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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图

时间:2014-03-08 21:13:20  来源:  作者:大卫·米切尔,DavidMitchell  
简介:《CloudAtlas》(《云图》,2004)是大卫.米切尔的第三部小说。小说的故事分成六个部分,分别发生于1850年、1936年、1975年、2012年、2144年以及人类大毁灭后的未来;每一部分的讲故事方式都不尽相同,各部分的文字风格全然迥异,而这六个故事的讲述顺序又极为罕见——其中五个故事讲到一半即被中途搁置,而后又按照与原来相反的顺序被补充完整,于是这部小说呈现出1-2-3-4-5-6-5-4-3-2-1式的奇异结构。由本书改编的同名电影由沃卓斯基姐弟与汤姆·提克威联合执导,汤姆·汉克斯、哈利·贝瑞等好莱坞顶级巨星主演,阵容强大。...
  我从脸盆里往脸上沾了点水,坐在了埃尔斯对面,担心J.可能忘了地板会吱吱呀呀地叫,企图到时蹑手蹑脚地出去。
  “准备好了。”
  埃尔斯哼着他的奏鸣曲,一小节一小节,然后说出他的调子。尽管在那样的情况下,这首奇特的小曲也很快吸引了我。这是一件来回交替、周而复始、水晶般清澈透明的东西。
  在第九十六小节处他完成了作品,让我在乐谱纸上写下“悲哀”这个词。然后他问我:“你觉得怎么样?”
  “拿不准。”我告诉他说,“这根本不像你的风格。不像任何人的。但是它让人着迷。 ”
  埃尔斯此时垂下了头,样子像一幅叫《看玩腻了的缪斯女神抛弃她的玩偶》的拉斐尔先锋派风格油画里的玩偶。破晓前,花园里鸟叫声此起彼伏。我的脑海里浮现出J.在床上的曲线,她就在几英尺外的地方,我迫不及待地要得到她,为此甚至能感到心脏危险的悸动。V.A.只有这一次没有把握。“我梦到了一个……噩梦般的咖啡馆,灯火通明,但是位于地下,没有出来的路。我已经死了很久很久。女服务员的脸长得都一样。吃的是肥皂,喝的也只有一杯杯肥皂水。咖啡馆里的音乐是——”他精疲力竭地冲着乐谱纸摇晃着手指,“这个”。
  摇铃叫H.来。我想让埃尔斯在白天他妻子在我的床上暴露之前离开我的房间。过了一分钟H.来敲门。埃尔斯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他不愿意任何人看见别人帮他。“干得好,弗罗比舍。 ”走廓深处传来他的声音。我关上门,如释重负地深深叹了口气。爬回床上,那里有一条被湿被单包裹着的短吻鳄,用小牙咬住了它年轻的猎物。
  我们开始热情的吻别,这时,我真该死,门又吱吱呀呀地开了。“有点别的事,弗罗比舍!”真他妈的,我没锁门!埃尔斯像沉没的“长庚星”号一样倒向我的床。J.在我弄出乱 七八糟的奇怪噪音时又钻回被单下面。感谢上帝,亨德里克等在外面——是突发事件还是某种手段?V.A.走到床尾,坐在了那儿,仅仅离J.形成的那堆东西几寸远。如果这时 J.打喷嚏或咳嗽的话,即使是又老又瞎的埃尔斯也会逮个正着。“是个很难说清楚的话题,所以我就干脆直说了。伊俄卡斯特,她不是一个十分忠诚的女人。我的意思是在婚姻方面。朋友暗示我她的不慎重,对手则告诉我她的风流韵事。她有没有……对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熟练地让声音听起来很坚定:“不,先生,我想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
  “孩子,对我你就别忸怩了!”埃尔斯斜身靠近些说,“我的妻子勾引过你?我有知情的权利!”
  我差点紧张地傻笑出来:“我觉得您的问题让人极端不快。”伊俄卡斯特的呼吸弄湿了我的大腿。她盖了那么多东西,肯定已经在里面被活活烤熟了。“我可不会称呼那些到处造谣中伤的人什么‘朋友’。就克罗姆林克夫人本人的情况,坦率地讲,我觉得这个想法既让人不快也决无可能。如果,是如果啊,因为一些,我不知道,精神崩溃什么的,她真的有过如此不当的行为,那么,说实话,埃尔斯,我很可能会去问问东特的建议,或者跟伊戈里特医生谈谈。”诡辩可以成为很好的烟幕弹。
  “那么你是不会给我一个词的答案了?”
  “你会得到一个两个词的答案。‘绝对没有’!而且我非常希望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埃尔斯沉默了许久。“你还年轻,弗罗比舍。你富有、聪明,大家都说你不是那种讨人厌的家伙。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好。他开始有点多愁善感了。“你是我心目中的魏尔兰(注:(1844-1896)法国诗人,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人物之一。)。”
  “我吗,年轻的兰波(注:(1854-1891)法国象征主义诗人。)?那么你的《地狱的季节》(注:《地狱的季节》是亚瑟·兰波唯一一部自己出版的长诗,该诗的第一部分具有明显的关于同性恋的浪漫主义暗示。)又在何处?”
  “在短曲里,在我的脑袋里,在我的心里,埃尔斯。在我的未来中。 ”
  我不确定埃尔斯是不是觉得幽默、可怜、乡愁还是藐视。他走了。我锁上门,那天晚上第三次爬回到床上。卧室里的滑稽戏真正上演时却让人感到非常悲伤。伊俄卡斯特好像生我气了。
  “怎么回事?”我小声说。
  “我丈夫爱上你了。”这位妻子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西德海姆骚动起来了。管道里传来老妇人一样的声音。我一直在想我的祖母,她的固执和才智跳过了我父亲这一代。他又一次给我看一幅凹版画,画上是某座暹罗寺庙。我记不起来它叫什么名字了,但自从一个佛教信徒几个世纪前在那里布过道之后,那个王国的每一个匪帮首领、暴君和帝王都不断对其实施修缮,建造大理石塔、馥郁的园林和贴满金箔的穹顶,在拱状天花板上画满丰富艳丽的壁画,往小雕像的眼睛里镶嵌祖母绿宝石。当 寺庙最后可以媲美极乐世界里的庙宇时,仁慈的使命就圆满了,时间本身也会到达它的终点。故事是这么讲的。
  我突然想到,对埃尔斯这样的人,这座庙就是文明。大众、奴隶、农民和步兵只存在于铺路石的石缝里,他们无知到连自己一无所知都不知道。而那些伟大的政治家、科学家、艺术家,还有最重要的——这个时代或者任何时代的作曲家,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是文明的设计者、缔造者和宣传者。埃尔斯认为我们的作用是让文明更辉煌。我的老板最大,或者说是唯一的希望是建造一座光塔,一千年以后,进步的继承人会指着它说:“看,那就是维维安·埃尔斯!”
  多么庸俗,这种对于不朽名声的渴望,多么徒劳,多么虚假。作曲家只不过是洞穴壁画的涂鸦者。一个人创作音乐是因为冬季永无休止,是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狼群和暴风雪就会更快地扑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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