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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宝藏

时间:2013-10-13 12:49:14  来源:  作者:克莱夫·卡斯靳  
简介:十六世纪时,印加帝国的国王把一批比任何埃及法老王的珍藏都还要贵重的金银财宝,埋藏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四百年后,前往秘鲁营救考古学者的皮特一行人,意外地卷入了窃盗集团,联邦调查局、海关总局、考勤古人员的一场寻宝争夺战之中,这批历史上罕见的定期及文化遗产,最终是否得以重见天日?它会落入贪婪的国际窃贼手中,还是让考古学家透过它解开古文明之谜?
克莱夫·卡斯靳塑造的传奇人物德克·皮特再度面对国际性阴谋,一场挑战人类机智与体力极限的冒险历程即将展开!...

 神秘入侵者

 
  清晨的曙光中,从南方驶来的筏队轻轻滑过阳光闪烁的水面,就像海市蜃楼中熠熠发光的幽灵。蔚蓝的天空下,筏队的矩形棉帆篷无精打采地飘动着。在可怕的寂静气氛中,没人发出任何命令;桨手们只是一上一下地划着桨。筏队上空有一只时而俯冲、时而翱翔的雄鹰,仿佛正引导他们向一个位于内陆海中央的荒岛驶去。
 
  这些筏子是用一捆捆芦苇札成筏身,龙骨和横梁均是竹制的。翘起的筏首和筏尾全都呈蛇身狗头形,狗嘴仰向天空,仿佛在对月狂吠。
 
  在领队筏突出的筏首处,摆着一把王座般的椅子,椅子上端坐着统率这支筏队的大将军。他身着饰有土耳其玉的棉质战袍,外面披着五彩绣花羊毛斗篷,头部则被一顶翎饰头套和一副黄金面罩遮得密密实实。他的耳饰、沉甸甸的项链以及臂镯全都在阳光下闪着黄澄澄的光泽,甚至连他的战靴也是黄金制成的;而令人吃惊的是,筏上的舵手们也打扮得跟他一样华丽。
 
  生活在这块环海沃野上的土著居民站满了海岸,惊恐地望着这支异国筏队驶人自己的水域,却没有做出任何抵御入侵者以保卫自己疆土的举动。他们只是纯朴的部族,靠诱抓野兔、捕鱼和采收种子植物以及坚果为生。他们的文化非常古老,跟东面与南面那些建立起广衰帝国的邻人们截然不同。他们顺应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从不建造祭祀神灵的雄伟庙宇,而现在,他们正出神地观看着这支缓缓在水面上移动的筏队焙示着财富与权势,还以为是神抵世界的战神显灵了呢!
 
  这些神秘的陌生人毫不理会挤在岸边的人群,继续朝他们的目的地划去。他们正在执行一项神圣的使命,所以对任何干扰全都视而不见。他们面无表情地划桨前进,没人抬头望一眼那些目瞪口呆的旁观者。
 
  筏队径直地往一座小山陡峭岩石坡划去。这座山高出海面200米,形成一个小岛。岛上荒无人迹,几乎寸草不生。居住在大陆地区的土著都把这个小岛看成是一个逝去的巨人,因为它那长长的、低矮的山脊看上去就像是一具静静躺着、长眠不醒的女人躯体。太阳漫山洒下一层神秘的光泽,使得这种幻觉显得更为逼真。
 
  过了一会儿之后,服饰华丽的舵手们把筏子划到一片满布细碎卵石,通向狭隘山谷的海滩上停了下来。他们降下织有庞大怪兽图像的帆篷,然后动手把一个个硕大的芦苇篮和陶罐搬到海滩上。帆篷上的怪兽图像更增添了那些正屏息静看的土著居民们心中的恐惧和敬畏。
 
  经过漫长的一整天,他们砌了一个巨大却整齐的货物堆。到了晚上,随着太阳在西方落下,从岸边已完全不见岛上的情景,只能看到点点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第二天清晨,筏队依然停泊在海滩上,而那个巨大的货物堆也仍然处于原地。
 
