也名列其中。在泽亨哈夫特选出的436个人中,共有30人出现在了《名人录》里,其中有 23人来自于《社交界名人录》中的"罕见名字"组,只有7人来自于"常见名字"组。简而言之,在特定的情况下,有一个不寻常的名字 或许会对你的职业发展有利。
在有关名字对生活影响的研究中,研究人员的关注点并不仅仅局限于名字是否常见。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的布雷特·佩勒姆 教授和他的同事们做了一项著名的研究,结果显示我们的名字或许会影响到我们所选择的居住城镇、职业发展道路和结婚对象,甚至 还有可能影响到我们的政治倾向,比如支持哪个政党。[15]
佩勒姆查阅了美国人口普查的大量资料,结果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很多名叫佛罗伦斯的人住在佛罗里达州,很多名叫乔治的 人住在乔治亚州,在肯塔基州和弗吉尼亚州,也分别有很多名叫肯尼斯和维吉尔的人。在另一项研究中,研究团队查阅了6600万美国 人的社会安全死亡记录,这些人都死在以"圣"字开头的城市里,比如圣安妮、圣路易斯,等等。他们同样看到了佩勒姆发现的奇特现 象,有很多名叫海伦的人住在圣海伦市,很多查尔斯住在圣查尔斯市,很多托马斯住在圣托马斯市,诸如此类。进一步的分析发现, 这种效应并不是因父母以出生地为孩子取名造成的,而是因为有很多人主动选择了到含有他们名字的城市或城镇定居。
第69节:下定决心--决策心理学(6)
那么,同样的效应是否会影响人们对结婚对象的选择呢?人们会不会更有可能与姓氏首字母和自己相同的人结为夫妻呢?为了找 出问题的答案,佩勒姆和他的同事们查阅了1823~1965年期间的15000多份结婚记录。[16]结果出现了非常有趣的现象,姓氏首字母 相同的夫妻在总数中所占的比例远远高于预期。研究人员担心这种效应可能是同族婚配造成的结果(也就是说,特定族群的成员更有 可能彼此结为夫妻,所以姓氏的首字母是相同的),于是重新做了一次研究,不过这次他们将关注的焦点放在了美国最常见的五种姓 氏上:史密斯、约翰逊、威廉、琼斯和布朗。首次研究中看到的现象再一次出现了,比如说,姓史密斯的人更有可能跟另外一个史密 斯结婚,而不是琼斯或威廉;而姓琼斯的人也更有可能对另一个琼斯说"我愿意",而不是布朗或约翰逊。
佩勒姆的研究并不仅限于人们的姓名与他们选择的居住地点、死亡地点和结婚对象之间的关系。他还对姓名可能对职业选择造成 的影响进行了研究。研究人员在线搜索了美国牙医(Dentist)协会和美国律师(Lawyer)协会的记录,结果发现很多牙医的姓氏都 是以"Den"三个字母开头的,而不是"Law"。反过来,在律师当中,姓氏以"Law"三个字母开头的比例要比"Den"高得多。五金和屋顶修 缮公司老板的资料也呈现出了类似的情况。研究团队利用雅虎的网络黄页搜到了美国最大的20个城市里所有的五金(Hardware)和屋 顶修缮(Roofing)公司,并查看了这些公司老板的姓或名的首字母是不是"H"或"R"。结果显示,五金公司老板的姓名更有可能以"H" 打头,比如说哈里斯(Harris)五金公司 ;而屋顶修缮公司老板的姓名更有可能以"R"打头,比如说瑞希德(Rashid's)屋顶修缮公 司。在佩勒姆看来,这种效应甚至已经蔓延到了政治领域。在2000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姓氏以"B"打头的选民特别喜欢把选票投给 布什(Bush),而姓氏以"G"打头的选民更有可能支持戈尔(Gore)。在一篇名为《为什么苏西会在海边卖贝壳:隐藏的自我中心和 人生的重大决策》(Why Susie Sells Seashells by the Seashore: Implicit Egotism and Major Life Decisions)的论文中,佩 勒姆对研究结果进行了总结,他说我们或许不应该对这些效应大惊小怪,"那只不过表示我们都会被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所吸引罢了"。
佩勒姆的研究的确非常有趣,但除此以外,也至少为困扰心理学家数十年的一种效应做出了解释:为什么一个人的姓氏的含义通 常是和其所选择的职业相匹配的?
1975年,纽约州立大学杰纳苏分校的劳伦斯·凯斯勒收集了一份200多人的名单,这些学者的研究领域都是跟他们的姓氏相关的 。[17]凯斯勒的名单中包括一位姓贝斯(Bass,意为"低音")的水底考古学家、一位姓布瑞勒夫(Breedlove,意为"培养爱情")的 婚姻关系顾问、一位姓迪尤(Due,意为"应付款")的税务专家、一位研究女性外阴疾病的姓海曼(Hyman,与意为"处女膜"的Hymen 一词非常接近)的医生,以及一位研究亲子教育压力的姓马姆帕沃尔(Mumpower,意为"妈妈的力量")的心理学家。20世纪90年代晚 期,《新科学家》杂志请读者把自己生活中遇到的类似例子寄给杂志社,结果收获颇丰。读者提供的名单中包括音乐教师彼特(Beat ,意为"拍子")小姐和夏普(Sharp,意为"升半音的")先生;英国气象局的工作人员弗勒德(Flood,意为"水灾")、福斯特 (Frost,意为"霜冻")、桑德克利夫(Thundercliffe,意为"雷崖")和怀瑟罗尔(Weatherall,意为"气象");性爱顾问路斯特( Lust,意为"色欲");肺炎专家皮特·阿丘(Atchoo,意为"打喷嚏的声音");律师劳里斯(Lawless,意为"无法无天的")和林奇 (Lynch,意为"私刑");私人侦探怀尔和泰宾(Wyre & Tapping,意为"窃听电话");精神病院院长麦克纳特(McNutt,意为"喧闹 的")博士。在所有这些姓名中,我最喜欢的是《学生海岸指南》的作者约翰·费什(Fish,意为"鱼")和苏珊·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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