  小岛的山顶上,石匠们正奋力敲击着一块巨石。在接下来的六天里,他们日以继夜地用青铜棒和凿子卖力地敲击这块巨石。直到它慢慢地呈现出一头面目狰狞、蛇头虎身的有翼怪兽形状。当最后的雕琢完成时,这头奇异的怪兽栩栩如生地就好像随时要从那块巨石上猛扑下来一般。在整个雕刻过程中,那些装在芦苇篮和陶罐里的货物也被一一地搬走,最后连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突然,有一天早上,土著们隔海望去,发现岛上已经空无一人。那些来自南方的神秘入侵者已借着夜幕的掩护撤离小岛,连同他们的筏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座威风凛凛的蛇头虎身雕像能证明他们曾经来过,它跳着一排弯弯的锋利尖牙,眯起眼睛,俯瞰着海洋远方那一望无际的群山。
 
  好奇心很快就战胜了恐惧心理。第二天下午,内海岸边一个大村庄里的4个男人喝了些自酿的烈酒,胆量陡增之后,硬驾着一条独木舟朝海的对面划去,要到小岛上勘察一番。有人望见他们在抵达那片小小的海滩之后,就钻进了通向山里的那条狭窄山谷。他们的亲戚朋友一直焦急地等待他们归来,但却再也没人见过他们,就连他们的那艘独木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一场大风暴突然横扫这片内陆海,在狂风恶浪的肆虐之下,更加深了土著们无知的恐惧心理。乌云遮蔽了太阳,而谁也记不起何时天空曾经这么黑暗过。伴随着这种恐怖黑暗而来的是骇人的狂风,它尖声呼啸着,在海上卷起层层的滔天巨浪,摧毁了沿岸一个又一个的村庄。这场风暴就好像天神之间所爆发的一场战争,狂风巨浪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击着海岸。土著们确信,这是天国和地狱的神祗在那个蛇头虎身怪兽的带领下,前来惩罚他们的侵扰行为。他们悄声地诅咒着那些曾经踏上小岛的闯入者。
 
  尔后,就像来袭时那样地突然,大风暴在转眼之间就越过地平线而去,狂风平息,留下了一片令人困惑的死寂。红日霎时出现,把金辉洒在和从前一样风平浪静的大海上。海鸥出现了,并在一个被冲到东海岸沙滩上的物体上空盘旋飞翔着。土著们看到了这个躺在沙滩上一动也不动的东西,他们提心吊胆地凑上前击,瞪大眼睛打量着它。当他们认出是一个来自南方的陌生人尸体时,更是吓得几乎停止了呼吸。这具尸体只穿着一件华丽的绣花战袍,金面具、金头盔和金锅已荡然无存。
 
  在场者无不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毛骨悚然,惊骇地盯着这具尸体。这个死人和深色皮肤、乌黑头发的土著完全不同,他皮肤白皙,发色金黄,瞪着一双僵滞的蓝眼睛。假如他站起来的话,可能会比周围正吃惊地打量着他的人足足高出半个头。
 
  土著们惊恐地打着哆嗦,小心冀冀地把尸体抬到一艘独木舟前,再把它放到舟内。随后,他们推举出两个最勇敢的人,把尸体运到岛上去。这两个人一抵达岛上的岸边,就赶快把尸体抬放到沙滩上。随即拼命地划回海岸这边。多年之后,那些目睹这一奇事的人多已去世,但是人们仍能望见那具发白的骷髅半埋在沙滩中,仿佛在严厉的警告人们要远离小岛。
 
  土著们私下传说着,蛇头虎身的有冀怪兽是那些金盔甲勇士的守护神,就是它吞食了那几个出于好奇而擅闯其圣殿的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冒着触怒它的危险登上小岛了。在土著们眼里,小岛似乎有着一种阴森一近乎地狱般地气氛。他们渐渐地把它看作是一方圣地,每回提到它时总是要压低嗓门,而且再也没有人到过那儿。
 
  这些金盔甲勇士是什么人?来自何方?他们为什么要驶入这片内海?在那儿又干了些什么?月击者只能接受他们所见到的一切,却提不出任何解释。在浑沌不明、民智未开的情况下,神话自然就诞生了。当一场强烈地震摇撼周围地区、摧毁沿岸村庄时,人们便编造出种种传说来。五天之后,震动终于平息,但那片广阔的内海却也消失无踪,原先是海岸线的地方,只剩下厚厚的一圈贝壳层。
 
  在传说中,这些神秘的入侵者进入了宗教圣殿,摇身一变成为神抵。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他们突然出现又失踪的故事越传越多,最后又渐渐消散,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民间的传说在土著之间世代地流传下来。种种无法解释的现象犹如缭绕在营火上空的烟雾一样,在这块阴魂聚集的土地上流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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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灾难
 
  胡安·德·安顿船长是个略带神经质的人,有着卡斯蒂利亚人的绿眼睛,和修剪得很整齐的黑胡须。他举起小型望远镜,凝视着尾随在自己船后的那艘陌生帆船,略显惊异地扬起了眉毛。他想,这是偶然的相遇,还是有预谋的拦截呢?
 
  德·安顿没有料到,在这趟自利马的卡廖港出发的航行即将结束之际,会遇上另外一艘驶往巴拿马城的西班牙运宝大帆船。奉献给西班牙国王的财宝通常会在抵达巴拿马城之后,由骡子驮运过巴拿马地峡,然后现装船穿越大西洋运送到塞维尔的国库中。那艘帆船尾随在他船后约有一里格(译注:长度单位,约等于三哩)半之处,从它的船身和帆缆来看,安顿判断那是法国设计的。如果是在通往西班牙的加勒比海商船航线上航行的话,德·安顿会避免与其它船只接触,但当他注意到那艘船尾部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飘扬着一面巨大的旗帜时,他的疑虑减轻了几份。和他的船旗一样,这面旗帜迎风招展、噼啪作响,焙耀着镶在白底之上一个鲜明夺目的16世纪西班牙王国红十字。然而,他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德·安顿转向他的副船长兼正领航员瑞斯·托雷斯:“你怎么看这艘船,瑞斯?”托雷斯是个身材高大、胡须剃得光光的加利亚人,他耸了耸肩。“它太小了。不会是运金船。我认为它是一条来自瓦尔帕莱索的运酒商船,而且和我们一样,正朝巴拿马城的港口前进。”
 
  “你不认为它有可能是西班牙的敌人吗?”
 
  “这不可能。从来没有敌人的船只敢冒险穿越麦哲伦海峡险恶的迷宫,绕过南美洲。”
 
  德·安顿的疑虑消除了,他点了点头。“既然我们用不着担心他们是法国船或英国船,那我们就掉头去会会他们吧。”
 
  托雷斯把命令下达给在上甲板观测航向的舵手。这名舵手于是用力推动一根绕着长轴旋转的直立杠杆,转动起方向舵。圣母号,这艘西班牙“太平洋无敌舰队”中最大、最豪华的运宝大帆船,向左舷倾斜,转到与原航向相反的西南航向上。吹拂在海面上的迅疾东风把它的九面船帆吹得鼓鼓的,推动着它那重达五百七十吨的船身以每小时五里的速度在滚滚波涛中悠闲自在地行驶着。
 
  尽管这艘大帆船外观雄伟、雕刻华丽,高高的船尾和水手舱两测绘有色彩绚丽的艺术图案,但它却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它异常结实,经得起大风大浪,是当时远洋船中的载重巨轮。如果有必要,它将会跟任何海盗国家最凶猛的私掠船顽强地奋战到底,以保全货舱内的奇珍异宝。
 
  乍看之下,这艘运宝大帆船就像是一艘来势汹汹、火药味十足的战舰,然而若是从内部仔细观察,就可看出它作为商船的事实。它的火炮甲板上约有50个4磅加农炮的炮眼,但是,由于西班牙人坚信南太平洋是他们独占的海域,而且他们也从未听说过西班牙船只遭到外国武装劫掠船的袭击或者被其俘获,因此圣母号上只配备了两门火炮,以便减轻自身的吨位,来装载更多的货物。
 
  此刻,德·安顿船长在确认自己的船平安无事之后,便随意地在一张小凳子上坐下,然后又举起小型望远镜凝视着那艘急速逼近的帆船。他从来没有想到,应该命令自己的船员做好战斗准备,以防万一。
 
  他完全没有料到——甚至连一点模糊的预感都没有一一他掉转方向欲上前迎接的船竟是由弗兰西斯·德雷克这个精力充沛的英国老水手所指挥的金鹿号。此时,德雷克正站在后甲板上,镇定自若地透过望远镜盯着德·安顿。他的目光非常冷酷,就像一条正在追踪血迹的鲨鱼。
 
  “他竞想掉转方向前来迎接我们,真是太好了。”德雷克低声说道。他是个凶狠好斗的家伙,小眼睛闪闪发亮,暗红色的鬈发下面,蓄着一摄十分相衬的淡黄胡须。
 
  “在我们跟踪他两个星期之后,这本来是他最不可能做的事情。”金鹿号的领航员托马斯·卡蒂尔说道。
 
  “是的,不过这艘舱的确是件值得追捕的战利品。”
 
  金鹿号原名鹈鹕号,是第一艘驶入太平洋水域的英国船。在俘获了二十艘西班牙商船之后,它已经满载金银宝石和昂贵的亚麻与丝绸。此刻它正奋力破浪行驶,就像一只追踪着狐狸的小猎犬。这艘船坚固结实,船身总长约为31米,排水吨位为140吨。它是一艘快速帆船,可以灵活地转向;虽然船体和桅杆都已经非常破旧,不过,在普里茅斯经过一段长期的整修之后,它已经做好了周全的航海准备,将在35个月内环绕世界,航行五万五千公里,为历史再写下一页最伟大的航海史诗。
 
  “你想对准它的船头直冲过去,打得这帮西班牙兔崽子措手不及吗?”卡蒂尔问。
 
  德雷克放下长简望远镜,格了摇头,露出粗犷的笑容。“更礼貌一点的作法应该是调整船帆,像个规规矩矩的绅士那样前去迎接他们。”
 
  卡蒂尔困惑不解地盯着这位胆量过人的船长。“如果他们是掉转方向前来攻击我们呢?”
 
  “那个船长根本不可能想到我们是什么人。”
 
  “那艘船有我们的两倍大呢!”卡蒂尔坚持道。
 
  “据我们在利马卡寥港所俘虏的水手说,圣母号上只有两门火炮。而金鹿号却拥有18门火炮呢!”
 
  “西班牙人!”卡蒂尔啐了一口,“他们比爱尔兰人还会说谎。”
 
  德雷克指指那艘正放心地朝他们驶来的大帆船。“西班牙的船长只会航行,不会作战。”他提醒他这位爱拌嘴的下属。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保持距离,朝它开火,把它制服呢?”
 
  “如果我们朝它开炮,就有可能把它上面所有的金银财宝也一起打沉到海底去,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德雷克拍了拍卡蒂尔的肩膀。“别担心,托马斯。如果我设想出一个巧妙的计划,我们就可以省下火药,仰仗那些急于大显身手的英国勇士去解决战斗的事。”
 
  卡蒂尔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靠拢过去,强行登船?”
 
  德雷克也点了点头。“它的船员还没来得及为步枪装上火药,我们就已经跳到他们的甲板上去了。他们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哪里会想到他们正驶进自己的亲手所设置的陷阱之中呢。”
 
  下午刚过三点的,圣母号再一次转到与金鹿号平行的西北航向上,靠向它船尾的左舷航行。托雷斯踩着梯子爬上水手舱,隔着海面大声喊道:
 
  “你们是什么船?”
 
  努玛·德·锡尔瓦是个葡萄牙领航员,德雷克在巴西海岸外俘获了他并雇用了他。他用西班牙语苔道:“我们是从瓦尔帕莱索开来的保罗之圣佩德罗号。”这是德雷克三周前所俘获的一艘船。
 
  除了留下几个装扮成西班牙水手的船员之外,德雷克把其他人都藏匿在甲板下,并且叫他们穿上铠甲,准备好长矛、手枪、步枪和短剑等武器。沿着中甲板的舷墙放置了系有坚固缆绳的铁抓钩,在主桅衍梁上方的炮台上则埋伏着弓箭手。德雷克禁止在炮台上使用火器,因为步枪的火舌很容易引燃船帆,烧成一片火海。主帆已经收拢卷起,以免遮蔽弓箭手的视线。直到一切都己准备就绪之后,德雷克才松了一口气,耐心地等待着进攻时刻的到来。他手下只有88个英国船员,却要和近200名的西班牙水手对阵,然而对于这一点他毫不在乎,因为无视于对方的优势照样进攻对他来说已是司空见惯。此时,他在英吉利海峡与西班牙无敌舰队所进行的那场著名海战还尚未发生。
 
  在德·安顿眼里,这艘貌似友好、井井有条的船上并未出现什么异常的动静。船员们似乎都忙着各自干活儿,没有人对圣母号表示过分的好奇。德·安顿注意到这艘船的船长正轻松地倚在后甲板的船栏上,向他打了一个招呼。这艘新来的陌生帆船悄悄地转向驶近庞大的运宝帆船,似乎是在刻意制造一种毫无恶意的假象。
 
  当两条船之间的距离缩短到30米时,德雷克悄悄地点了一下头,埋伏在火炮甲板上的那些狙击手随即开枪,打中了圣母号舵手的胸膛。与此同时,炮台上的弓箭手也一起搭箭拉弓,一个接一个地射中了正在操纵船的西班牙人。接着,在西班牙大帆船无法控制自身的舵速之后,德雷克使命令他的舵手朝这艘比自己庞大得多的帆船那高耸而呈倾斜的船身靠过去。
 
  当两船相撞,使得其上的横梁和船壳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时,德雷克大吼道:“小伙子们,为仁慈的贝斯女王(译注:即伊莉莎白女王)和英国夺下这艘船吧!”
 
  铁抓钩飞过船栏,钩住了圣母号的船舷和帆缆,把两艘船紧紧地拉在一起。德雷克的船员犹如报丧女妖(编注:banshee,爱尔兰与苏格兰传说中预报死亡噩耗的女妖精)般地尖叫着,一举涌上西班牙大帆船的甲板。鼓乐手奏出的隆隆鼓声和尖锐的喇叭声,更增添了恐怖的气氛。西班牙船员吓得目瞪口呆,只是惊愕地僵立着,任凭子弹如雨点般地飞向自己。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西班牙大帆船上三分之一的水手在未做出任何反击之前就非死即伤,纷纷倒下。当德雷克的登船突击手把西班牙人推到一边、冲下甲板时,惊慌和畏惧迫使西班牙人不知所措,纷纷跪地求饶。
 
  德雷克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持着短剑,冲到德·安顿船长的面前。“我以女王伊莉莎白陛下之名命令你投降!”他的吼声压倒了周围的喧嚷。
 
  德·安顿惶恐而困惑地交出了他的船。“我投降,”他大声回答道,“请对我的船员仁慈一点。”
 
  “我不会滥施暴行的。”德雷克向他声明。
 
  英国人接掌这艘西班牙大帆船之后,便把死尸抛入水中,把幸存者及伤患关入一间货舱。德·安顿船长和他的高级船员则被押送着经过一道架在两船之间的船板,来到金鹿号的甲板上。接下来,德雷克便以他一向对俘虏表现出的礼貌态度亲自带领着德·安顿船长参观了金鹿号。然后,他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宴会款待所有的高级船员。乐师演奏的优美弦乐、纯银餐具以及刚刚掳获来的上等西班牙葡萄酒,使这场盛宴更加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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